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杏折身回去,把熏好的那些寒潭魚都打包妥當——杏杏拿先前無聊時用藤蔓搓好的繩子,把那些寒潭魚都串了起來,幾十條,都掛在了身上,那叫一個壯觀。
杏杏很歡快:「四哥!這些可都是好東西!」
喻永桂眉心狠狠跳了跳。
他那貌美如花,嬌小可愛,貴為郡主的妹妹,掛了滿身的熏魚……這……這……
這是真的很難形容!
喻永桂正要說什麼,就見著旁邊那個,長得清俊昳麗,美貌驚人,神色冷淡,一看就是高嶺之花的二皇子殿下,很是自然的從杏杏身上取下那些熏魚,看那樣子,是要往自己身上掛……
喻永桂受不了了,人都要麻了。
不是,我的妹,我的哥,這熏魚是什麼不能丟棄的好東西嗎!
你們就這麼往自己身上掛啊?!
「別別別!」喻永桂趕忙攔住危時宴,「你們也別掛了,到時候弄得一身熏魚味。這有繩子,直接讓人拉上去就是了。」
杏杏「哦」了一聲:「這樣也行!」
喻永桂想說外頭熏魚多的是,妹妹你要是愛吃的話,回頭他讓二哥專門開個熏魚店,讓你吃個夠。
真的要這麼大費周章的把這些熏魚給帶出去嗎?
但喻永桂最終還是沒吭聲。
他想,算了,隨杏杏去吧。
別說杏杏要帶熏魚出去了,杏杏就是想帶洞底的大石頭上去,他也得把這事給杏杏漂漂亮亮的給辦了!
……
待喻永桂帶著朝陽樓的人,把杏杏跟危時宴一道救出後,他們一行人到了那鏡湖附近的小鎮子修整。
那些化整為零待在小鎮附近的侍衛,見著杏杏安然無恙的回來,甚至還帶回了陛下下旨要他們帶回的人物,圓滿的完成了任務,一個個那叫激動。
為首的侍衛首領雖說還不知道危時宴的身份,但見著危時宴與皇后娘娘,太子殿下,以及三殿下都有些相似的眉眼,侍衛首領哪裡還不明白這位的身份。
他不敢怠慢,親自去為這位爺打了熱水回來。
危時宴卻依舊很不習慣跟人相處,只道了一聲「把水放外面」,便把屋門關得緊緊的。
喻永桂不由得跟杏杏嘀咕:「……這幾年過去了,二殿……不是,是時大哥,還是跟從前一樣,不喜歡跟人打交道啊。」
杏杏眉眼彎了彎,倒是沒說什麼,只說自己也要好好洗一洗。
喻永桂趕忙點頭:「說得極是,說得極是。這地方小,我叫了些吃食過來,一會兒你洗好了,我讓人給送進來?」
杏杏自是道好。
待到杏杏與危時宴都洗漱妥當,換好了衣裳後,喻永桂讓人送了吃食過來。
喻永桂心疼的不行。
妹妹走的時候都捨不得的把那些熏魚帶上了,可見妹妹這些日子在山洞裡過得極苦,沒什麼吃食。
這可把喻永桂給心疼壞了,直接叫了一整桌的吃食過來。
杏杏:「……」
多少有些無奈了。
「對了。」喻永桂又跟杏杏嘀咕,「二殿下好像還跟從前一樣,不喜歡跟人接觸……我方才喊他吃飯,他道了謝,說不餓。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杏杏便去拍危時宴的門:「宴哥哥,吃飯了。」
裡頭的人明顯先沉默了下,再回的話。
「好。」
喻永桂:「……」
不是,二殿下,你這區別待遇是否有些明顯?
危時宴換了新的衣裳出來,下巴冒茬的鬍子也刮乾淨了。
喻永桂看的又是一愣。
他這常年在外跑朝陽樓的任務,雖說本身年紀不算大,但也能稱得上一句是閱人無數了。
就這位二殿下的長相,喻永桂敢打包票,整個大夏的男子裡頭,都很難找出一個比他還好看的來。
等回了京城,還不知道是怎樣的腥風血雨呢!
喻永桂心裡嘀咕著,手上也沒停,拿公筷給杏杏夾了滿滿一碗冒尖的菜,愛憐道:「……這小地方也沒什麼好東西,你將就著吃點。」
杏杏趕忙稍稍一擋:「好了好了,四哥,你再給我夾,就要浪費了。」
杏杏說著,先用公筷幫喻永桂夾了一筷子菜:「四哥你也多吃些。」
危時宴沒抬頭,神色淡淡的。
杏杏又用公筷也給危時宴夾了一筷子:「宴哥哥,該多吃些的是你。回京後,等陛下與皇后娘娘看到你這般瘦了,不知道該多心疼了。」
喻永桂心一緊——這位二皇子殿下,看著根本不像是能接受旁人幫他夾菜的人啊!
他可不希望自家妹妹好心幫人夾菜,對方置之不理,動都不動的這種場面出現……
然而危時宴筷子一頓,卻是低聲道了聲謝,繼而先把杏杏給他夾的那筷子雞肉給吃了。
喻永桂:「???」
……這位二皇子殿下,是這麼平易近人的人嗎?
喻永桂陷入深深迷惑中。
然後他就看著,他妹妹笑眼彎彎,不時的用公筷給危時宴夾幾筷子菜,危時宴一口不落,全吃了。
喻永桂:「!」
喻永桂震驚。
喻永桂陷入沉思。
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待洗漱完也用過膳,他們終於能閒下來說一說眼下的局面。
先前杏杏墜崖,喻永桂把那支搜山追蹤的人馬全給解決了。
眼下距離杏杏墜崖已經快十天,那支搜山追蹤的人馬消失這麼久,饒是深山野嶺消息不方便傳出去,但背後的人也應當有所察覺了。
「……不過我讓朝陽樓的探子在庵江城裡埋伏了。有什麼動靜,他們會傳書過來。」喻永桂道,「哦對,先前小胖子那西邑世叔,還親自帶人去了一趟錦江,看樣子是無功而返了。回來後發了好大脾氣,他平日裡最喜愛的那侍妾都被打了一巴掌。」
喻永桂摸了摸下巴,「目前來看,饒是那西邑人帶人查到這邊,我們也有足夠充裕的時間撤出。只不過據探子回報,往庵江外各大城去的要道都被人以捉拿朝廷欽犯的名義守著了,嚴查路引。我的人過來時,都差點被扣下……我們要想平安離開這,怕是得稍稍費些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