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沒門兒!」
「趙村長,這是我們家裡頭的事,外人管不著!」
「趙村長請你解釋一下,前幾天你為什麼在梁生家裡頭,和梁生婆娘一待就是兩個小時,期間你們都幹了什麼?」
面對聲聲質問,趙有德臉上青白交替。
容秀臻這時候站了出來,為趙有德解圍:「前幾天趙村長到他們家裡頭來,一來是給他們家送蜂箱,二來是為我們駿生,當初李翠翠在我家池塘邊上想要對我們家駿生做點什麼,駿生不從,她就要死不活的,村里人那時候傳出了流言蜚語!」
「大傢伙兒可都記著這件事?你們記不得老婆子可都幫你們記著,我們老許家行的正坐的端,那件事情一直都沒有個結論,大傢伙兒還在背後議論我們駿生,我也是不想把事情鬧大,就拜託趙村長跟李翠翠說,讓她出來澄清!」
「咋,就允許趙村長為你們服務,不允許我請趙村長辦事兒了?李翠翠是個什麼樣的人你們又不是不知道,趙村長為人正直,一來村子,就為大傢伙兒做了多少好事,你們居然還紅口白牙的誣賴好人,過河拆橋了?」
容秀臻慷鏘有力的聲音迴蕩在整個院子。
在場的人啞口無言,在李翠翠房裡頭並沒有趙有德的身影,有人傳出趙有德和李翠翠有什麼事兒,也都是捕風捉影,沒有真憑實據。
趙有德看著現場混亂,又見著三個婆娘正在狠狠地教訓自家丈夫,房間裡傳出李翠翠罵聲,院子裡還躺著一個吐血昏迷的梁生,呼吸一頓,整個人怔在了原地。
許久,趙有德緩過神來。
韋老爺也被人背來救人。
「來兩個人把梁生給抬到屋裡去,讓韋老爺好好看看,自家管好自家的事,如何處理李翠翠,那也得徵求梁生的意見,不能草草決定!」趙有德拿出威嚴,震懾眾人。
話音剛落,韋老爺在探梁生的脈搏後,倒吸了一口涼氣:「死了……」
這話一出,眾人立馬慌了神。
抓個奸,怎麼還把人給弄死了?
眾人議論紛紛,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許茜一直在觀察著趙有德的每一個舉動,分明看到趙有德在韋老爺宣布梁生死亡的消息時,鬆了一口氣。
難不成他們真的有問題?
現如今趙有德也被陷在其中,雖說眾人對他沒有了攻擊性,可在眾人心裡頭仍舊是有懷疑。
「你看看你們都幹了什麼好事,怎麼能在這種情況下聚眾,鬧出人命來了!」趙有德目光如炬,聲音都在顫抖,「梁生家誰能做主?」
「趙村長,我是梁生他叔,梁生幾年前死了爹娘,家裡頭的事一直是我幫著過問,今個兒這事兒,與梁大友、梁大喜、梁有道三家有關,還有裡邊的李翠翠!是他們這四人逼死了梁生,趙村長,這事兒必須要讓他們給個說法!」一個老態龍鐘的拄著拐杖走了出來。
一聽到要讓他們三家負責,王如意當下就不樂意了,一蹦三尺高:「啥子就是我們負責了,這要不是他自個兒嗝屁了,事情能鬧起來嗎?這分明就是李翠翠的錯,是她勾引我男人!」
其他兩家也紛紛發了話,將責任賴在了李翠翠的身上。
死了人,誰敢去負責!
趙有德望了房間裡邊一眼,剛想說什麼一隻小小的手突然拉著他的衣服,下意識的看去,卻見許茜炯炯有神的眼神里透著一股堅定,微微的搖了搖頭。
這一秒,趙有德懵了。
許茜居然在提醒他?
這麼一個小小的孩子,居然還能判斷是非?
容秀臻在發現許茜異常後,急忙用手擋著:「老趙,你是咱們村的村長,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你應當站出來主持公道,該怎麼做,大傢伙兒都聽你的。」
「趙村長,你說吧,我們都聽你的,」梁天和率先領著家裡人表態。
直接參與其中,與李翠翠鬼混的三人和他們的婆娘也紛紛表態,讓趙有德做主。
「既然大家都讓我來做主,那麼,這件事情就由我來宣布,梁生是因為受不了打擊當場斃命,大傢伙兒都瞧見了,直接原因是他本身,間接原因便是他們三人和李翠翠鬼混,」趙有德深吸了一口氣,在腦海里將學過的法律一一回憶。
現如今並沒有哪條法律可以判他們罪。
趙有德苦思冥想,掃了一眼梁大友三人:「賠償的事情你們和李翠翠談,有關於梁生埋葬等一應費用由你們出,並且為梁生守靈、抬棺,同時罰你們將律法條文在村里傳達,為期一個月,以起到警示!」
說出這樣的話,趙有德也是無奈。
除了他們出現這樣的狀況,在其他地方,其他家裡也有。
只不過李翠翠比較膽大妄為,奔放,鬧得人盡皆知。
「咋,還要賠……」王如意嚷嚷著就要罵人,梁大友急忙拉著她。
梁大友壓低著聲音在婆娘耳邊嘀咕:「趙村長這樣說咱們就這麼做,行了,你就別把事情鬧大了……」
梁生家裡的人也同意了這樣的處決方法,並在趙有德的勸說之下,把李翠翠放了出來,讓她為梁生披麻戴孝。
村民們散去,狗吠聲也漸漸平息。
趙有德背著手走在前邊,容秀臻緊跟其後。
一路上,趙有德思緒萬千,不言語。
返回老許家,趙有德坐在堂屋裡一言不發,默默的坐著,呆若木雞。
容秀臻抱著許茜坐在一旁,沉聲道:「老趙,你的為人我們大傢伙兒都知道,可今個兒這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們那些人分明就是奔著你去的!」
「你是看得清,不過我和李翠翠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她和我算是投緣……我承認我的心裡頭也生了齷齪的想法,但我知道我的使命和責任,身在其位當司其職,可今天晚上出了這檔子事兒,的確是因我而起,」趙有德長嘆了一聲,眼中含著淚。
「這事兒還得從那天我去李翠翠家裡頭送蜂箱說起,我到了他們家,見到了她,那時她穿著睡衣,把我拉進了屋裡頭,想要做點什麼,我守住了底線,可她卻不允許我出來,非要讓我在裡頭跟她說話,這兩天她又來找我,讓我陪她……還說什麼我要是不去,她就找幾個人,我還以為她是隨口一說,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