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章 狀告鄉君間接害死姜瑩

  杏杏也沒想到這事的走向會是這樣。🐝ൠ  😝🌷

  她只能表示自己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小醫者,並不能保證一定讓對方懷上。

  至於太子妃娘娘懷孕?

  那是太子妃娘娘自身的福祉,與她干係不大。

  結果杏杏越這麼說,大家越覺得杏杏是在謙虛,更熱情的求杏杏幫著看一下。

  杏杏嘆了口氣。

  不過,憑她的醫術,還真就治好了幾對長年要不上孩子的夫妻。

  當然,也有那等身體有疾的,杏杏也只能實話實說。

  比如這天,信國公府的三夫人帶著一名少婦遮遮掩掩的來了鎮西將軍府。

  杏杏看在信國公老夫人的面上,三夫人帶來的人,自然也沒拒絕。

  杏杏一給對方把脈,便嘆了口氣,委婉道:「這位夫人,年幼時可否生過一場大病傷了身子?許是子女緣上會比較艱難。」

  杏杏說的委婉,但那少婦卻是也聽得明白,當即哭了一場。

  她年輕時遇人不淑,被人騙了身子,結果就那麼一次,就珠胎暗結。

  家裡也沒辦法,只能給買了一副墮胎藥,讓她喝了。

  結果那副墮胎藥,引發了她大出血,差點命都交代了。

  打那之後,她去外地姑媽家養了幾年,養好了身子再回來,對外只說是死了男人的小寡婦。

  前兩年家裡又給她說了一門親事,對方是個死了媳婦的鰥夫,與她這寡婦身份正配。

  只是,對方死去的媳婦沒給那男人留下一子半女,她嫁過去還是得生養的。她這一直覺得自己身子養得挺好,可嫁過去兩年了,一直遲遲不曾有孕。這正好趕上杏杏的名氣大,她便央了同族中嫁到信國公府的族姐,於三夫人幫著引薦。

  不曾想,杏杏直接說她子嗣艱難。

  少婦名喚姜瑩,哭過後又求杏杏幫她,杏杏很是為難的搖了搖頭:「這位夫人,您是傷了根本,我這也是無能為力了。」

  姜瑩面帶苦楚:「鄉君,我這情況,還請鄉君替我保密……」

  杏杏點頭,安慰道:「好,你放心。這是起碼的醫德。」

  那姜瑩渾渾噩噩的跟著信國公府三夫人離開了。

  然而,不曾想,幾日後,卻傳來了噩耗,說是姜瑩一根繩子吊在了房樑上,竟是自盡了。

  姜瑩的娘家還是疼女兒的,去姜瑩夫家大鬧一場。這才知道,不知道是誰,把姜瑩不能生育的事鬧得沸沸揚揚,就連姜瑩她男人也跟姜瑩大鬧過。

  想來是姜瑩萬念俱灰,才一根繩子吊死了自己。

  姜瑩的娘家順騰摸瓜,查到了信國公三夫人這。

  信國公三夫人乃是姜瑩的族姐,聽說了這事,當即就變了臉色:「……我前些日子,只帶阿瑩去福綏鄉君那兒看診過,本想借福綏鄉君的福氣為阿瑩求個孩子,不曾想,竟成了催命符?!」

  姜瑩的娘家夫家一聽,都有些偃旗息鼓。

  誰都知道,福綏鄉君乃是眼下京城最熾手可熱的。

  然而,過了一夜,姜瑩的夫家卻又去敲了鳴冤鼓,狀告了杏杏!

  順天府的衙役不敢怠慢,來傳杏杏去順天府問話時,都用的是「請」字。

  杏杏本還在給李春花請平安脈,聽說了這事,倒也不慌,只起身道:「幾位稍等,我去換件衣裳,就跟幾位過去。」

  她行得正坐得直,衙門傳過去問幾句話罷了,她自然是不怕的。

  倒是喻家人都呆住了。

  誰啊?!

  好端端的,誰來誣告他們家杏杏?!

  一時間,鎮西將軍府出去了幾個僕役,各自去傳話。

  有去城外軍營的,有去街上鋪子的,有去翰林院的,還有個行蹤詭異,不知道去哪裡的。

  總之杏杏剛出門不久,喻永槐,喻永柏,喻永柳,甚至神出鬼沒的喻永桂,都回來了。

  兄弟四個簡單碰了個頭,對視一眼,便趕忙去衙門了。

  杏杏乃是鄉君之身,上堂自然不需跪。

  順天府尹對杏杏也客氣的很:「福綏鄉君,下官請鄉君過來,是有一樁事要跟鄉君詢問下。」

  杏杏點頭:「大人請問。」

  順天府尹便把姜瑩上吊自盡的事一說,又指了指地上跪著的那姜瑩的男人肖強:「……鄉君,姜瑩的夫君肖強狀告鄉君間接害死姜瑩,鄉君認不認?」

  杏杏自然是不認的。

  杏杏也沒有因為對方太過荒謬而不屑一顧,她認真道:「……大人,我是如實將那位夫人身體問題同她說了,這怎麼能算我害死她呢?若真要這麼算,天底下哪裡還有人敢行醫了?」

  順天府尹連連點頭,覺得在理。

  好些過來看熱鬧的百姓們也連連點頭,哪有這樣的?

  跪在地上的肖強卻是神色激動:「若是如此,小民哪裡敢狀告一位鄉君!……草民狀告福綏鄉君,是因為她把草民妻子的病情大肆宣揚,與人取笑,小民妻子不堪受辱,這才懸樑自盡!」

  杏杏聽得直皺眉,不由得多看了肖強一眼。

  這肖強生得有些賊眉鼠眼,說話時,眼神遊移,口中的話卻是一套一套的張嘴就來。

  就好像,早就打好了腹稿!

  杏杏合理懷疑,這是有人教他這般。

  杏杏鎮定從容的很,並不因為肖強這莫須有的指責就亂了方寸。

  她問肖強:「你說是我將你妻子的病情宣揚出去的,我只問,有何證據?」

  肖強反倒是被杏杏問的,有些慌。

  他沒想到,這小姑娘看著年紀小小的,倒是很穩得住——這會兒不是應該這小姑娘陷入自證圈套,要證明自己的清白嗎?

  怎麼不按常理出牌,反手就讓他出示證據?

  肖強想起那人許諾的白花花的銀子,心一橫:「我妻子與信國公府三夫人一道去你那看診,回來沒多久就因著旁人知曉了她的病情而懸樑自盡!不是你,還能是誰?!」

  肖強甚至還向周圍看熱鬧的百姓們大喊起來:「鄉親們!我妻子今年才二十來歲,正是好年紀!卻因著自己的病情隱私被這福綏鄉君當成笑料同旁人說笑,而葬送了自己性命!我肖強就是豁出這條命,也要為我妻子討回一個公道來!」

  肖強說得慷慨激昂,圍觀的百姓們不由得有些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