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威北侯老夫人大罵四方

  威北侯夫人見狀,猶如天崩地裂,也哭了起來,嘶聲求道:「我的小祖宗,你別說了!你都被打成這樣了,你就不能好好緩一緩,等等大夫!」

  威北侯又揚起馬鞭:「那我今日乾脆就打死你這個孽子!」

  周雲益梗著脖子,大有絕不屈服的架勢。

  王珈珈則是膝行到周雲益與威北侯之間,跪著擋在了周雲益身前,哭道:「侯爺,您要打益郎,倒不如先把我打死吧。都是我的錯……」

  王夫人過來拉王珈珈,哭道:「你這個孽障,你這是做什麼?人家威北侯府根本瞧不上咱們孤兒寡母,瞧不上你!你還這樣不顧一切的為著這周雲益,你傻啊!」

  王珈珈一副倔強的模樣:「娘,您別管女兒了!都是女兒的錯!」

  周雲益勉力強撐著身子,看著王珈珈跪著攔在他身前的背影,感動的哭了出來:「珈珈……我絕不負你!」

  此情此景,好生令人感動。

  二夫人三夫人都有些動容。

  就連向來看王珈珈恨得不行的威北侯夫人,也稍稍猶豫了下。

  然而威北侯老夫人卻是不耐的罵出了聲:「行了!別在我跟前演了,我先前剛用過些點心,差點噦出來!差不多就行了!」

  威北侯老夫人臉上滿是嫌棄。

  她又喚道:「老大。」

  王珈珈跟周雲益的身影都是微微一僵。

  威北侯放下鞭子,看向威北侯老夫人:「娘,怎麼了?」

  威北侯老夫人面帶嫌棄道:「你兒子與晴娘的親事,退了就退了吧!龔家對你爹有恩,咱們總不能恩將仇報,什麼腌臢東西都送去跟人家孫女結親!」

  被罵做「腌臢東西」的周雲益渾身一僵,只覺得難堪極了!

  王珈珈張了張嘴,大概想說「您不能這麼說益郎」,卻被威北侯老夫人識破了意圖,罵道:「你閉嘴!你也少在那裝腔作勢!我這一把年紀,見過的人比你吃過的鹽還多!你這樣的也就騙騙那種眼盲心瞎的腌臢玩意!你是旁人家的女兒,我不過是懶得同你算帳罷了!」

  王夫人忿忿不平,想要說什麼,威北侯老夫人橫了一眼,也直接罵過來:「你也給我閉嘴!你養的好姑娘!但凡是有廉恥的,會跟定了親的男子勾勾搭搭,什麼益郎益郎的,呸!」

  除了憤憤不平但又痛得說不出話的周雲益,屋裡人再看向王珈珈跟王夫人的眼神,多少都有些微妙。

  王夫人跟王珈珈都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在露天下被人指指點點,羞臊得都快哭了!

  原本想替兒子辯白的威北侯夫人,直接閉上了嘴,低下頭不敢再說半個字。

  威北侯老夫人罵了一通,突然想起自己這會兒是病弱的人設,她立馬氣喘吁吁的扶住額頭,倒在身後的大迎枕上,冷笑著給自己找補:「……把我這一把病骨頭,都給氣精神了!」

  威北侯滿臉郁色,沉聲道:「娘,都是不肖子孫讓您不能安心養病。娘放心,龔家的親事,我讓人退親的時候,會說明白,是周雲益德不配位,配不上龔大姑娘!」

  威北侯老夫人從鼻子裡哼了一聲:「沒錯,就這麼說。京裡頭的俊秀那麼多,人家晴娘那麼好的一姑娘,沒必要非得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樹上!等回頭我就給晴娘再說一門好親事!」

  歪脖子樹·周雲益:「……」

  雖然如他所願,他祖母終於鬆口答應退親了,但他這會兒除了渾身疼得要命,還非常煩躁不爽是怎麼一回事?!

  他祖母怎麼能這麼貶低他,瞧不起他,說他配不上龔晴娘?!

  龔晴娘那種滿身銅臭味,在外頭拋頭露面的女子,他配不上?!

  退親的事,就這麼定了下來。

  來給周雲益看診的大夫也來了,周雲益就沒再堅持,哼哼唧唧的被下人抬上了軟架,去隔壁屋就診去了。

  威北侯夫人自是抹著淚跟著去了。

  二夫人三夫人見狀,直到她們婆母這會兒心情極差,藉口壽宴那邊還有事,也趕緊告退了。

  王珈珈哭哭啼啼的要去隔壁看望周雲益,威北侯老夫人卻是十分不耐的直接讓人把王夫人跟王珈珈都趕了出去。

  王夫人跟王珈珈都愣住了,沒想到威北侯老夫人竟然這般待她們?

  這是對姻親的態度?!

  威北侯老夫人冷笑一聲:「姻親?!做你們的白日美夢!我只說了退親,我什麼時候說了我們威北侯府要跟你們這種東西結親?!趕緊走,別礙了我的眼!」

  這般直白不客氣,王夫人顫巍巍的想起很多年前,威北侯老夫人好似就是京城中出了名的悍婦……

  這麼多年,威北侯老夫人還算修身養性,讓她們倒是忘了,從前威北侯老夫人是何等性烈如火的一名女子!

  威北侯老夫人當年,甚至敢直接拿著大刀騎在馬上追著登徒子砍!

  據說直接把那登徒子給砍掉了一條胳膊!

  那登徒子家中也有相當的背景,鬧了起來,但先皇得知這事後,直接擼了那登徒子家中一名權臣的官位,以儆效尤!

  威北侯老夫人的脾氣可從來就沒好過!

  王珈珈還十分不甘心,想要說什麼,但王夫人給了她一個暫時先離開的眼神,王珈珈咬了咬下唇,還是委委屈屈的給威北侯老夫人與威北侯行了禮,跟著她娘離開了。

  屋子裡一下子就剩下了威北侯老夫人,杏杏她們,還有威北侯。

  威北侯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威北侯老夫人卻一副很疲乏的模樣,擺了擺手:「老大,你也先下去。我這會兒累得很,不耐見人。」

  威北侯只得應了聲是,又忍不住囑咐:「娘,您好好休息養病。那不孝子若是再來煩擾您,您讓人去同我說,我打斷他的腿!」

  威北侯老夫人嘴角露出一個似譏似諷的笑來,不置可否。

  屋裡的丫鬟忙忙碌碌的清理著屋裡的血跡與狼藉,威北侯老夫人聞不得這味,索性就去了別的乾淨屋子,點了薰香,舒舒服服的躺在軟塌上,這才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