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於昨天晚上天雷劈了多嘴的白小麗、梁大友後,村裡頭的人也以為容秀臻和梁天明是得到了老天爺的庇佑,今日他們一家子人又到老許墳前上香,又讓村里人覺著這是老許顯靈,對他們的事情也沒有再多嘴多舌,反而見著他們兩人都要道一聲恭喜。
得到了村里人的承認,容秀臻、梁天明一下子年輕了好幾歲似的,走到哪裡都是形影不離,接受著眾人的道賀。
許駿生帶著許茜騎著自行車,趕往南山城裡頭顧家。
梁大友挨了雷劈,沒能讓老許家被人戳著脊梁骨罵,反而還造就了容秀臻、梁天明兩人如願以償的在一塊,還得到了村裡頭人的尊敬,心裡頭不平衡。
只見他出門逛了一圈,聽著村里人對老許家的人高度讚揚,還在傳揚老天爺都幫著老許家,憋著一肚子氣回到家中。
「真他娘的邪了門了,這村子裡的人他娘的就是牆頭草!昨天還說三道四,一群人要將老許家的人趕出村子的心都有了,可現在倒好,一個個居然還賀喜他們!白眼狼,臭不要臉!」
梁天遠見他坐在院子裡罵罵咧咧,長吁短嘆:「大友啊,你就不要想太多了,還是去把你媳婦兒給接回來,你看看他老許家多麼的和睦,再看看咱們家,冷冷清清……」
「冷清?你要是嫌冷清,那就帶著裡邊的死老太婆一塊滾出去,滾回你們的老房子,住我這兒幹什麼!」梁大友咬牙切齒,對老爹就像是陌生人一樣。
聞聲梁天遠氣的直跺腳。
咋就養了這麼一個敗家玩意兒!
梁天遠突然變得硬氣:「你有本事,你有能耐,你傲、狂!好啊,你給我滾出去,滾的越遠越好,我就當是沒有你這個兒子!你長大了,翅膀硬了,你可別忘了,這個房子,那是我和你阿娘賺了一二十年的錢,又添了你爺、你奶留下來的幾十塊錢,才建起來的,還想把我跟你阿娘趕出去,你滾,給我滾!」
早已經對他心生不悅的梁天遠最終還是在他的無情之下,被迫選擇與他說了這麼一番話。
有他這麼一個狼心狗肺的兒子,倒不如沒有!
梁大友頓時火冒三丈,目光灼灼的死死盯著他,一雙陰冷的眸子裡透著濃濃恨意:「想趕我走了?呵!你可真是個好爹!」
只見他慢悠悠的起身,隨手拿起地上的一塊板磚,在手裡掂量,突然一揮手,狠狠地給了他一板磚,咬著牙,又在他的背上重重的砸了一下:「我讓你趕我走,他娘的,我變成這樣還不是因為你給我娶了這麼一個白眼狼婆娘,要不是因為你們,我現在好得很,整天守著那個黃臉婆,還要被她罵,被她戳著面門!你以為我高興?」
「把她接回來,好啊,你去接回來給你做小老婆!仗著你是我爹你就能在我面前囂張了?我告訴你,誰也不能!」
一聲聲怒喝,伴隨著拳打腳踢,打得梁天遠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躺在地上額頭上冒著鮮血,一口氣上不來,仿佛是要斷氣一樣。
梁天遠見他發了彪,掙扎著想要往房間裡爬,卻被他拽著腿拖了回來,一抬腿死死地踩著他的後背:「大友啊,我,我是你阿爹……你不能這樣對我……」
「我爹?你不說這話我還饒了你,一說這話我就來氣,別人家老爹不是開公司做大生意,就是當官威風,你可倒好,就只有幾畝地,除此之外你還有什麼,在我面前伊呀呀呀,教訓我?你也有那個資格!」梁大友越想越氣,將心裡頭的怒火全都宣洩在了他的身上。
在大牢里待了整整三年的他,看到了一些外頭的新聞雜誌,知道外頭有錢人多的是,一些有錢人的家人下了大牢,還能有人給送雞鴨魚肉來,過年過節的還有人去看望,他啥子都沒有。
久而久之,早就讓他的心裡頭有了一些別樣的想法。
這個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可他沒本事,還要將氣撒在老爹身上。
老娘聽到外頭的打罵聲,用木棍杵著,慢慢的往外頭挪。
「大友啊,你糊塗啊,那可是你爹,你這個畜牲還不快住手,你這是要將你阿爹給活活打死不成!不孝子,你給我住手,住手……」
梁大友看著她拄著木棍,一邊摸著門框一邊踉踉蹌蹌的走出來,冷笑道:「我怎麼忘了還有你這麼一個瞎眼的老太婆,不孝子?罵的好!我就是不孝你能拿我怎樣!」
一伸手,直接將老娘推倒在地。
梁天遠見著他對親娘下手,苦苦支撐著讓自己起身,挪著到婆娘跟前,緊緊的抱住婆娘:「孩子他娘,你咋樣了,摔著沒有?」
「大友,我們走,這房子留給你,我帶著你阿娘到老房子去住……」說著,艱難的將婆娘攙扶起來,剛想著返回房間拿幾樣東西,卻被梁大友連踢帶踹的趕了出去。
無奈的兩夫妻相互扶持著,淚流滿面的村委會找趙有德,正巧趙有德到外頭去出差,沒有法子的兩人也只好來到堂兄弟家裡頭,希望能得到點幫助。
哪想他這剛一進門,就被堂兄弟給趕了出來。
無可奈何的梁天遠一瘸一拐的攙扶著婆娘往山腳下已經是漏風漏雨,房頂上還缺了一個大口子的老房子裡住下,就連一塊墊子都沒有。
梁天遠用稻草鋪好床,將婆娘安置在上邊:「孩子他娘,你咋樣了,倒是說句話啊!」
「你這額頭咋這麼燙?孩子他娘,你忍一忍,我這就去給你找來韋老爺,你可千萬不能睡,要等我回來!」
韋老爺今個兒也被兒子接到了城裡去住,哪裡還有人在家。
梁天遠帶著傷跑到鎮上的診所,連一塊錢都拿不出來的他,一次又一次的被拒,回到家,婆娘的額頭更燙,已經開始說胡話,可他卻是束手無策,只能坐在地板上,默默的落淚。
與此同時,許駿生帶著許茜來到了顧家。
剛一進門,迎面而來一個面容清冷,身著一領打著領結小西裝的七歲小男孩,兩人四目相對,小男孩下意識的皺起眉頭:「小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