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是個口是心非的傲嬌

  禿毛小雞:「出什麼事了?」

  叛逆小黑蟲:「等一等才能吃飯?」

  禿毛小雞怒了:「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著吃?她遇上麻煩了!」

  叛逆小黑蟲似乎才讀懂紀清晝的消息,十分急切:「什麼?小紅,你還好嗎?」

  那些叮咚叮咚的消息提示音,都是因為沒得到紀清晝回應,叛逆小黑蟲著急的詢問。

  紀清晝發去消息:「我沒事。」

  叛逆小黑蟲鬆了口氣:「小紅!」

  禿毛小雞懷疑:「真的嗎?」

  他覺得紀清晝是不想他們擔心,才這麼說的。

  「你關心我?」

  紀清晝看到消息挑眉,她最初以為禿毛小雞對人類極其厭惡呢。

  現在看來,竟然是個口是心非的傲嬌。

  禿毛小雞炸毛了:「別自作多情!我才沒有!」

  叛逆小黑蟲插話:「可我剛才問小紅是不是等會才能吃飯的時候,你還凶我……」

  明明就是很關心嘛。

  諸神群墓,禿毛小雞恨不得把叛逆小黑蟲的嘴巴縫上,就你話多!

  見禿毛小雞急了,紀清晝忍不住笑,於是解釋道:「我真的沒事,剛才雖有仇人上門,但我察覺他的上司在場,便演了一齣戲,狠狠坑了他一把,現在嘛……他怕是沒好果子吃了。」

  ……

  無量宗,執法堂。

  雖是午夜,執法堂卻仍留有一些弟子加班……哦不,自願為宗門做貢獻。

  他們準備繼續巡邏,卻見執法堂上空掠過一道絢麗的紅色靈光。

  「撲通!」

  下一刻,一群人如下餃子一般,從上空被無情地扔到了執法堂的院子。

  有執法堂弟子打著哈欠問:「咋了?又有犯法的要來蹲大牢啊?」

  「臥槽!」

  旁邊響起同伴驚呼。

  有名看起來斯文的弟子皺起眉,呵斥道:「吾輩修仙者怎能說出如此粗鄙之語!」

  爆粗的同伴指著一個方向:「你們看那個左臉腫成豬的像不像咱們二長老?」

  聽到這話,眾弟子忍不住朝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臥槽!」

  看起來斯文的弟子驚呼,「咱們二長老還有雙胞胎吶?」

  聽到弟子們的議論聲,被鎖住靈力扔到地上的宋長老恨不得挖了這些人的眼睛,洗去他們今夜的記憶。

  可惡!可惡!

  從他趕到靈藥峰,吃掉那口味道難以言喻的烏雲開始,今夜他所遭遇的每一件事,都十分不順!

  就跟被人下了倒霉咒似的!

  紀清晝!一切都是她惹的禍!

  自己今天遭的罪,都怪她!

  宋長老對紀清晝的恨意到達頂峰,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了!

  「執法堂內不可喧譁。」

  上空,響起一道威嚴男聲。

  有些弟子對這聲音很陌生,露出迷茫之色。

  幾位年紀大些的弟子立刻認出聲音的主人,齊齊行弟子禮:「弟子拜見刑長老。」

  執法堂大長老,刑正。

  這幾年剛進執法堂的弟子,雖未與刑正見過面,卻也聽說過對方的赫赫威名,連忙跟著行禮。

  刑長老頗具壓迫感的高大身軀從天而降,一掃在場弟子,擺手道:「不必多禮,你們該幹嘛幹嘛去吧。」

  說罷,他捲走地上的宋長老,只留下七倒八歪的普通弟子。

  其他執法堂弟子的好奇心在此刻到達巔峰,趕緊去把那些半昏迷的弟子們掐醒,詢問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

  待知曉前因後果,不少人心中只有一個想法——

  宋長老可真能作死!

  外人或許不太清楚紀清晝受刑的嚴重程度,他們執法堂的人還能不知道?

  在紀清晝被送往寒獄那天,就有不少弟子覺得,紀清晝大概會死在裡面,根本活不到禁閉結束。

  有腦袋清醒點的弟子擔心紀清晝一死,會寒了白薇道人的心,引發宗門內亂,所以冒險去靈藥峰報信。

  宋長老倒好,看紀清晝九死一生活了下來,卻因心中私仇不滿,便用言語刺激紀清晝,令她傷上加傷,手段不可謂不毒辣。

  也難怪刑長老會如此生氣了。

  誰人不知,刑長老坐鎮執法堂近百年,最鐵面無私?

  在眾多弟子議論紛紛時,人群中,一名長相平平,左臉有塊黑色痦子的弟子,悄無聲息地離開。

  ……

  執法堂水牢內,刑長老不顧宋長老的求饒,將對方關進了水牢內。

  宋長老見求饒不成,便恨聲質問:「刑長老,我可是執法堂的二把手,你這樣對我,有損我的威嚴,日後讓我如何行事,有何臉面待在執法堂?」

  刑長老無視了他怨毒的目光,將他丟入及腰的水中,再以縛靈鎖將他四肢鎖住,令他無法逃脫。

  「這時候才記起你是執法堂二長老了?」

  刑長老冷笑:「身為執法堂的一員,卻偏要知法犯法,比尋常弟子觸犯門規更為可惡!今日我關你,非懲罰,而是讓你好好想想,你進執法堂的初心!」

  說罷,刑長老轉身離去。

  「初心?」

  看著刑長老離開,宋長老咬牙切齒:「老子的初心就是爬到所有人頭頂!成為萬人之上!你這老不死的東西,我倒要看看,你還能苟延殘喘幾天!」

  「等你死了,執法堂就是我的天下!」

  ……

  刑長老離開執法堂,化為流光來到無量宗最中心那座直入雲霄的巍峨主峰——

  無量山。

  山峰頂端,便是掌門居所。

  鬚髮皆白,眉目和藹,穿著一身白色繡銀線花紋長袍的掌門仙風道骨,似乎早預料到刑長老會來找他,正坐在懸崖邊的木亭中烹茶。

  看到刑長老落到亭外,掌門笑眯眯地說道:「刑長老,坐。」

  掌門已是大乘中期修士,他身上那莫測的氣息,唯有同級修士能隱約感知,他只差一步,便能突破至後期。

  然而,末法時代,修煉艱難,這一步,掌門卡了足足二十年。

  「掌門。」

  刑長老與他相對而坐,「想必你也能猜到,我今日為何事而來。」

  「你所求之事,我怕是無法答應。」

  掌門將一杯茶放到刑長老面前,「紀清晝必須在寒獄待滿三個月,才能出來。」

  刑長老皺眉:「我已經看過她的卷宗,掌門,你我皆明白,她不過是被外人拿來泄憤的工具罷了!我無量宗怎能看外人臉色,就重罰本沒多大過錯的弟子?」

  「刑長老,你錯了。」

  掌門抿了口茶,望著漆黑的夜空,緩緩道:「如今的無量宗,已非昔日無量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