那一眼看得藏匿在精神病院外的鬼鬼祟祟看熱鬧的鬼東西們背脊生寒。
好恐怖的力量，如同滅頂之災。
「窩草！那小胖崽什麼來頭？好恐怖的力量。」
「嚇死寶寶了！差點兒一眼就被看沒了！」
「行了行了！你都死了多少年了，早沒了呢！」
「就是就是！一把年紀了別寶寶寶寶的，怪噁心鬼的！」
「哦豁！請教我怎麼玩牌九的時候喊我寶寶，這會兒牌九會了嫌我噁心鬼了！老子不噁心你噁心誰！」
「哎呀哎呀！鬼打鬼有什麼意思！」
「就是就是！咱們打牌去，三缺一呢！」
「走咯！這破醫院可算要完蛋咯！」
……
鬼東西們你一句問一句，時不時罵罵咧咧時不時七嘴八舌交頭接耳或拿錯胳膊裝錯腿兒走了。
垃寶這才收回視線，大腦一陣眩暈。
傅清寒看出她情況不對：「垃寶剛才在看什麼？」
垃寶困極，使勁兒揉了揉眼睛。
她覺得那些鬼東西還會回來，因為舅姥爺還有三個黑衣人叔叔頭上的死亡黑氣還在。
「爸爸，垃寶剛才看到很多垃圾在醫院外面看熱鬧。」
傅清寒喉結滾動了一下：「很多垃圾，在醫院外面看熱鬧？」
垃寶點頭，看舅姥爺他們的注意力都在和警察叔叔一樣盤問那三個黑衣人叔叔，小傢伙用小氣音貼著傅清寒耳朵說悄悄話。
「對。爸爸，垃寶只稍微看了一眼，醫院右邊的圍牆外面至少有十個鬼東西，其中有一半是野生的，還有一部分和墓園裡的伯伯叔叔們一樣，都是地府記錄在冊的。」
傅清寒：「……」
這話題有些超標，他一時大腦宕機。
好一會兒他才找到自己聲音：「然後呢？」
垃寶又揉了揉眼睛：「它們現在被垃寶嚇唬走了，不過肯定會因為什麼原因回來。」
說著垃寶覺得大腦眩暈更重，她忍不住晃了晃腦袋，更暈了。
傅清寒看得心疼極了：「垃寶快睡吧，爸爸抱著，爸爸保證等所有人都離開這裡了再帶垃寶離開。」
垃寶沒看到那些垃圾就算了，覺得她睡著了也沒關係，畢竟她釋放了頂級天災的恐怖力量。
但那些鬼東西會去而復返，一定會來勢洶洶。
有垃圾存在的危險，舅姥爺爸爸大哥哥還有警察叔叔們都在這邊，她得瞪著眼睛守著才放心。
「爸爸，垃寶還能再堅持堅持，說不定等會兒還能收一些垃圾回去。」
說到收垃圾，垃寶忽然精神起來：「哎呀爸爸，垃寶五顏六色的麻布袋忘帶了。」
傅清寒抿唇，咬牙：「沒事兒，爸爸幫忙裝。」
垃寶搖頭：「不行不行，爸爸，那些垃圾爸爸裝不了。」
傅清寒想到寶貝女兒口中的垃圾應該是鬼東西之類的，雖然震驚但很快接受現實：「沒事，垃寶，爸爸不怕。」
沒等垃寶說話，傅清寒又壓低聲音解釋：「垃寶，有時候人比鬼更可怕。」
垃寶特別認可這一點，因為大腦眩暈的厲害，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快變成蚊香眼。
「是呢是呢，比如壞爺爺他們，不可回收的垃圾都比他們可愛。」
傅雲清正好過來聽到這一句，忍不住笑著夸垃寶：「垃寶說的對，傅寧浩，不，以後咱們叫他黃寧浩，黃寧浩那個人啊，比不能回收的垃圾還噁心，讓人厭惡。」
傅清寒詫異地看向傅雲清：「表哥知道垃圾？」
傅雲清忍不住伸手摸摸傅清寒的額頭，確定沒發燒才收回手，然後忍不住嘆口氣。
「清寒啊，我說讓你在醫院歇著你不聽，看吧，大腦都漿糊著呢，你表哥我多大的人了，還能不知道垃圾是什麼？」
傅清寒剛要說什麼，傅嘉禮正好扭頭跟他說話：「雲清，過來給警察同志幫忙。」
傅雲清忙點頭：「好，這就來。」
傅清寒抿抿唇，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垃寶又開始耷拉的眼皮迅速抬起：「爸爸，來了很多垃圾，垃寶要出去收垃圾了。」
這邊不僅有傅家人，還有四五名警察同志在，傅清寒怕寶貝女兒特殊情況暴露抱著她往外走。
「爸爸帶你出去，給你打掩護。」
垃寶求之不得，抱著傅清寒脖子在他帥氣的臉頰上重重親了口。
「謝謝爸爸，爸爸好厲害好勇敢！」
忽然被誇了，傅清寒哭笑不得。
他哪裡厲害了？
如果真厲害就不會被黃寧浩宋雅靜兩個黑心肝的騙這麼多年，喊仇人一聲媽。
現在回想起來，傅清寒只覺得噁心透頂。
抱著垃寶離開病房前，他迅速回頭看了眼病床上好像只是睡著了的老太太。
垃寶看到了抱抱他脖子：「爸爸放心，奶奶會醒來的，奶奶只是汽運被人偷走了，垃寶找回來就行。」
傅清寒震驚：「真的？」
垃寶點頭，傲嬌的不行：「當然！垃寶厲害著呢，等奶奶醒了，到時候垃寶要喊奶奶，爸爸要喊媽媽喲，奶奶肯定特別高興。」
傅清寒被垃寶說的心頭酸軟，喉嚨乾澀難受。
他艱澀出聲：「嗯，到時候垃寶喊奶奶，爸爸喊媽媽。」
一道陰森沙啞的女聲在他跟前響起：「好大兒，那你現在就喊吧，媽媽等著呢。」
傅清寒迅速抬頭，就看到前一刻還躺在房間病床上的好像只是睡著的老太太站在他跟前。
老太太笑的慈眉善目，眼神卻陰森恐怖地盯著，好像在盯著一塊上好的肥肉。
傅清寒滿臉驚愕：「你……」
原本窩在他懷裡的垃寶扭頭，看到老太太的臉時睏倦的雙眼瞪得溜圓，氣得小腮幫子都鼓了起來。
「爸爸，抱著垃寶創飛它！」
垃寶說完八爪章魚似的巴住他。
傅清寒雖然驚愕，但毫不遲疑照做，抱著垃寶直衝面前的老太太撞過去。
那速度……奧運會百米衝刺絕對差他一枚金牌！
老太太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創飛，身體斷成兩節前硬是擠出一句精華國粹。
「窩草！」
傅清寒黑臉呵斥：「不許說髒話！」
被創飛變成兩節恢復了本來面目的鬼東西糙漢痛的罵娘：「老子偏要說！就要說怎麼了？創飛了老子還不讓老子嗶……嘶！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