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您為什麼會突然有這樣的想法,以前的您不是……」
梁二牛看清楚了老爹的真面目,也知道了是他將村民們困在山上,讓趙有德計劃落空,不可置信。
為什麼梁天明突然間會變成了這副模樣,原來的他是村民們眼中的長者,心中最敬重的人,可現如今梁天明卻利用村民們的弱點,讓他們相信山上真的有金子,一個個都不樂意去幹活了,上山挖金子成了村民們每天要做的事。
白日做夢,這夢就是梁天明給他們捏造的。
梁天明沉聲道:「我之前就跟你說過了,你要做梁家村的村長,任何人都不能代替,阿爹這是要幫著你把競爭對手擠走,讓村民們公選,讓你做村長!這份榮譽,應該屬於我們老梁家!」
心理扭曲,看不得趙有德好。
聞聲,梁二牛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樣得來的村長我寧願不要!阿爹,當初是您教導我,做人做事必須要腳踏實地,上不愧天,下不虧地,不可以泯滅了人性,埋沒了良心!可是您看看您現在,為了自己的目的不折手段,處心積慮,您這樣做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
「阿爹,您這是晚節不保啊!」
「你給我住口,我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為了我們老梁家好,你現在立刻給我回房間去,接下來的事情,我來處理,等趙有德離開了,你就是新村長!」梁天明昧著良心,一門心思的想要將趙有德趕走。
其他的都不好使!
決不能讓趙有德成為村子裡人的救世主!
梁二牛眼神堅定:「阿爹,我不能讓你這樣錯下去,我這就去找趙村長說清楚,這件事情是您搞出來的,與他無關!」
「你去,現在就去!趙有德已經將國家補貼給村子裡的錢給還了回去,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他趙有德已經對梁家村沒了希望,要主動的辭職,遠離梁家村,你就是去,也不會有任何的用處,他的辭職信已經被郵差送走了!」梁天明眸光陰冷,說起這些事情一點都不覺著這是在違背自己的良心。
羞恥的事,做起來也就那樣。
沒什麼罪孽感。
梁二牛怔了怔,定了定神還是跑了出去。
見他離開,梁天明支撐著桌子站起身,對著他的背影就是破口大罵:「不長進的混小子,你這是再斷送自己的前程!」
任由他怎麼罵,梁二牛頭也不回。
只見他急匆匆的來到老許家,剛一進門四處張望,尋找許駿生、許駿德。
許駿生、許駿德正在外頭做事,家裡頭也只剩下婆娘和孩子。
「二牛啊,你這是怎麼了,咋眼眶紅紅的,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容秀臻見他來了,拉著他進屋。
梁二牛挺大一個男子漢,抹著眼淚,眼巴巴的望著容秀臻:「乾娘,我阿爹他瘋了,山上的那些金子根本就不是天然長出來的,而是我阿爹把家裡頭的金子拿了出去,埋在山裡故意的讓駿德哥挖中,又在村子裡宣傳,就是為了把村民們弄上山,把趙村長給逼走!」
吧書69新
「乾娘,現在可咋辦,趙村長已經寄出去了辭職信,這要是上頭批准了,趙村長就要離開村子,到時候咱們村子仍舊是和以前一樣,沒有任何的起色!」
只覺著對不住趙有德,又不好將所有的話都說出來。
梁天明這樣做,主要就是為了讓他能當上村長。
這樣的事,如何能讓別人知道。
容秀臻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緊接著長嘆了一口氣:「還真是你阿爹做的,這事兒我和你駿生哥已經知道了,就是不敢肯定,畢竟你阿爹曾經在村子裡做了幾十年的村長,有功勞,讓我也不敢相信,你阿爹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這話出自梁二牛之口,容不得她不相信。
梁天明變了,變得可怖。
容秀臻看著懷裡嘟著嘴生悶氣的許茜,捏了一把她鼓起來的小臉蛋,苦澀的笑了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既然書信已經寄了出去,一切聽天由命吧。」
「這可不行,乾娘,咱們梁家村可不能對不住人家趙村長,」梁二牛心急如焚,只想著讓容秀臻幫忙想想辦法。
「你阿爹有一句話說得好,如果村民們不願意接受趙村長,即便是他在這裡做十年、二十年,這村子也不會有任何的起色,這人可以教你走、教你跑,卻不能教你如何走完人生之路,二牛,以後你別學你阿爹就成,」容秀臻看透一切似的。
梁天明下定了決心要搞趙有德,村民們也被梁天明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孰是孰非,容秀臻不想評判。
梁二牛急得就要跪下,容秀臻連忙將他攙扶起來。
「你這孩子,這是做什麼,可不敢跪下!男兒膝下有黃金,怎能輕易給人下跪!」容秀臻看著他淚流滿面的模樣,心生不忍。
梁二牛悲痛道:「實話告訴乾娘,我阿爹這樣做一來是為了他自己,二來就是為了我,我以前是混帳,可現在我已經明白了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不該做,如果趙村長因為我離開了梁家村,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會安心!」
「乾娘,您和趙村長是老相識,您就幫幫我們家,不要讓我阿爹一錯再錯,勸勸我阿爹,也勸勸趙村長,讓他們彼此接受,不要把私人恩怨強加在村民們的身上!」
有了他這一番話,容秀臻心情好了許多。
到底是她的乾兒子,已經懂事了。
這要是在以前,梁二牛非要將趙有德整趴下不可。
權衡利弊之下,容秀臻還是決定去一趟梁二牛家裡頭,勸說梁天明放下仇恨。
一路上,容秀臻時不時低頭看向懷裡的許茜,與她低聲說了幾句話,在得到許茜的意思之後,容秀臻心裡頭也有了分寸。
不論今後如何,必須要將自家與村民們之間的關係處理好。
不多時。
容秀臻抱著許茜出現在梁天明家裡頭。
院子裡梁天明已經喝的半醉,靠著太師椅,呆呆地看著天上的碧藍天空:「老許家的,這天可真是美啊,只可惜一直都是晴朗的,這要是再來一場大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