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抓著危止的衣領,同時用食指輕輕刮擦著他的嘴唇。
「嘖嘖嘖~~我從來沒有見過比你更好看的人,你知不知道你這張臉讓人有多瘋狂?
感覺你的斜方肌有點問題,不確定,我腿搭上去看看,嘿嘿……
風至的騷話還沒說完,突然感覺腹部傳來一股巨力,整個身軀瞬間被轟出百米之遙。
「啊吼——!」
風至慘烈無比的驚叫聲響徹上空,震碎了附近樹枝上的鳥兒,驚飛了盤旋的禿鷲。
「轟隆——!!!」
巨響聲震耳欲聾,一個深坑炸裂開來,亂石紛飛,泥土瀰漫,遮蔽了視野!
等塵埃逐漸落定,風至趴在深坑中,好一陣掙扎,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從坑裡爬了出來。
他狼狽至極,衣衫凌亂,鼻青臉腫,滿頭烏髮更是像雞窩一般蓬亂不堪。
此刻渾身沾染了泥土灰塵,看起來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呸呸呸!」
風至吐掉口裡混雜著泥沙和草葉的唾沫星子,滿臉痛苦猙獰的望向危止:
「喂,你下手也忒重了些吧?」
危止雙手背在身後,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漠神情,看著風至,不疾不徐的說道:
「我警告過你,別惹我,既然你不聽,那我只能送你歸西。」
風至聞言一噎,不服輸的梗著脖子:
「切~軟磨硬泡是我對你的調教,你等著吧,終有一天我會讓你在求愛與欲望中失去自我的!」
「嗯?」危止冷峻的臉龐浮上一層寒霜,周圍溫度陡然下降。
風至見狀立馬改了態度,幻化回原本美男子的模樣,嬉皮笑臉的跑上前討好道:
「咳咳咳……那啥……我不過和你鬧著玩兒的嘛,瞧把你氣的……」
他說著還朝危止眨巴了一下眼睛,捏肩捶背,儼然一副貼身跟班狗腿子的姿態。
危止冷冽的目光掃過他的身上,淡淡的說道:
「最好是這樣,如果再犯,你就等著變成焦屍吧!」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繼續往扭陰山脈的方向行去。
「喂!死鬼~等等人家呀~~人家的腿讓你打斷了……」
風至一邊跟在後面,一邊扯著喉嚨喊,可惜危止依舊頭也不回的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驀然——
危止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猛然剎住腳步,目光專注的盯著面前不遠處的桃樹。
「哎喲~!」
風至撞到他的後背上,一連退後幾步才勉強穩住身形。
他揉了揉額頭,抬起頭便看見危止一臉嚴肅的盯著桃樹。
「怎,怎麼了?」風至順著危止的目光看過去。
只見一株巨大的桃樹枝杈上坐著一名男子。
男子黑衣包裹全身,半躺在枝杈上,如此靜止狀態下,仍舊透露著孤傲清絕的味道。
風至忍不住咂舌,喃喃道:
「這傢伙身上的氣息強悍到離譜!你們認識?」
危止緊抿著薄唇,眼底儘是嗜血殺戮的紅光,微微點了點頭。
「他是我的仇人!」
風至聞言愣住,看到危止如此恨意滔天的模樣,頓時覺得事情有趣。
他挑了挑眉:「既然如此,咱倆合作唄?我幫你宰了他,但條件是你必須得跟我睡覺,怎麼樣?」
「呵!」危止冷冷嗤笑一聲:「就你那小身板?還真敢惦記我?」
說罷,他唰的一下沖向前方,速度快到讓人看不清楚動作。
能把危止氣成這樣的,除了蒼淵就沒別人了,他曾經可是把危止和屠神劍虐了個半死不活。
危止這個傢伙,鐵隨自家主人記仇的性子,現在看到他,自然兩眼發紅。
再說蒼淵,他哪都好,就是運氣太差,偶爾出來賞花的功夫,也能遇到危止這個不怕死的貨。
這讓蒼淵非常鬱悶,看著面前氣勢洶洶的危止,頓時氣笑了。
他懶洋洋的說了句:
「小畜生,上次揍的你還不夠舒服是嗎?」
「哼,少廢話,今日我定要取你項上人頭!」
「哦?想取本王人頭?憑你?」
「憑我!」
危止冷喝一聲,抬手虛空一握,屠神劍便出現在他手中。
緊接著身影一閃而逝,直奔蒼淵面門而去。
蒼淵一動不動,任由危止攻擊而來,甚至連防禦的架勢都沒擺。
緩緩伸手,白皙修長的五指輕描淡寫的握住屠神劍鋒刃,將其牢牢鉗制在掌心中,紋絲不動。
「怎麼可能!」
危止臉色微變,使足全身的力量試圖抽回屠神劍,可依舊被對方死死控制著。
蒼淵嘴角勾勒出一抹淺笑,輕飄飄的說道:
「小畜生,別白廢力氣了,屠神劍的主人是花漸離,三界之中只有他才能發揮出這劍真正的威力。
可惜,花漸離已死,所以即使這劍願意配合你,你也照樣奈何不了本王分毫。」
「還有我!」
風至奔殺而來,與危止並肩作戰,同仇敵愷的瞪著蒼淵。
蒼淵見風至加入了戰局,微微蹙眉:
「怎麼又來了一條蛇?你和不夜侯是什麼關係?」
「喲吼!算你有點見識,居然還認識我們少主!」
風至揚起腦袋,驕傲的說道:
「告訴你,你若乖乖束手就擒還能饒你一命,否則,哼哼……」
他話未說完,突然發現蒼淵嘴角揚起的弧度越來越高,顯然是笑了。
風至頓時感受到一股濃烈的危機感襲遍全身,卻並沒有退縮的打算,反倒提刀刺了過去!
雙方打的熱火朝天,三人之中,風至修為最弱,多次被擊落在地。
他不甘示弱的爬起來再戰,卻始終被蒼淵打壓的無法招架。
「嘶~!」
危止右臂被利器劃破,鮮紅的血液從傷口滲出,滴答滴答的往下淌。
風至咬牙堅持著,餘光瞥向這一幕,頓時心疼的不得了。
他暗罵一聲,一邊用左手擦拭著嘴角的血跡,一邊憤怒的看向蒼淵。
「臥槽!你居然敢傷我的人!我跟你拼了!」
「吼~~」
一條粉蛇沖天而起,張開猙獰的血盆大口就想咬死面前的男人。
蒼淵眸子一沉,迅速轉移位置躲過粉蛇,抬起一腳將它踢飛出去。
粉蛇摔在地上,吐了吐信子,掙扎了數次,終於艱難爬了起來。
不顧一切的沖向蒼淵,竭盡所能減少危止承受的壓迫力。
與此同時,扭陰山脈的另一端,蘇陽和不夜侯等人正在往這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