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來者不善
第二天,許茜是被一陣香味饞醒的。
大眼睛咕嚕轉轉,視力好像比昨天好了不少,能看到自己躺在搖籃上,媽媽劉素在旁邊炒菜,香味就是從那邊傳來的。
小時候她也曾跟哥哥們到人類搜刮過好吃的,一聞就知道這是酸菜炒辣椒,雖然不是什麼美味,但比人.奶.好喝多了。
許茜口水哇哇的往下.流。
劉素端著酸菜過來,看到她眨著眼睛在啃手指,嘴角全是口水,以為她餓了,趕緊抱去鄭蘭房間。
「阿蘭,我家茜茜又要麻煩你了。」
鄭蘭歡喜接過孩子:「一家人說什麼麻煩,茜茜還這麼可愛,我樂意奶她。」
許茜只能忘記酸菜炒辣椒,認命喝晨奶。
餵完孩子大家出來吃早餐,容秀臻見許茜咬著手指出來,樣子嬌憨可愛,大孫子許易瞬間不香了,將她抱過來坐下,卻不見小兒子許駿傑。
想到小兒子往日的德性,她筷子一撂:「駿傑又去哪兒了?一大早不見人影!是不是又出去鬼混了?」
許駿傑哪哪都好,模樣比兩個哥哥還周正,嘴巴也能說,就是從小身體不好,家裡人都寵著他不讓他乾重活,沒想到竟添了個好高騖遠的毛病,覺得種地沒出息,專想來錢快又輕鬆的話兒,去年被人攛掇著去小賭一把,後來被容秀臻打了一頓才老實。
但她知道這小子骨子裡是個不安分的,不看緊只怕出事,平時這個點兒都在家裡,現在人不見了,她這個當娘的能不急?
「阿娘,沒有,他去山上幹活了。」見母親變色,老實的許駿生趕緊報告三弟的行蹤。
容秀臻冷哼:「他腦子裡就想著賺大錢,那種沒出息的活他會幹?快說!他到底去哪兒了!」
許駿生許駿德夫婦四人對視一眼,說辭依然一致,氣得容秀臻直接摔筷子。
容秀臻身體本來就不好,現在還為小兒子擔憂動氣,許駿生等人趕緊勸她,可容秀臻氣在上頭,越勸越臉色越差,最後竟罵起人來,還越罵越上頭,臉色青紅交加。
為避免被唾沫星子洗臉,懷裡的許茜只能伸出小手拉住容秀臻手指,小眼睛無辜眨著,嘴裡「咕咕」叫著,仿佛在勸她別生氣。
容秀臻正火大,突然被孩子純真的眼神戳到心窩,怒氣竟奇蹟般消了一半。
「哼!要不是怕嚇到孩子,有你們好過,還不快老實交代駿傑去哪兒了?你們是不是要害死他才甘心!」
許駿生怕再激怒她,只能將實情說出來:「駿傑的確是去上山幹活去了,去了隔壁村的龍井山上,說是幫朋友做工,倒木材拉大鋸的,活不累,一天還能有10塊錢呢。」
現在許茜所處的年代是20世紀80年代,一斤大米才1毛錢,10塊相當於工人三分之一的月薪,對他們山溝溝的人來說更是一筆不敢想的錢,10塊一天,已經算是天價了。
容秀臻見多識廣,一聽這個錢就知道有問題,又氣得臉紅脖子粗:「10塊錢一天?天下哪有這麼好的事兒砸到他頭上!有也是陷阱!你們竟然信他,還幫著他瞞我!他肯定又去賭去了!你們還不趕緊把他找回來!」
許駿德也幫著解釋:「阿娘,駿傑跟我保證過他不會的,那是他朋友……」
「狗屁朋友!還不快去!……咳咳咳……」
見母親氣得咳了,許駿生兩兄弟不敢忤逆,立即去隔壁村尋人。
結果倆人將整個龍井山頭全翻過來也沒見到三弟,怕母親擔心,他們拖拖拉拉到晚飯時間才回來。
沒見小兒子身影,容秀臻感覺事情不妙。
剛想問情況,突然,院門被人從外頭踹開!
五個刻著紋身的男人破門而入,他們個個牛高馬大,手裡還拖著一個滿身傷痕的男人。
為首的彪形大漢嘴裡叼著旱菸站在最前面:「這兒是不是許駿傑家?」
見來者不善,鄭蘭劉素趕緊護著婆婆和兩個孩子躲在最後面。
許駿生許駿德老母雞一樣將家人護在身後。
許駿生老實不愛說話。
許駿德是個膽大的,上前兩步:「這兒就是許駿傑,他是我弟弟,你們是誰?」
彪形大漢吐了個煙圈:「道上的都喊我一聲強哥。」
「不知強哥闖我家想幹嘛?」
強哥拍了拍手掌,身後四位大漢會意,將手裡的男人往前一扔。
男人摔倒在地,抱著傷口縮成一團。
強哥見了又補了一腳踩在身上,滿臉橫肉沖許家人叫囂:「許駿傑欠了我們很多錢,趕緊還錢,不然我們就把他一隻手剁下來!」
說著就要掏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