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子杭眼神有些呆滯。
就連橘哥兒也咽了口唾沫:「不是,哥們兒,你家這最近,真是有些不太對勁吧?」
也出太多事了!
危子杭神色複雜的看著香囊里那燒得焦黑的護身符,喃喃道:「難道真是我家最近風水不好?」
暨平王妃最近慌的是焦頭爛額,已經開始慌不擇食的找一些「大師」「高人」來府中看。
只是,在被逼喝了兩碗黑漆漆的符水,拉肚子差點拉到虛脫後,危子杭對所謂的高人大師都有些抗拒了,對所謂的風水出了問題一說,也有些嗤之以鼻。
可眼下,一直好好放在香囊中的護身符燒成了黑灰,他先前也差點被馬車撞到,這不就正好對應上了?
是護身符替他擋了這一劫!
危子杭跟橘哥兒同時想到了這點!
「護身符有用!」
橘哥兒跟杏杏一起長大,立馬一拍大腿:「瞎說什麼啊!什麼護身符有用,你們家誰身上沒幾個護身符,管用嗎?管用的是我妹妹!」
危子杭長大了眼睛:「杏杏?」
「對!你不知道吧?杏杏其實是我們家的小福星!我們家在杏杏來之前,還沒過去災荒呢。結果杏杏來了我們家之後,我們家的日子是越過越好了!」橘哥兒想起來就隱隱有些驕傲,「我跟你說,真不是虛的,杏杏真是我們家的小福星!我們家日子越過越好,就是因為杏杏!你那個護身符,也是杏杏特特求來的,你就說管不管事吧?!」
危子杭恍然大悟,深信不疑:「原來是杏杏救了我!」
危子杭看上去還有些興奮,橘哥兒也就不爽了一下,但一想,這正經事關人命的,如果杏杏的福運能幫到好哥們,這也是好事。
橘哥兒也沒扭捏:「我去問問杏杏,她那裡應該還有些護身符。等著,一會兒全給你們拿來。」
危子杭差點跳起來:「我陪你一塊去!」
橘哥兒下意識就要拒絕,不過他忍了下,到底是人命關天的事,還是哼了一聲,帶著危子杭去了杏杏的秋水苑。
春寒料峭,這會兒天還有些寒,照影正在給杏杏披斗篷,聽到外頭丫鬟說五少爺帶了客人過來,還「咦」了一聲。
不過杏杏也知道自家哥哥不是沒分寸的,倒也沒動,繼續由著照影幫自己繫著斗篷的帶子。
橘哥兒帶著危子杭進來的時候,照影剛剛整理好杏杏的斗篷。
「怎麼啦?」杏杏扭過頭去問橘哥兒。
危子杭看到杏杏就覺得這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他也忘了自己要跟杏杏說什麼了。
還是橘哥兒,瞪了危子杭一眼,一把從危子杭腰間扯下那個香囊來,遞給杏杏:「杏杏你看這個。」
杏杏依言接過,打開一看,看到那個燒成黑灰的護身符。
「這是……?」
橘哥兒道:「這是之前你從白馬寺給我求的那個護身符,給危子杭戴著了。今兒早上他遇到一馬車差點把他撞飛,這會兒發現護身符突然變焦黑了。想來應該是護身符替他擋了一難。」
危子杭忙補充道:「這真的不是巧合,我家裡最近都挺倒霉的,都或多或少出了事,受了傷。我本來還以為也可能是巧合,畢竟如果風水不好,為什麼我沒出事呢?結果就出了今天這事……」
橘哥兒點頭:「所以,杏杏,你那還有多餘的護身符嗎?」
杏杏「啊」了一聲:「上次求的那些,基本都送出去了,我這就還有兩個。」
杏杏同照影吩咐一聲,照影去屋子裡拿了兩個香囊出來。
「我本來是想給澄姐兒她們姐弟的,還沒來得及送過去。先給你吧。」杏杏把香囊遞了過去。
危子杭高高興興的要接過來。
結果橘哥兒在危子杭前面把那倆香囊,把香囊里的護身符取出來,往危子杭原本伸出來的手心裡一放,不高興道:「這香囊是我妹妹自己繡的,給你不合適,你就先拿這倆護身符就不錯。」
危子杭一想也是,也沒強求,他覺得確實有兩個護身符就很不錯了,人家小姑娘的繡品,也確實不好落在他這樣的外男手裡。
不過也不要緊。危子杭在心中告訴自己,等他把杏杏娶回家,到時候讓媳婦給自己做個香囊,不過分吧!
「不過兩個可能不太夠。」杏杏做了決定,「我一會兒先去趟城外白馬寺吧,再去幫你們求些護身符來。」
危子杭感動的簡直要落淚了。
他的杏杏可真是人美心善!
「好好好,那也太麻煩你了——」危子杭激動得很。
橘哥兒雖然有些不爽,卻也沒說什麼。
杏杏搖了搖頭:「沒事,舉手之勞罷了。」
危子杭還有些遲疑:「今天不是還有遊園……」
杏杏道:「遊園下次去也行的,先去求護身符吧。」
危子杭感動的那叫一個痛哭流涕,他伸出手,動情的想跟杏杏說,此生非她不娶,結果剛張嘴說了一個字……橘哥兒多了解他啊,直接衝過去捂住了危子杭的嘴。
橘哥兒瞪眼,低聲警告道:「不要在我妹妹面前亂講什麼胡話!我妹妹還小,你這是恩將仇報!」
危子杭委屈的閉上了嘴。
既然做出了決定,橘哥兒跟危子杭便都不去書院了,準備陪杏杏一起去城外的白馬寺。
只是,誰也沒想到,杏杏的馬車剛出府門,橘哥兒跟危子杭馬都還沒上,外頭跑來個暨平郡王府的家丁,屁滾尿流的跑到危子杭面前跪下,哭著道:「四少爺!二小姐突然不明原因的吐了血暈了過去,太醫都來了,說,說二小姐怕是挨不過下午了!」
這消息猶如當頭一棒,打得危子杭人都傻了。
他第一反應就是大喊「不可能」!
危子杭呼吸急促,緊緊抓著自己的衣領:「不可能!這怎麼可能!我出門時二姐還好好的——」
但這話剛說完,危子杭立馬想起他香囊里燃燒殆盡的護身符,臉色慘白,身子晃了晃,差點要摔了。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