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又來了個男鬼。
兩個鬼應該認識，甚至非常熟稔。
傅君舜因為能看到它們，自然也能聽到說話。
男鬼問：「怎麼還吃上了？」
女鬼：「閒著也是閒著，先啃一口唄。」
男鬼：「看著他們啃，下飯？」
女鬼：「不看著，萬一跑了呢？」
男鬼：「他們兩個普通人，還能跑得過我們？」
女鬼搖頭：「你不懂，大師說了，他們那奶娃妹妹很厲害，正好今天那奶娃妹妹不在，讓我們一定不能失手，但也不能一下子要了他們的命，讓我們採取懷柔政策。」
男鬼點頭：「我知道啊，不然我已經撲過去了。」
女鬼不滿意：「其實速戰速決不是更好？我想不通大師為什麼要讓我們懷柔政策。」
男鬼撓了撓沒幾根毛的腦袋：「可能不想和那個奶娃娃正面扛吧。」
女鬼嫌棄地往後飄了一些：「你離老娘遠點兒，那破腦袋一撓頭皮屑和毛滿天飛，偏偏沒幾個跟毛吧，死了那玩意兒掉了還能再冒出來，噁心死了。」
男鬼無語翻白眼：「哦，現在嫌棄我了，無聊的時候是誰讓我主動撓腦袋看雪花飛舞的？」
正在喝水的傅君舜實在沒繃住，剛含到嘴裡的水噗嗤一聲噴了出去，正好噴了傅君湯滿臉。
傅君湯：「……」
他知道對垃寶來說他不是個好哥哥，可也不用時不時這麼對他一下吧？
他有罪，讓垃寶來，而不是放蕩不羈的二哥。
傅君湯剛要說話，傅君舜忽然湊近他幾乎貼著他耳朵說話：「晚上別睡，房內有鬼。」
傅君湯：「……」
傅君湯準備四處查看時，傅君舜又用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提醒了他一句。
「你當作什麼都不知道，我說做什麼你同意就行。」
傅君湯：「……」
二哥不是耍著他玩吧？
傅君湯懷疑時，傅君舜已經坐直身體順便從抽紙盒裡拿了紙巾輕輕擦一下嘴巴。
「老四，很無聊，要不來一局？」
傅君舜說完，沖傅君湯晃了晃手機。
傅君湯遲疑了下：「行。」
這會兒晚上八點半，年輕人夜生活都還沒正式開始呢。
男女鬼都在窗戶旁邊的沙發上坐著，一個啃著血饅頭，一個心疼自己掉在地上的頭髮。
十點半，一局又一局的遊戲終於打完了。
女鬼不吃血饅頭了，男鬼也不數地上的頭髮了。
女鬼：「鬼壓床，你控制一下，別一下壓死了。」
男鬼：「懂！放心！循序漸進嘛！」
傅君舜：「……」
他就知道是這一手。
沒關係，他能熬。
「老四，再來一局？」
傅君湯對玩遊戲無感，可想到二哥的話他還是答應了。
「好。」
女鬼無語：「艹，還有完沒完？」
男鬼還算穩重：「沒事兒，這才十點多，年輕人哪有這麼早睡的？」
女鬼一想也是，不再叨叨了，耐著性子等。
十二點多，這一局的可算打完了。
女鬼精神起來。
男鬼也準備起來。
傅君舜眼角餘光看了一眼它倆那架勢，忍著笑問傅君湯：「老四，餓嗎？」
傅君湯幽幽出聲：「二哥還是知道問我餓不餓呢，我以為二哥打算餓死我算了。」
他這幾天就沒吃飽過。
尤其是剛開始那天，完全只給看不給吃，鬼知道他多餓。
傅君舜笑起來：「等著，我點了外賣應該快到了。」
傅君湯趁機飛快掃了整個病房一眼，並沒有哪裡不正常。
天花板上的燈都非常亮堂。
傅君舜知道他在看什麼，但並不在意。
他相信垃寶敢讓他在這邊守著老四，一定不會讓鬼東西傷了他們。
房門響了，傅君舜開門，門外外賣小哥拎著兩個大袋子。
「先生，您的外賣。」
傅君舜說了聲謝謝，又從裡面拿了一瓶飲料塞到外賣小哥懷裡：「點多了一瓶，拿著吧。」
外賣小哥愣了愣，最後盛情難卻拿著飲料走了。
女鬼感慨：「那小子還挺有心。」
男鬼見不得比自己長得好看的人：「那有什麼用？那小子花的很，也就那張臉能看。」
女鬼：「能看也是好的，總比你從頭到腳沒一個地方能看的。」
男鬼：「咋還鬼身攻擊了呢？」
傅君舜樂得不行，努力憋笑。
這兩個鬼可真有意思。
哪位人才派來的？
一頓外賣吃下來，已經凌晨兩點。
傅君湯犯困，傅君舜還算精神。
女鬼催促：「快躺下睡覺啊！老娘都等了多久了！」
男鬼附和：「就是！都凌晨兩點了，再不睡說不過去了。」
結果下一秒，兄弟倆在微信里呼朋喚友，組隊繼續打遊戲。
男女鬼：「……」
艹他大爺的！
人類為什麼要發明遊戲這種害人玩意兒？
凌晨三點，傅君舜傅君湯兄弟倆還在奮戰，男女鬼氣得撓牆。
凌晨四點，遊戲再告一段落，傅君舜拉著傅君湯看娛樂圈八卦，還是和他相關的。
「老四，你這紅顏知己也不少啊。」
傅君湯無語：「都是假的，她們蹭熱度而已。」
傅君舜：「那你不管？」
傅君湯：「有那個時間，我不如多拍兩部好片。」
兄弟倆嘮嗑，面前還擺著瓜子鴨脖肥宅快樂水，又半個小時過去了，都凌晨四點半，外面天都快亮了。
女鬼急的花式撓牆：「這兩玩意兒幹嘛呢？大半夜不睡覺，哪有那麼多好說的？」
男鬼也暴躁：「就是！再不睡，還怎麼鬼壓床？」
沒等女鬼說話，男鬼忍不住吐槽：「他們再這麼熬下去，是不是不用我們鬼壓床，他們猝死了，成了我們新同事啊？」
女鬼：「猝死他們活該！大晚上不睡覺，毛病！」
傅君舜其實困得不行，但必須要熬啊。
畢竟鬼東西等著壓床呢。
傅君湯更困，這幾天因為各種原因，他一直沒睡好。
早就眼皮打架，全靠毅力支撐著。
傅君舜忽然拍了下他肩膀：「來一根？」
傅君湯：「……行！」
兩個鬼：「……」
女鬼暴躁：「抽抽抽，抽死你們兩個得了！」
男鬼：「為什麼我們的技能是壓床不是直接弄死他們？」
女鬼：「你問我，我問誰去？誰讓我們弱爆了，只配幹這種耗時間的活兒！」
傅君舜聽兩個鬼東西吐槽暴躁，抽菸的時候煙嗆進嗓子眼兒，差點兒沒把自己送走。
女鬼激動：「看，不老實睡覺休息，遭報應了吧！」
傅君舜稍微好一點兒，深吸一口煙，然後對著兩個鬼東西那邊狂噴。
兩個鬼：「……」
TMD這混球……要不是知道這是普通人看不到它們，它們有理由懷疑這混球是故意的。
三根煙抽完，已經凌晨六點多了。
兩個鬼弱得很，畏懼陽光，熬了一宿什麼都沒幹成，罵罵咧咧跑了。
傅君舜往病床上一趟：「困死老子了，睡覺睡覺！」
傅君湯幽幽開口：「三根煙，你現在睡得著？」
傅君舜眼皮都沒抬一下：「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