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氏只覺得女兒的童言稚語好笑,她摸了摸於明珠的頭髮:「傻珠珠,那可是你二兄。🐸☆ ➅➈şĤuⓧ.𝒸Ỗ𝓶 ♢🍬你想想你大兄,成親後可曾不疼你了?你這醋吃的,好沒道理。」
見母親並不把這當回事,於明珠只溫柔笑道:「是女兒想岔了。」她半真半假道,「幾位兄長一直很疼愛女兒,女兒也是擔心,兄長們成親後就不管女兒了。」
焦氏摸了摸女兒光滑如綢緞的長髮,疼惜道:「傻珠珠,你可是我們家的掌上明珠。有誰會不疼你呢?」
於明珠一笑,沒有言語。
等於明珠回了自己屋子,屋子裡已經點了她平時最愛的錦繡寧神香。
於明珠坐在桌旁,眼神淡淡的看著桌上擺著的青枝纏花香爐。
丫鬟鳳然悄無聲息的進來,把門輕輕闔上。
於明珠拿了香匙,給香爐中添了一勺香,沒有看鳳然,只問道:「……二兄那邊如何了?」
鳳然低頭回稟:「二少爺去尋了危二小姐,兩人又吵了起來。」
於明珠聽著臉上終於又帶出了幾分笑意。
她看著香爐中裊裊升起的白煙,呢喃道:「我不喜歡危雙燕,她命格那般差,我只是跟她在一道,就渾身難受。一想到這樣的女人要當我的二嫂嫂,我就噁心。」
鳳然只安靜的站在一旁,沒有半點反應。
「我讓你去尋的那塔,有消息了麼?」於明珠問鳳然。
鳳然道:「暨平郡王府把消息捂得很緊。不過,奴婢已經尋到了當時建塔的一位工匠,就在離京城一百八十里的地方住著。」
於明珠滿意的頷首,笑道:「好,鳳然,你果然是我最貼心的丫鬟,這事交給你去辦,我放心。記得,務必要辦的沒有首尾。」
鳳然領命下去了。
於明珠這才緩緩露出個舒心的笑來。
……
慶安郡主下帖子,把一道去藥浴溫泉那,目睹了楊汝沅與杏杏她們發生糾紛的小姐都邀到了穎王府的溫泉莊子上。
杏杏與虎婭自然也收到了邀請。
焦氏與另外兩位貴女的娘親也收到了帖子。
一行人一併在穎王府這溫泉莊子的正廳里碰了頭。
焦氏一見著杏杏,那股身體深處湧出的親近又湧上了心頭。
她面上一喜,正想開口與杏杏說說話,但她又倏地想起先前於明珠說的,這孩子的驕縱不馴……
焦氏又猶豫了下,最終還是沒有貿然上前打招呼。
危雙燕方才剛同於崇恩吵了一架,這會兒正掛著臉,不大高興。
焦氏看得更是心煩,索性扭了頭,同旁邊的夫人壓低了聲音聊天:「……不知道郡主請我們過來,是為著什麼事?」
旁邊的夫人也是納悶:「不知道啊。我問我家女兒,她也不清楚呢。」
於明珠坐在焦氏旁邊的椅子裡,臉上微微帶著笑,看著好脾氣的樣子。
好在慶安郡主沒有擺架子的習慣,人到的差不多了,她便也過來了。
只是,慶安郡主到了以後,環顧一圈,發現最關鍵的楊汝沅沒到。向來好脾氣的慶安郡主,也不由得臉色微沉,扭頭問一旁的丫鬟:「禮部尚書家的小姐,你沒去請麼?」
正廳里的氣氛微微凝了凝。
誰都看得出,慶安郡主有些惱了,平時都叫汝沅的,這會兒都直接叫「禮部尚書家的小姐」了。
丫鬟有些誠惶誠恐的回:「回郡主,早就讓人去請了,楊小姐也答應了會過來。」
「那為何還沒過來?」慶安郡主壓著火氣,「再去請!」
「是。」丫鬟白著臉,趕忙出門要去相請,一掀門帘,卻正好跟帶著丫鬟施施然過來的楊汝沅打了個照面。
楊汝沅還斥了一句:「這般毛毛躁躁的做什麼!」
丫鬟卻如蒙救星:「楊小姐,您總算來了。」
丫鬟忙不迭的為楊汝沅打起門帘,還不忘通傳:「楊小姐到了!」
楊汝沅微微蹙眉,只覺得哪裡有些奇怪。
不過她還是先邁進了正廳。
只是,邁進正廳的第一眼,楊汝沅眼裡看到的不是坐滿了半個廳的夫人小姐,而是——杏杏,還有她身後站著的,那個看著就讓人生厭的女人!
楊汝沅瞬間變了臉色。
去給她們兩人一點顏色看看的那兩個護衛還沒回來,但對方卻完好無損的出現在這裡——
楊汝沅要是再察覺不到不對勁,那就怪了!
楊汝沅正想掉頭走,卻被慶安郡主喊住:「剛來就走,未免也太不給本郡主面子了!」
慶安郡主甚少自稱本郡主,楊汝沅頓了頓,還是又折返回來。
但多多少少,楊汝沅步伐還是有些僵硬。
廳里的小姐夫人們都看了過來。
她們又不是傻子,從這些不同尋常中,窺見了一絲微妙來。
「不知郡主請我們過來,可是有什麼事?」楊汝沅語氣多少有些生硬。
慶安郡主卻是沒理會楊汝沅,與廳內諸位小姐夫人道:「冒昧請各位來此,是因為今兒發生了一樁事,我也是想請諸位來做個見證……有勞了。」
慶安郡主微微屈膝。
慶安郡主身份高貴,又這般禮遇,除了楊汝沅,眾人都欣然應許。
楊汝沅越發覺得坐不住了,她手按在椅子上的雕花扶手,坐立難安。
慶安郡主環視一周,開了口:「可能諸位千金回去時,已經跟家人提到過今兒深山那口有藥浴功效的溫泉那發生的事。」
焦氏與幾位夫人點頭,都有些不解,不知道慶安郡主突然說這個是為何。
「其實這就是一樁小事,」慶安郡主心平氣和道,「原本也不必大費周章。可是……」
慶安郡主話音一轉,看向楊汝沅。
楊汝沅這會兒已經猜到慶安郡主要說什麼了,她面上強作鎮定,但眼神卻有些游離。
「汝沅。」
慶安郡主喚她。
「不過是一件口角小事,你卻讓侍衛扮作剪徑大盜準備捆了福綏鄉君與她的朋友!」慶安郡主神色嚴肅,「這等行徑,未免也太過分了!」
楊汝沅見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倒也沒再一昧否認,只梗了脖子:「……我只是想讓人嚇唬嚇唬她們,讓她們長個教訓,又不是想真的傷害她們。嚇唬一下都不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