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寧下意識否認：「警察同志，我們……」
傅老爺子迅速打斷他的話，慢慢看向鼻青臉腫的王進：「小寧，既然警察同志是來找小進的，你去找醫生幫他把臉上的傷處理一下，再帶他回來見警察同志。」
傅清寧眼神直愣愣地看了傅老爺子一會兒，似乎想到什麼馬上點頭。
「哎，好的，小進，快跟媽媽走，媽媽一會兒再帶你回來。」
傅清寧說完拉起鼻青臉腫根本看不出什麼表情的王進往外走。
警察同志想攔，傅老爺子開口了：「警察同志，小進剛和他表弟打了一架，鼻青臉腫的，實在不好就這麼待客，你們在這邊稍等一下好嗎？」
若是成年人，警察同志自然不會同意。
但王進只是一個四年級的小學生，確實被打的鼻青臉腫的，警察同志也不好多說什麼。
「好。」
傅老爺子看看自己打了石膏纏著繃帶的兩條腿滿臉無奈尷尬：「讓你們見笑了。」
警察同志笑著搖頭：「傅老先生會很快好起來的。」
傅老爺子順勢和警察同志聊起來，還叫了護士送了茶水過來。
兩名警察同志自然沒喝，傅老爺子問什麼他們也並不是什麼都說，口風很緊。
傅老爺子也不在意，似乎只是隨便問問。
半小時後傅清寧還沒帶著王進過來，其中一個警察同志皺眉。
他稍稍側頭壓低聲音跟同事說：「你去看看。」
同事嗯了聲，快速轉身離開。
傅老爺子看在眼裡，但並沒多問。
一小時後，離開的警察同志回來了，後面跟著傅清寧和臉上上了藥水整張臉看起來有些恐怖嚇人的王進。
等在病房中的警察同志有些詫異：「王進同學臉上這是……」
傅清寧低頭抹淚跟傅老爺子控訴：「爸，君武也太狠了，醫生說小進的鼻樑骨差點兒都斷了。」
傅老爺子不悅地看她一眼：「行了，這些事等警察同志跟小進談完了再說。」
說完傅老爺子還詢問警察同志：「警察同志，需要給你們單獨的房間問話嗎？」
警察同志搖頭：「那倒不用。」
王進是未成年人，詢問的時候需要有監護人在場。
傅老爺子囑咐王進：「小進，警察同志問你什麼你老實回答，知道嗎？」
王進一頭霧水：「外公，我知道了。」
兩名警察同志，一個問話一個記錄。
等問完後兩人對視一眼，從彼此眼底看到疑惑，不過都沒表現出來。
「好，我們問完了，謝謝王進同學的配合，如果還有需要，我們可能還會再來問問王進同學。」
王進乖巧點頭：「好的。」
兩名警察同志又和傅老爺子打完招呼轉身往外走。
傅清寧在他們背後不滿嘟囔：「不都問完了，怎麼還沒完沒了似的？」
傅老爺子冷冷出聲：「警察同志辦事，你配合就行，哪裡來的那麼多意見？」
已經到病房外的兩名警察同志眉頭皺的更厲害。
「你怎麼看？」
「不好說，但確實有值得懷疑的地方，傅清寧和王進母子剛看到我們的時候分明非常緊張，尤其是王進，眼神閃躲的厲害，很驚恐害怕。」
「對，但去處理臉上傷回來後就完全變了，一點兒驚慌都沒有，對了，你不是去找他們母子了嗎？有看到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沒有，我去的時候醫生還在給他處理臉上的傷。」
兩人疑惑同時變得更重：「雖然被打的鼻青臉腫的，但只是上藥不需要個把小時吧？」
傅君武正陪著剛吃了不少東西的垃寶走走消消食，迎面遇上了這兩個警察叔叔。
垃寶看到他們是從爺爺病房出來的有些好奇。
「警察叔叔，是垃寶爺爺出什麼事了嗎？」
傅君武臉上也有紅腫，不過只是眼角和嘴角，比鼻青臉腫的王進看起來好多了。
傅君武馬上跟兩名警察同志解釋：「警察叔叔，你們剛從我們爺爺病房裡出來。」
兩個警察見是傅君武神色柔和下來。
「君武，你怎麼樣了？」
傅君武臉色還蒼白的很，畢竟確實被嚇倒了。
「謝謝警察叔叔關心，我好很多了。」
傅君堯拿著保溫盒從後面過來，看樣子準備離開。
見到兩名警察同志他又停了下來。
「警察同志你好，我是他們大哥傅君堯，請問我弟弟君武險些被同班同學宋曲海殺死一案有什麼進展嗎？」
這都是受害者家屬，而且傅君堯早已成年，警察同志也沒隱瞞什麼。
「我們查到一些線索和你們表弟王進有關，但剛才過去問了王進，他表示什麼都不知道，神色也不像說謊。」
垃寶轉了轉大眼睛，仔細盯著傅老爺子病房那邊看了看。
病房外還有淺淡陰氣，不過害不了人。
但陰氣之外還有和災禍相關的陰雲，甚至比較濃郁，裡面帶著隱隱猩紅。
垃寶仰著小腦袋奶呼呼問警察同志：「警察叔叔，王進表哥是一開始就說他什麼都不知道嗎？」
兩名警察同志有些詫異。
傅君堯眸光一轉詢問：「警察同志，你們是到了病房見到王進後，馬上就和他了解宋曲海殺人未遂案了嗎？」
警察同志詫異傅君堯的警覺和敏銳，正猶豫是否要說時背後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
「警察同志，君堯是我大兒子，我若不在這邊，關於君武險些被害一案你們可以事無巨細都告訴他。」
傅君堯甚至都沒看過來的傅清寒一眼，只等著警察同志說話。
兩名警察同志點點頭，把王進那邊的情況快速說了遍。
傅清寒和傅君堯同時詢問：「給王進處理傷口的醫生叫什麼？」
垃寶聽著哇了一聲，滿臉歡喜：「爸爸，大哥哥，你們好有默契呀。」
傅君武忙捂住她小嘴巴：「垃寶，我們聽警察叔叔們怎麼說。」
警察同志確實記得：「叫宋旭傑。」
傅君堯冷哼一聲，若有深意地瞥了傅清寒一眼拎著保溫盒轉身就走。
垃寶瞧出不對勁來，想也不想噠噠噠跑過去一把抱住對方大長腿，像個樹懶一樣掛在他腿上。
「大哥哥不走，垃寶還沒和大哥哥玩夠呢。」
傅君武嚇得眼皮突突狂跳忙過去拉垃寶：「垃寶快鬆手，大哥潔癖，當心……」
傅君武還沒說完，猛不丁看到大哥肩頭忽然出現的雙眼猩紅小鬼東西時兩腿一軟，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抱上了傅君堯另一條大長腿。
「垃寶，有鬼啊！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