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談起了條件。
從梁水榮的話里,同樣的也透露出了一件事,梁康真的不見了!
聽到這樣的話,楊隊長重新坐下,冷肅道:「梁水榮,你現在願意開口了?你的阿爹他現在究竟在哪裡,你又是為了什麼隱瞞真相甘願赴死?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是在妨礙案件進展,是對死者的不負責!」
「我也不想的,可,可如果我不這樣做,強哥他就會殺了我阿爹,還要把我阿娘賣到深山裡去……楊隊長,我現在是真的沒有辦法了,我想活,我不想死,更不想讓我阿爹、阿娘有事……我求求你,你幫幫我,我是真的走投無路了……」梁水榮聲淚俱下,痛不欲生。
螻蟻尚且苟且偷生,更何況是他!
可在阿爹、阿娘的性命受到威脅之時,他也無從選擇,只能選擇替強哥頂罪。
楊隊長深舒了一口氣,額頭上沁著冷汗。
還真是如同許駿生預想中的那樣,梁水榮是給人頂罪!
若是這樁案子真的上報到法院,這怕是要冤死了他!
「你糊塗!跟那種人你能談條件嗎?你現在老老實實的把你知道的事情說出來,我會想辦法保證你阿爹、阿娘的安全!」楊隊長目光冷冽,在心裡早已經是把他怒罵了千百次。
梁水榮淚流滿面,搖了搖頭:「不,楊隊長你先把我阿爹、阿娘給保護起來,我怕,我怕他們真的會出事……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我沒有多大的能耐,更沒有,更沒有權勢……我沒法和強哥斗,他的手底下有好幾百人為他賣命,動動小手指頭就能要了我的性命……」
一番話,道出了他的無奈。
他不是不想維權,只是沒有辦法。
胳膊擰不過大腿,強哥在南山城裡有勢力,手底下這麼多人隨隨便便都能把他給弄死。
這些天他在強哥手底下做事,對強哥的所作所為深有感悟,自然是對強哥怕得要死。
見狀,楊隊長只覺得可悲可嘆:「梁水榮,你連我們都不相信,你還能相信誰?現在我需要你提供強哥的罪證,你必須要把你知道的事情說出來,這樣我們才能介入對強哥的調查,你明白嗎?」
「我不明白……我只知道我阿爹、阿娘他們有危險,強哥他是鐵了心了要讓我……」梁水榮默默的低下頭,欲言又止,任由眼淚吧嗒往下掉。
「好,你把你阿爹失蹤的消息告知於我,我來查!」楊隊長眸光晦暗難懂,此時此刻也想著幫助眼前這一位糊塗鬼。
連公安局都不相信,他還能相信誰?
梁水榮定了定神,環顧了一周,在確定自己安全之後,這才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告知楊隊長。
原來昨天晚上樑康來到南山城後,不知道他的住處,便到強哥的賭場裡尋找梁水榮,正好撞見強哥帶著人出門,梁康本想著上前去詢問,可強哥氣勢洶洶,領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朝著同一個方向去,出於好奇,梁康悄悄的跟了上去。
等他跟著強哥來到梁水榮和李二牛的住所時,親眼所見強哥手刃李二牛,梁水榮躲在床板下看到了強哥殺人的整個經過。
梁康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早已經是嚇得魂飛魄散,兩腿發軟,大喊出聲,把周圍的鄰居都給招惹了出來。
強哥在看到梁康的那一瞬間,又氣又惱,正巧這時候梁水榮也看到了癱軟在角落裡的梁康,眼看著強哥提著帶血的刀過去,梁水榮慌忙從床板下出來,抱住強哥的大腿,苦苦哀求強哥放過梁康。
因為有鄰居看到此情此景,強哥也擔心給自己惹麻煩,這才以梁康的性命相威脅,讓梁水榮頂罪。
「梁水榮,你真是個糊塗鬼!」
楊隊長罵了一句,立即走了出去。
梁水榮急得想要站起來,卻又被椅子限制了行動,只能衝著楊隊長離去的背影著急忙慌的喊:「楊隊長,我阿爹能不能活命,就,就全靠你了……」
會客廳內。
許駿生三人仍在等待楊隊長。
楊隊長惱羞成怒的推著門走了進來:「駿生兄弟,你的猜測是正確的,梁水榮在為別人頂罪,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賭場強子,他奶奶的,先前我們的努力全都給白費了!」
「楊隊長,強哥他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殺了人,而且梁水榮他阿爹如果真是在強哥的手中,梁水榮也很有可能會翻供,所以現在最為要緊的是,要將梁康叔給找回來,也只有讓他放心了,這樁案子才能順利進行!」許駿生俊朗的面龐划過一絲憂愁。
真沒想到梁水榮真的會這麼糊塗。
居然會給強哥這樣凶神惡煞的人頂罪!
楊隊長微微點了點頭:「這話不錯,你們先回家,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們!」
「那就有勞楊隊長了,駿生、駿德,咱們先回去!」趙有德生怕許駿生還要把事情攬下,急忙拽著他走出局子。
「趙叔……」
「行了,把嘴閉上,你這人怎麼這麼軸,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強哥是什麼人,人家在南山城裡有勢力,豈是你這樣的普通人能夠抵擋得住的?這件事情交給楊隊長他們准沒錯!」趙有德嘆了口氣,苦口婆心的拍著他的肩膀,「你要量力而行,不能什麼事情都攬在自己身上!」
「這事兒楊隊長他們能……」許駿生話還未說完,就被許駿德打斷。
許駿德沉聲道:「大哥,楊隊長的能耐你又不是沒有見識過,人家楊隊長之所以能夠升到南山城做對象,那都是因為能力出眾,這樣的人命案也只有他能破,咱們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就別去湊熱鬧了,還是趕緊的回家吧,你看這天都暗了下來,回去晚了阿娘是要擔心的!」
可勁的在勸說他不要多管閒事。
有了先前幾次教訓,許駿德明顯學乖巧了許多。
「你們先回去,好不容易來了一趟城裡,正好去看望范女士,我晚一些再回去,」許駿生抬頭看了看已經暗下來的天空,眉頭緊蹙。
似乎總覺著一種不好的預感正在由心而生。
兩人聽了他的話,也沒懷疑什麼,趕了末班車返回梁家村。
這人一走,許駿生按著記憶來到了賭場門外,遠遠的觀望著賭場大門。
幾名保安正在分煙,有說有笑。
許駿生剛想著上去,卻被一人給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