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二牛拎著燒鴨從外頭回來:「阿爹,煮好飯了嗎?咱們今天晚上吃燒鴨,這燒鴨可真是肥的很,用來下酒最好。🐝ൠ 😝🌷」
「阿爹,發生了什麼事,您咋哭了?」梁二牛看著他正在偷偷的抹眼淚,急忙放下手中的燒鴨,過來檢查他身上,還以為他摔著了。
「沒啥沒啥,趕緊的把布鞋給阿爹拿來,把燒鴨也拎著,咱們到你乾娘家裡頭去吃午飯去,」梁天明笑呵呵的下炕。
梁二牛急忙將布鞋給他穿上,將拐杖遞給他:「這都三年了,每一次要到乾娘家裡頭去吃飯,您都說腿腳不方便,咋今天突然要去乾娘家吃午飯?」
他哪裡知道,許駿生換了一種方式接納梁天明了。
整整三年了,他總算是可以堂堂正正的走進老許家門,再也不用被許駿生拿著異樣的眼神打量。
梁天明笑呵呵:「駿傑回來了,他們家又要建新房子,今個兒動工,是要去給他們家熱鬧熱鬧。」
梁二牛一手拎著燒鴨,一手就要攙扶著他。
「不用不用,你阿爹又不是老的走不動道兒了,不過是幾步路而已,還用不著你來攙,」梁天明歡歡喜喜的對著鏡子照了照,把頭髮往後梳得整整齊齊,一再的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直到滿意這才拄著拐杖面帶微笑的出門。
「阿爹今天這是怎麼了,活過來了似的,」梁二牛一臉納悶。
梁天明剛一走進老許家院門,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屋檐下編織框子的容秀臻,四目相對,仿佛多年不見,梁天明拄著拐杖站在院子,嘴角微微上揚。
許茜看著他來了,立馬跑了過去抱著他的腿:「天明爺爺。」
「哎喲,小茜茜真乖,來來來,讓天明爺爺抱抱,喲,又重了,小茜茜是不是又偷吃什麼好吃的了,肚子圓滾滾的,」梁天明笑容和藹可親,一伸手將許茜抱在懷裡,用鬍子輕輕的扎著她的小臉蛋,將許茜逗的咯咯笑。
院子裡的沉悶一下子煙消雲散。
梁天明父子與他們早就是老相識,只是梁天明許久不來,一家子何嘗不是對他想念,這不,他一來,老許家的人一個個臉上洋溢著笑容。
「天明叔,您這腿腳好些了吧?」
「您可是三年沒來了,再不來,這往後我們搬了家,您要再見茜茜可就要走老遠的路了。」
「飯菜都準備好了,夠吃,咋還帶燒鴨過來,二牛,你也真是的,一會兒把燒鴨帶回去,給你們爺倆兒送酒。」
梁二牛笑道:「二嫂,不用不用,我阿爹說了,要是你們歡迎,今天晚上我們爺倆兒也在這吃,就是有勞二嫂多添兩幅碗筷。」
未等鄭蘭開口,梁二牛拎著燒鴨走進廚房,在砧板上砍肉。
容秀臻一直不好意思與梁天明對視,坐在屋檐下看著梁天明抱著許茜聊天,已經是笑面如魘,手上不停的編織框子。
「阿娘,再編下去,可就要成背簍了,」劉素見她心不在焉的編籃子,笑著提醒。
梁天明聽著這話,下意識的看向容秀臻手上變得又高又大的框子,笑而不語。
一旁的許駿生看著他們對視,心中釋懷。
無論如何,至少他又一次看到了老娘發自內心的微笑,笑盈盈的臉上還帶著幾分羞澀。
在這樣的年代裡,再婚的女人都要被人詬病,更何況是他們兩位年過半百的老人。
許駿生沒有再摻和他們之間的事情,任由他們將彼此當作是心中慰籍。
一家子其樂融融的吃著飯,有說有笑。
這一邊,梁大友面無表情的來到梁有道家中。
剛一走進梁有道家裡頭,便被梁有道爹娘給趕了出來。
「滾滾滾,別再來攪擾我們家有道,梁大友你自個兒混帳也就算了,還要帶上我兒子,你想怎麼著,還嫌害他不夠?走,我們家不歡迎你,從今往後也不允許你跟我家有道往來!」梁有道他爹怒目圓睜,拿著木棍擋在門口,他一靠近就用木棍叉著他,不允許他進入自家門。
梁有道坐在門檻上,一言不發的抽著悶煙。
他被關了兩年就放了出來,現在已經成了家,媳婦兒懷有身孕,也想著與梁大友劃清界限。
當初的事情鬧得人盡皆知,他也是花了高於別個人家一倍的彩禮,才將現在的媳婦兒給娶回家,一年來夫妻兩個倒也是相安無事,他也在鎮上找了一份活兒,閒暇的時候幫著家裡頭養蜂,日子還算過得去。
「有道兄弟,我就是想跟你說說話,沒別的意思……」
「大友哥,你走吧,我沒得閒暇功夫,」梁有道打斷了他的話,面無表情的返回房間照顧媳婦。
離開了梁有道家,梁大友又找了幾名同村的朋友,一樣的沒人搭理他。
當初都是因為他的挑唆,害得別人一同被換進了大牢,過去了三年,仍舊有人將他當成了反面教材教育自家的孩子。
梁大友到處碰壁,在返回家裡頭時,聽到了老許家裡頭傳來了歡聲笑語,眼底怒火熊熊燃燒。
「乾娘,我看上了劉家村劉錦繡,我想著讓您去幫忙說說,順道兒您也幫我看看,我跟錦繡能不能過好日子,」梁二牛羞澀的像極了個大媳婦兒,紅著臉,羞答答的。
容秀臻笑道:「二牛可真有你的,劉錦繡這孩子那可是聞名十里八鄉的大美人兒,又讀過幾年書,多少人想要到他們家去提親,那孩子都不同意,哪想你也看上了,是不是早就跟那孩子好上了?」
「哪有好久,也就,也就談了兩年,這不是她到了年紀,家裡頭人著急了,要讓她相親,我擔心有人把她給搶了去,便跟她說了,她讓我阿爹找人去他們家說親,我想著與其讓別人去,倒不如請您幫幫忙,您這雙眼睛可比旁人好多了,看上了大嫂、二嫂,兩個嫂子那都是持家孝順的好女人,」梁二牛羞澀的夸著她,緊張的無處安放。
「二牛,你咋彆扭的像個娘們兒一樣?」許駿德吃著許駿傑帶回來的牛肉乾,調侃。
許駿傑噗呲一笑:「他可是從小就惦記著人家劉錦繡,現在可算是忍不住要出手了。」
幾人哈哈大笑,就好像是調侃著自家兄弟一樣,都關心著他的感情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