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正在崩潰鬧脾氣的危雙燕都靜了一瞬。💢♣ 🐺👍
達奚司婆很是乾脆道:「死心吧,命里無時莫強求。你女兒命中就沒有夫婿。」
這話猶如晴天霹靂,暨平郡王妃捂住心口,半天說不出話來!
倒是危雙燕忍不住尖叫起來:「不可能!你憑什麼這麼說!」
暨平郡王妃慌裡慌張的看了一眼達奚司婆。
她知道達奚司婆脾氣不大好,又是女兒的救命恩人,況且又有這般莫測神通,他們家是萬萬得罪不起的。
「您別怪罪,別怪罪!」暨平郡王妃先趕忙跟達奚司婆告罪,回過頭去又呵斥危雙燕,「達奚神醫先救過你父王的命,又救了你的命,是咱們暨平郡王府的大恩人,哪輪得到你這麼跟大恩人說話的!」
危雙燕說不出話來了。
暨平郡王妃又去苦苦哀求達奚司婆:「神醫,那改命塔沒差幾個月就要好了,眼下雖說被人動了手腳,但咱們不是補救了麼?燕燕這命格真就沒救了?」
達奚司婆不耐道:「命格本就是天註定,改命那是蒙蔽天機,偷天換日。你別以為今日這除厄有多簡單,那是趕巧了,才留了你女兒一條命!能留一條命就很不錯了,還想怎樣?」
暨平郡王妃臉色有些發白。
危子杭聽說二姐醒了,這會兒也急急過來了,正好聽的這樣的話,趕忙勸暨平郡王妃:「母妃,神醫說得沒錯。二姐能醒已經很好了,至於旁的,咱們也別強求了。」
暨平郡王妃又何嘗不知,她長嘆一聲:「也只能如此了。」
危雙燕顯然不能接受,情緒還有些激動,掙扎著坐起來:「……那我跟於二哥、我跟於二哥……」
暨平郡王妃見血人似得女兒這般,也心疼得很,她也顧不上危雙燕那一身腥膻,將其抱在懷裡,哭道:「燕燕,可能你跟他少點緣分吧,這都沒有你自己的身體重要,你先養好身子啊!」
危雙燕又哭又鬧,達奚司婆看不下去了,眼神鄙夷:「行了,別搞出一副不嫁人就活不下去的模樣來。真不想活了,可以直接去死啊。」
危雙燕沒想到這個救活她的人會說這種話,人都傻了。
暨平郡王妃只覺得頭疼:「神醫……」
達奚司婆翻了個白眼,背著手出去了。
她回隔壁那客房去收拾自己藥箱了,杏杏磨磨蹭蹭的進來,看著好像有話要問的樣子。
達奚司婆卻是已經料到了,哼了一聲:「是危家那小子找你來問的吧?」
方才危子杭確實在廊下拉住杏杏,又是作揖又是懇求的,杏杏心軟,想著過來問問達奚司婆,看看還有沒有旁的法子。
杏杏笑著靠過來:「達奚奶奶,我知道,一個女子並不一定需要嫁人,只不過,危二小姐跟於二公子好像互相喜歡。有情人不能在一起,是挺可惜的……」
達奚司婆那枯瘦的手指點了點杏杏的額頭:「你也說了,女子並不一定需要嫁人。我也只是說過,那姑娘也只是命中沒有夫婿罷了。可沒說過,她命中不能跟男人在一處。」
杏杏猛地睜圓了眼,覺得自己的觀念受到了小小的衝擊:「啊?啊?這……」
達奚司婆哼了哼:「傻丫頭,你就把我的話傳達給這家人就行。」
說完,達奚司婆就背上自己的藥箱往外走。
顯然不愛待在這。
走到門口時,達奚司婆又想起一樁事來:「差點忘了那一萬兩銀子還沒給我呢!該不會想昧下我的吧?」
暨平郡王很快讓危子杭送來了十張千兩銀票。
達奚司婆這才滿意的拿著銀票要回山里去。
杏杏攔下了:「達奚奶奶,今兒天色不早了,你先別回山里去了,就回我家住一晚再說吧?您上次不是還說我大伯娘做的桂花糖糕好吃嗎?我前些日子剛跟大伯娘學了,您去我家,我做給您吃。」
達奚司婆嘴角翹了翹:「行吧。」
只是,杏杏扶達奚司婆上馬車的時候,達奚司婆順手就把那十張一千兩銀票塞到了杏杏袖口中。
杏杏一愣:「達奚奶奶,這?」
達奚司婆反倒不耐起來:「怎麼?你還要跟我推辭一番?反正我現在住在山裡,要什麼藥材你二哥都會買給我,反倒沒什麼花錢的地方。倒是京城……」達奚司婆嫌棄的「嘖」了一聲,「處處都要花錢,就是個銷金窟。」
杏杏:「可是我真的也不缺錢……」
「拿著!」達奚司婆不耐煩的瞪杏杏,「再說我就走了啊!」
「……知道啦。」杏杏這才把那一萬兩收了起來。
達奚司婆這才滿意的上了馬車。
……
危雙燕醒來並沒什麼大礙的消息,暨平郡王妃讓人送到信國公府。
於崇恩激動的從椅子裡跳了起來,拔腿就要往外跑。
「給我站住!」焦氏大喝一聲。
於崇恩停下腳步,有些不解的回頭看向焦氏:「娘?」
焦氏陰著臉,坐在椅子裡:「你忘了當年你跟危雙燕議親,是因為什麼不能跟她成親的?」
於崇恩皺眉:「可當時那高人不是說了麼,只要鎮五年改命塔,就……」
他意識到什麼,頓時說不下去了。
焦氏煩心的按了按眉心:「你也知道,你是我們信國公府的二少爺,你三弟也到了說親的年紀,但遲遲沒有訂親,就是因為你跟那危雙燕的事……你作為信國公長房嫡孫,等了那危雙燕近五年,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於崇恩聽出了焦氏的話音,頓時急了:「娘!」
「那改命塔已破!」焦氏壓著情緒,不想跟兒子大吼,沉聲道,「危雙燕是孤鸞肅殺的命格,註定此生不能嫁人成親。你忘了,這命格不僅僅會克夫,也會影響夫家全家!乃是破家毀族的命格!難道你要為了一個女子,賠上我們整個信國公府人的命?」
於崇恩哪裡能不知道,但他先前滿腦子都是危雙燕的安危,這會兒才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他還想掙扎:「娘,當時既然能改命,眼下說不定也還有旁的解決法子……」
焦氏不為所動:「那再讓你等她五年?崇恩,你要把你下面的弟弟妹妹都耽誤了不成?」
於崇恩有些頹敗的一拳砸在了門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