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杏沒走,畢竟也是東家之一,看著大夫過來把渾身冒冷汗,鮮血洇濕了半邊衣裙的王珈珈抬走。🐳♔ 69𝕤Ĥ𝕌x.𝐜𝓞м 👺♬
周雲益就像嚇傻了一樣,在那失魂落魄的,沒有跟上去。
杏杏懶得理他,正想走,就見著周雲益上前幾步把杏杏給攔住了。
錦繡銀樓的掌柜一看,好傢夥,哪裡來的狂漢,你在我們錦繡銀樓還想動我們東家大小姐啊!
掌柜一揮手,幾個錦繡銀樓的夥計虎視眈眈就撲了過來。
周雲益好像看不見一樣,搖搖晃晃的,直勾勾的瞪著杏杏,問她:「龔晴娘,真的跟你哥……」
杏杏自是坦蕩的很:「是啊,龔姐姐已經跟我二哥哥定了親,不日就要嫁到我家給我當二嫂嫂了。你要是到時候過來,看在威北侯老夫人的面上,我頂多把你丟出門,不會把你腿打斷的。」
杏杏說的溫溫柔柔的。
周雲益啞然。
杏杏又道:「周小公子,你當時跪著求威北侯老夫人,要退親娶王珈珈的時候,不是挺死心塌地的嗎?這才多久,怎麼,你的死心塌地變質這麼快的?」
「你懂什麼!」周雲益被杏杏戳中了傷心處,低吼起來,「……王珈珈,王珈珈她!……」
周雲益似是被戳到了什麼不堪回首的事情,臉色難看極了。
杏杏卻是懶得再管周雲益跟王珈珈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糾葛,只道:「我言盡於此,下次再見你糾纏我未來的二嫂嫂,我真讓人揍你了哦!」
周雲益面露痛苦,杏杏才懶得管她,頭髮一甩,瀟灑離開。
後來杏杏才從錦繡銀樓掌柜口中得知,王珈珈肚子裡的孩子沒了,更勁爆的是,王珈珈還想在醫館把這個事甩鍋給龔晴娘,說都是龔晴娘氣得她暈了頭什麼什麼的,才沒了孩子,結果周雲益怒吼,這個孽種究竟是誰的,你心裡清楚!
這話一出,王珈珈臉色都嚇白了。
錦繡銀樓的掌柜派去醫館跟著看後續的夥計一聽這麼勁爆,那叫一個激動,過去聽了大半天壁角,這才從王珈珈跟周雲益情緒激動的對話中聽了個大概來。
原來威北侯府在把周雲益驅逐出家門後,王珈珈大概是看出來了,周雲益沒銀子還她哥哥那個賭債,就對周雲益開始冷淡起來。
後來,王珈珈又去找了她先前那個相好,被周雲益撞見,周雲益這才知道,原來王珈珈肚子裡的孩子根本不是他的!
是以周雲益這才想起龔晴娘的好來,這幾日連番買醉,糾纏龔晴娘。
杏杏聽後只有一個感想——這些人玩的是真花啊!
好在,龔晴娘跟喻永柏的感情沒受半點影響,兩人越發甜蜜蜜起來。
後來杏杏又聽說,威北侯府把周雲益送到了軍中歷練,王家則是因著被賭坊上門討債,王珈珈被王家人嫁給了一個酗酒的老財主,換了一大筆銀子,給王珈珈她哥哥還了賭債——當然,這是後話了。
天氣漸漸暖和了,京城裡小姐們身上的料子也越發的薄了些,大家都喜歡穿得涼爽輕柔,去郊外看那漫山遍野的花。
喻家大少奶奶岑月宜本來想著趁天氣好,又是舅家表弟宋守傾休沐的日子,本想帶著杏杏與表弟一道去郊外散散心來著,結果岑月宜聞到馬車剛刷的桐油味道後,反胃的厲害,實在沒法出門。
宋守傾跟杏杏兩人也不太好單獨出門。
杏杏想來善解人意,擺了擺手:「那就等大嫂嫂害喜症狀過去些,我們再出去玩便是。」
倒是橘哥兒,不忍杏杏失望,胸膛拍的震天響:「這有何難,正好我跟幾個哥們兒也要出城玩,咱們一道就了……眼下城外野花開得正是爛漫的時候,再晚一些,怕是就沒那盛景了。」
杏杏聞言也覺得確實如此,杏眼兒一彎:「好呀,那就謝謝我們橘哥兒了。」
橘哥兒心裡很高興,嘴上還要假意嘟囔幾句:「沒大沒小的,我是你五哥哥,總叫我橘哥兒橘哥兒。」
蘇柔兒在一旁納著鞋底,聽著兩個孩子在那嘰里咕嚕的,忍不住笑了笑,直接揭兒子的短:「橘哥兒,你也好意思說。杏杏剛到咱們家時,你可是很生氣的說,不需要杏杏這個妹妹的。」
橘哥兒一聽當年的事,就趕緊討饒:「行了行了,娘你別說了,當年娘你不也是……」
話沒說完,蘇柔兒還沒納完的鞋底直接扔了過來,要不是橘哥兒閃的快,那鞋底直接能砸到橘哥兒臉上去。
「揭你娘的短,反了天了!」蘇柔兒罵,「我跟我們杏杏早就好得很了,你說這些就是討打!」
橘哥兒吐了吐舌頭,拉著杏杏一溜煙跑了。
杏杏咯咯笑。
出發的時候,宋守傾本來想跟杏杏一起坐車的,結果橘哥兒來的那群小夥伴里還有危子杭,危子杭一看,這哪能行,當即道:「守傾啊,咱們都是騎馬的,雖說你平日裡這個弓馬是有些不太嫻熟,但也要多練練嘛!」
說的宋守傾人都有些不太自在了,生怕杏杏覺得他馬術不行,紅著臉辯解:「我馬術可以的!就是方才想偷個懶……」
他說不下去了,咳了一聲:「騎馬就騎馬!」
危子杭朝橘哥兒遞過去一個得意的眼神。
橘哥兒翻了翻白眼。
這都是想拱他家小白菜的豬,誰還比誰更招人待見不成?
兩個都夠煩的!
最後是幾個半大少年郎騎著馬,拱衛在杏杏馬車旁,熱熱鬧鬧的送杏杏出了城。
城外十八里處有一處閒亭,那亭子建在漫山遍野的野花中,灼灼鮮花襯得那有些年頭的老亭子另有一種風味。
橘哥兒他們過去的時候,亭子裡已經有另外一戶人家在煮茶了。
只不過這亭子大得很,在外時常有幾戶人家共待在一處亭子裡賞景的事,橘哥兒跟杏杏他們也不是那等挑剔的人,便下了馬車,暫時在此處歇腳賞花。
橘哥兒看了看宋守傾,又看了看危子杭,最後眯了眯眼,自己跑到杏杏身邊坐著,誰也不讓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