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遠在他鄉的國師在收到密函的瞬間便震驚不已。
他猶豫片刻,提筆寫信。
信中告訴皇室,噬魂散乃西涼禁藥,只有西陵皇族才有資格擁有。
他迅速起身回都城!
夜晚,月明星稀,顧梵音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身旁的女兒一直睡不安穩,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珠,秀氣的小鼻尖滲出細小的汗珠,小嘴微張,吐息急促,神色痛苦。
「糯米……」顧梵音輕喚。
可小糯米根本就沒有反應。
「糯米!」顧梵音又喚了一次,卻仍沒有回應。
她坐起身,掀開被子,輕手輕腳地離開了寢殿。
「皇上!」
走廊外,太監恭敬地朝姬明傲行禮。
姬明傲負手而立,他望著深邃的夜空,眉宇間透露著憂慮,「她還是沒有醒來嗎?」
「是的,陛下!奴才已經試過各種辦法,卻始終無法叫醒小糯米。」
聞言,姬明傲的臉龐愈加陰暗了幾分,「朕的皇宮竟然治不好一個孩子,你們該當何罪?!」
太監撲通跪倒在地,瑟瑟發抖,「請陛下恕罪,奴才一定會想辦法救小糯米的!」
「你先退下吧,朕要靜一靜。」
「是。」
太監退下了,寢殿內又恢復了寂寥。
姬明傲站在窗邊凝視著漆黑如墨的夜空,俊朗非凡的容顏籠罩著濃重的愁緒。
「皇后娘娘每日都守在公主身邊,奴才瞧著娘娘憔悴了許多,奴才真擔心娘娘撐不下去。」
顧梵音一旦倒下,小糯米就失去了精神支柱,那後果不堪設想。
姬明傲幽深狹長的鳳眸閃過一抹陰騖,「朕知道該怎麼辦,不用你提醒。」
姬明傲走回寢殿內,俯首看著熟睡的小糯米,他伸手輕撫她白皙柔滑的肌膚。
「爹爹……」小糯米喃喃自語。
小糯米在夢裡見到父親了,但是她的父親變成了三頭六臂的魔怪。
它猙獰著面孔,血盆大口張開,像極了野獸。
她躲在牆角里瑟瑟發抖,可她害怕得厲害,不敢亂動,因為父親距離她只有五步之遙。
父親猙獰恐怖,散發著嗜血的戾氣,仿佛隨時都會衝上來吞噬她一般。
「爹爹……」
她嚇得往後躲,但是父親像是鬼魅般出現在她的跟前,一把抓住了她的小胳膊,猙獰可怖的五官湊到她的跟前,「臭丫頭,你膽敢殺了我!」
「哇——!」小糯米嚇得大哭出聲。
她拼命掙扎,可惜父親太強壯了,任由她如何努力都掙脫不開,只能眼睜睜地感受著父親越來越靠近她,腥風撲鼻。
「不要——!」她驚恐地尖叫著!
「不要殺我——」小糯米的哭聲悽厲刺耳。
小糯米哭得撕心裂肺:「爹爹……」
「不准叫!再叫我就掐斷你的喉嚨!」
姬明傲的聲音冷冽威懾,令小糯米頓時噤若寒蟬。
父親猙獰恐怖的模樣歷歷在目。
夢外的姬明傲顧梵音著急得不行,無論怎樣都不能喚醒小糯米,只能幹看著焦灼萬分。
顧梵音再也顧不得形象,抱著小糯米,潸然淚下。
「小糯米,醒來看看娘親好不好?」
小糯米在夢裡怎麼也走不出來,仍由顧梵音怎麼呼喊她都聽不見。
所有人都害怕得不行,顧梵音見此一顆心像是被撕碎了一般的痛。
忽然,寢殿的房門打開,姬明傲疾步走進來,看到榻上的景象,他怒吼出聲,「怎麼會這樣?!」
顧梵音與眾宮人皆是跪在地上顫顫巍巍。
姬明傲握緊拳頭,青筋暴跳,「還愣著幹嘛?快傳御醫!」
「是,陛下。」
御醫匆忙趕到,替小糯米診治,片刻,御醫滿臉惶恐地說道:「啟稟陛下,公主殿下可能是中邪了。」
中邪?
聽到這話,屋內的所有人皆是一怔。
姬明傲冷漠的臉龐染上一層肅穆之色,「說清楚!」
御醫咽了一口唾沫,道:「公主剛才說有鬼怪纏繞,臣斗膽猜測,公主應該是招惹上不乾淨的東西了,只希望公主能平安度過此劫,臣定然全力施救。」
姬明傲面色冰冷,「除了御醫,其他人全部退下!」
這群老東西,查不出病因還拿一些無稽之談來糊弄他,真真是活膩了!
如今他也懶得再計較了,只能等國師歸來。
看到小糯米一臉的冷汗,她的臉上還掛著淚珠。
姬明傲拿著手帕輕輕的擦拭額頭上的冷汗,這一碰只感覺閨女的身上冰的駭人。
姬明傲心裡又沉了沉,著急忙慌的問道,「有沒有藥能讓小公主安然入睡的?能讓小公主別再做噩夢?」
御醫連忙解釋道:「陛下,安眠藥只怕是不適合小公主,公主年紀太小不能用這樣的藥物,只怕會傷害公主的肌理。」
他說的也是實話,安神類的藥物確實不適合三歲的孩子使用。
「那你說到底怎樣才能怎麼才能讓小公主不那麼難受?如今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姬明傲在房間裡急得團團轉,
「這微臣束手無措,能用的藥已經用過了,對小公主的病症無用啊!」
「啪!」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手上青筋暴怒。
看著跪地的御醫,滿目的戾氣,身上散發出駭人的氣息讓他們根本就喘不過來氣。
「那你們說,拿你們太醫院到底有什麼用?拿君之俸祿卻未能為君之分憂!都給朕滾出去!想不出醫治公主的辦法,你們提頭來見!」
他的聲音冰冷刺骨,御醫大氣不敢出。
「微臣遵旨!」他們終於鬆了口氣,趕緊退下,生怕多待一秒鐘自己的腦袋會立馬搬家。
主要是公主的病症實在是古怪,他們為所未聞見所未見。
在他們看來根本就不像是生病了啊,他們這該怎麼醫治?
根本沒辦法治啊!
可這話他們可不敢說出口,只怕說出來他們就沒命了。
他們連忙向皇帝行了個禮,退了出去。
偌大的寢室瞬間只剩下姬明傲和顧梵音兩人,靜靜的守著小糯米。
姬明傲盯著小糯米蒼白的臉頰,眼底划過一抹心疼,他俯下身子,將小糯米從床上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