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銘惜。【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少年第一次有了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名字。
林厭離收回手指,環伺一遍四周,喃喃道:「很多人都需要起名字呢。」
少年喃喃細語,輕聲呢喃著自己的名字,許久後,他抬起頭,那位長得很好看的少女已經不知所蹤。
過了些時間,練武場中的人越來越多。
李裳端著一隻小碗,碗中擱置著像是草根一樣的東西,來到少年面前,顛了顛手道:「要嘗嘗麼?」
少年滿臉好奇地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嘗嘗就知道了。」
少年伸手抓起一根,扔在嘴裡嚼了幾口,「呸,苦的。」
李裳嘴角咧開,「當然,這可是山上的仙草。」
「仙草!」
少年伸手將草根從地上撿了起來,重新扔入嘴巴中,胡亂嚼上幾口,咽進肚子裡。
「阿離姐姐說,掉到地上的東西很髒,不可以吃。」李裳一屁股坐到少年身旁,輕聲道。
「阿離姐姐?」少年眨了眨眼睛,想起剛剛與他說話的少女,「李裳,我現在跟你一樣,有好聽的名字了,我現在叫王銘惜。」
少年以前欺負李裳,又何嘗不是羨慕李裳呢。
李裳將碗放在大腿上,一隻手托著臉,小聲道:「挺好的。」
「李裳,你跟以前的變化好大,我差點沒有認出你來,你個子都比我高了。」
王銘惜站起身,用手比畫了一下身高。
李裳嘴角翹起,「因為我有阿離姐姐呀。」
另一邊,林厭離抱著一本書,身旁跟著那位記錄名冊的少女,在一波孩子身前指指點點。
「李三二,你以後就叫李系仙。」
「陸大驢,你以後官名叫陸躍。」
「王大鳥,叫王展鵬。」
「盧六子,記住,你以後叫盧餘一。」
……
林厭離單手叉腰,揮斥方遒,一個個名字自口中蹦出。
一千多個孩子,能用作官名的並不多,需要她一個一個來取,而且不能重複。
好在,她平時練字的時候喜歡天馬行空,胡亂寫上一些人物傳記,這也讓她少費一些腦筋。
練武場中嘰嘰喳喳,林厭離也不停地發號施令,在一群孩子中穿梭著。
「仙人姐姐。」
一個小姑娘走到林厭離面前,仰著小腦袋道:「我可以換個名字嗎?」
林厭離低頭看去,只見小姑娘身材纖瘦,但眉宇之間透露出一絲英氣。
「我記得你叫李盼,不喜歡這個名字麼?」林厭離歪著頭,有些疑惑道。
「不是不喜歡,我想要阿離姐姐一樣的名字。」女孩說著,小臉蛋上帶著期待之色,等待著林厭離的回應。
李厭離?
林厭離搖了搖頭,覺得不太好聽。
她並沒有向這些孩子透露過自己的名字,只是讓他們稱呼自己阿離姐姐。
林厭離抬起一根手指,輕聲道:「名字要用一輩子的,一輩子可是很長的,你確定要換麼?」
女孩堅定地點了點頭。
「好,那幫你取一個跟阿離姐姐差不多的名字,就叫李憐合怎麼樣!」
厭與憐,離與合,憐合、厭離,字皆是反義,合起來,意思卻是相近。
聖人造字真是博大精深,當真妙不可言。
女孩歪歪頭,好奇道:「這樣就和阿離姐姐的名字一樣了麼?」
林厭離重重地點了點頭,持以肯定,「嗯嗯,一樣了呢,憐合以後一定會成為一個響噹噹的人物,因為和阿離姐姐名字相近。」
「謝謝阿離姐姐。」
李憐合甜甜一笑,轉身跑入人群中,真摯的笑臉讓林厭離唏噓一陣。
時間一晃來到下午,大多數的孩子已經在千魔宗弟子的帶領下去了南邊城下。
剩下的一小撥人被林厭離特意留下,其中有男有女,唯一的相同點便是,年紀較大,接近十五。
林厭離坐在椅子上,隨意翻了翻手上的名冊,將身前這些人圈了起來,隨後將名冊合起扔到溫晴手上,站在椅子上,居高臨下看著眼前這些人。
這些人原本十一月份就要被送去凡塵,但由於觀海書院要籌備下一場大戰的訊息,只好將這些人轉交給林厭離,然後林厭離又將他們扣了下來。
反正都是要送回去的,乾脆壓下來一塊送,還能少費些功夫。
林厭離以靈氣催動聲音,高聲道:「我先前說的規矩,你們都記住了麼?」
十多雙眼睛盯著林厭離,齊聲道:「記住了。」
「說來聽聽!」
「不許打架,晚上不許外出,吃飯不許浪費食物。」
三個不許是林厭離為他們定下的規矩。
畢竟孩童的性子是多動多變的,人一多,便會變得極其吵鬧。
林厭離將這一千多個孩子分為了十五組,每一組由這些已經懂得人事的孩子擔任班頭,以方便進行管理。
「嗯,很好,記住這三條哈。」林厭離滿意地點了點頭,輕輕拍了拍手。
李竹影自空中緩緩落下,右手輕揮,一頭巨大的白色符魚從地底冒出,將練武場中的孩童全部吞入腹中。
他瞪了林厭離一眼,有些不滿道:「你是不是對我的大神通有什麼誤解?」
毫無疑問,林厭離這是將他當那載人的騾子使喚。
林厭離撓了撓頭,訕訕笑了一聲,「能者多勞嘛,顧玄北他不願意幫我,這不只有好女婿了嘛。」
李竹影衣袖輕甩,輕哼一聲,「下不為例。」
林厭離笑著打了個哈哈,跟著李竹影一塊去了南邊城樓。
站在城頭上登高遠眺,林厭離能夠將整個營地收入眼中。
一個巨大的陣法猶如一個琉璃碗,罩住了很大一塊區域。
在此處設立陣法,一是為了限制這些孩子的活動範圍,不讓他們亂跑,二是為了隔絕沐天城外的山野精怪和豺狼虎豹,以免猛獸傷人。
林厭離看著營地中人影晃動,抬頭瞅了瞅天上飄雪,「來年春天,這裡就再沒有凡人了。」
不僅是這些孩子,來年春天,三境以下的本土年輕修士會相繼離開家鄉,在觀海書院的牽頭下前往各大州域避禍。
那些年輕修士或許會成為山澤野修,或許會順勢加入某個山頭成為某個宗門的弟子。
但不管怎麼說,都是背井離鄉,以後很長一段時間都只能觀月思鄉了。
三天兩頭盼遠遊,一念歸途終是夢,異國他鄉終是客,唏噓幾時悲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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