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國公老夫人顯然極喜歡杏杏。🍬☠ ➅9𝔰Ⓗ𝔲X.𝕔Ỗ爪 🐟♠
於明珠知道她祖母過來看望婁如慧,自是也要過來給她祖母請安。
結果於明珠帶著秦芮一進來,就見到她祖母握著喻杏杏的手,在那滿臉喜愛的不知道說著什麼。
於明珠眸色微微一沉。
秦芮卻沒忍住,小聲驚呼:「她怎麼在這!」
於明珠朝秦芮微微搖了搖頭,上前給信國公老夫人請安。
信國公老夫人待於明珠也好,但信國公老夫人本就是和藹的長輩,待哪個小輩都好。
待於明珠的好,與待其他小輩的好,幾乎是分不出伯仲來。
於明珠還是頭一次,見她祖母這般握著哪個小輩的手,都不願意鬆開的。
於明珠眸色又沉了沉。
「好孩子,時辰也不早了,你晚上是不是還要去看花燈?」信國公老夫人輕聲細語的同杏杏道。
杏杏點了點頭。
「好,那你就回吧,晚上出去玩的時候,記得多穿些,別凍壞了。」信國公老夫人便從自己手腕上褪下一隻祖母綠的翡翠手鐲來,放在了杏杏手心中,「好孩子,這手鐲送你。一來算是給你的見面禮,二來也是謝謝你救了慧姐兒。」
杏杏一看就知道這祖母綠的翡翠手鐲有多名貴。
她們家珍寶閣也有一隻祖母綠的翡翠手鐲,沒這隻手鐲成色好,都要賣到八千兩銀子了。
這隻水頭更上一層樓,綠得碧汪汪的祖母綠翡翠手鐲,杏杏估算,少說也得一萬兩銀子起步了。
杏杏自然是拒絕了:「老夫人,這我不能收,太名貴了——」
信國公老夫人卻反手握住杏杏的手:「好孩子,我一見了你,就特別喜歡。我這把年紀了,做什麼事,都是隨心的,更何況你還救了慧姐兒的命,一隻手鐲罷了。你若不收,我是真的會傷心。」
杏杏卻比信國公老夫人更堅持:「老夫人,都說無功不受祿。若說旁的,我也就收下了。這手鐲太過名貴,我是真的不能收。」
杏杏往後退了幾步,朝信國公夫人行了禮,鄭重道:「老夫人的一番心意,杏杏心領了。杏杏祝老夫人身體安康,松鶴長春。杏杏就先走啦。」
說著,杏杏往後退了幾步,快步出了屋子。
秦芮嘴微微張大,就沒合攏過!
見杏杏推辭了那祖母綠的翡翠手鐲,她都覺得信國公老夫人都說到那地步上了,要是她,說不得就忍不住誘惑收下了——看來這個喻杏杏,也不是一無是處嘛。
秦芮若有所思。
一直坐在一旁的於明珠,卻是在看到她祖母把手腕上那隻祖母綠的翡翠手鐲捋下來放到喻杏杏手心裡時,瞬間手指指尖都快嵌入到椅子扶手裡了。
那手鐲!她從前曾經跟祖母暗示過喜歡,但她祖母卻道,她年齡小,這手鐲不襯她。
當時信國公老夫人又送了於明珠一套旁的頭面,於明珠就把這事給拋到了腦後。
但眼下,於明珠哪裡想得到,她的親祖母!在她生辰這日,竟然要把那個她想要卻要不到的手鐲,去給那個她本能厭惡的人!
於明珠是用盡了畢生修養,才不讓自己臉上顯出什麼怨懟之色來。
但她到底還只有十二歲,哪怕臉上沒顯出來,眼神卻是掩飾不了的。
信國公老夫人上了年紀有些老花眼,但她身邊的青鸞嬤嬤,卻將一切都盡收眼底。
信國公老夫人還有遺憾,又同於明珠交代了幾句晚上同兄長們出去時要注意安全,這才起身扶著青鸞嬤嬤的手回自個兒院子了。
待信國公老夫人離開後,秦芮看著信國公老夫人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口,這才強按捺住興奮,同於明珠道:「明珠,天吶,你祖母真的好大方啊!那個鐲子,我就沒見過比那水頭更好的祖母綠,你祖母竟然直接就給了那個喻杏杏?那可是祖母綠啊……」
秦芮興奮的轉身,正要比劃一番,終於發現於明珠臉色不太對了。
於明珠臉色沉沉的,是她從沒見過的模樣。
秦芮一愣:「明珠?」
她有些擔憂的上前去挽於明珠的胳膊,「你臉色怎麼看上去那麼難看?可是出了什麼事?」
於明珠回過神,勉強一笑:「……沒事,就是突然想起,慧表姐這會兒還沒醒,有些擔心罷了。」
秦芮便相信了,點了點頭,又忍不住跟於明珠嘀咕:「……要我說,明珠你也別太擔心了。眼下太醫也說了,她已經沒事了,好好養傷就是了。明珠你人也太好了,婁如慧她自己不小心摔倒了,差點毀了你整個生辰宴,你還這般替她擔心……」
於明珠面無表情的聽了會兒,倏地有些突兀的開口:「芮芮,我有些累了,想先回去休息休息。」
秦芮一拍自己的腦袋:「瞧我,你今日又是操持生辰宴,又是忙婁如慧的事,晚上還要去看花燈,自然要好好休息的。」
秦芮真心實意道:「明珠,你好好休息啊。」
於明珠臉上卻沒什麼表情,點了點頭,讓人把秦芮送了回去。
今兒來的客人散的差不多了,於明珠勉力與客人們一一告別後,這才回了自己院子。
於明珠遣走所有丫鬟,關上了門。
不多時,屋子裡傳來瓷器落地的聲音。
丫鬟有些擔心,隔著門問於明珠:「大小姐?」
於明珠推開門,垂在身側的手,卻在往下滴血。
丫鬟嚇得面無人色:「大小姐?!您的傷?!」
於明珠神色淡淡的:「……我不小心碰倒個花瓶,撿瓷片的時候,割傷了自己。」
丫鬟焦急的很:「您等等,奴婢這就去叫府醫過來!」
於明珠神色淡淡的應了一聲。
很快,焦氏便得了消息,匆匆過來:「珠珠,你受傷了?!」
於明珠把受傷的手往身後藏:「娘,沒事,你別擔心。」
焦氏心疼的把於明珠藏在身後的手掰過來,一看手上被瓷片劃出的傷口,還有手上那些血漬,焦氏心疼的不行:「你這孩子,都傷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