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6章 儀式失敗

  「搞科研的人要講究心靜,一群七八十歲的老頭兒還跑去追星,也不怕心臟病發。【,無錯章節閱讀】」

  「要我說,村長就不該讓S女士進咱們村子,白白破壞了咱們村子的風氣。」

  聊天的是幾個白髮蒼蒼的老頭老太太。

  看衣著打扮,皆是古板的學者,一個個表情嚴肅。

  顧名非抿著嘴,他是個隱形的姐控,雖然親姐姐小時候經常欺負他,還把暑假寒假作業全都扔給顧名非寫——但在顧名非心裡,姐姐是他重要的親人。

  自己的姐姐,哪能讓外人隨意污衊?

  顧名非心裡的小火山控制不住,他冷著小臉走到幾名學者面前:「幾位老爺爺老奶奶,我不認同你們的觀點。音樂並不是科研的阻礙,相反,優美的音樂旋律能讓心緒平靜,讓積壓的鬱結得到舒緩。音樂在醫療、教育、社會、科研等多重領域裡都是極佳的催化劑。」

  老爺爺推推眼鏡:「哪家的小孩?」

  顧名非板著小臉繼續說:「我是S女士的弟弟,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們,我姐姐的音樂絕對是世界級別。我姐姐大多數音樂偏向於舒緩,節奏十分具有科學性,可以刺激腦部激化腦細胞——你們可以不喜歡音樂,但不能否認音樂有緩解壓力、平心靜氣、抗衰老、提高睡眠質量等多重作用。」

  顧名非小嘴叭叭個不停。

  把幾個學者說得一愣一愣的。

  幾個老學者面面相覷。

  其中一個老奶奶眯起眼睛:「小孩,你說音樂對醫療有效?有科學依據嗎?」

  顧名非輕哼,語氣帶點小傲嬌:「只要有數據支撐、有實驗室做科研,我可以立刻給你們做實驗——說起來,我對醫學頗有興趣,以前為了研究古墓中的乾屍,花費半年時間閱讀了大量的醫學書籍。」

  事實上,別看顧名非年紀小,他是真正的天才。

  他學什麼都快,不僅學得快,還能學得精通。

  袁老爺子看他面相,說他【文曲星下凡】,並不誇張。

  老學者們面面相覷。

  老奶奶噗嗤笑出聲,手指敲敲桌子:「有趣,這樣吧——剛好今天實驗室放假,你來我實驗室里做實驗。如果你能證明音樂對腦細胞的刺激和激化,我們幾個老傢伙願意向你道歉,願意向S女士道歉。」

  顧名非食指推眼鏡:「好。」

  幾名老學者帶著顧名非離開圖書館。

  這裡的動靜,引起圖書館裡其他的讀者注意。

  一些白髮蒼蒼的老頭老太太紛紛望過來,眼裡充滿八卦的光。剛好他們閒得無聊,於是屁顛屁顛跟上去,想看看這叫顧名非的小少年有多厲害。

  天亮到天黑。

  唐糖的音樂會下午開始,持續了五個小時。三小時演奏,兩小時簽名合照。

  她基本都是樂器獨奏,鋼琴、揚琴、小提琴,優美旋律從指間蔓延。音樂廳里擠滿了老頭老太太,烏泱泱望去全是白花花的腦袋。

  為了維持秩序,音樂廳外還配備了頂級的醫療團隊,防止某些老學者們激動過度引發暈厥。

  等和最後一位老爺爺合照完,音樂廳外已經夜幕降臨。唐糖伸懶腰,接過傅景安遞來的熱水喝兩口:「回袁老爺子家。」

  天黑了。

  袁老爺子應該籌齊了法器,今晚開始消除反噬的儀式。

  回袁老爺子家的路上,安安靜靜的。夜晚的村子道路幽深漂亮,月光落在梧桐樹上,傅景安捏著唐糖的手,步履輕快地往回走。

  正是夏日,夜晚溫度並不低。

  唐糖的手有些涼。

  傅景安握住她的手,但兩人的手都一樣冰涼。兩人身上已經開始出現器官衰竭的症狀了,身體在緩慢地走向死亡。

  金豆愁眉苦臉跟在唐糖身後:「糖姐要是袁爺爺的做法儀式不成功,這可咋辦呀?」

  金豆現在特別慌張。

  袁爺爺說過,他也沒有把握能消除反噬。

  「沒事,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唐糖倒是看得開。

  金豆扁著嘴,擦擦眼角冒出來的淚。

  夜幕下,袁爺爺的家更顯得荒涼蕭瑟,野草簌簌,月光冰涼,乍一看像極了荒郊野嶺的墳墓。金豆抖抖胳膊,隱約看到門口站了一道單薄的黑影。

  金豆心一緊,以為又是什麼牛鬼蛇神,想了想,悄咪咪地躲到唐糖和傅景安身後藏起來。

  等走近了,才看清楚門口的人——顧名非。

  「姐姐,姐夫,你們回來啦。」顧名非乖乖地問候。

  唐糖察覺到顧名非眼底的疲憊,上前,揉揉顧名非的腦袋:「今天跑哪裡去玩了?我看你眼神虛浮,滿臉疲憊。」

  顧名非搖搖頭:「沒什麼,和一幫老傢伙玩了一天。姐姐,袁爺爺已經把儀式現場布置好了,咱們進去吧。」

  一行人都有些沉默。

  順著破舊泥濘的園中老路,來到後院。

  後院模樣已經大改,地面用黑狗血畫著一個巨大的法陣,八個角落放置的招魂幡在夜風中搖曳。唐糖打量那個巨大的法陣,和之前明司沉開啟儀式的法陣很相似。

  不多袁老爺子勾畫的法陣,裡面所有的圖案皆是反方向。

  胖乎乎的黑狗蜷縮在角落裡,左前爪纏著白色的紗布,一聲不吭趴在地板上。唐糖半蹲下,摸摸小黑的狗頭:「辛苦你了,流了不少血吧。」

  黑狗:「汪汪汪」

  唐糖:「回頭給你燉骨頭湯。」

  黑狗眼睛亮了,尾巴搖晃成螺旋槳。

  陣法中央,袁老爺子身穿道袍,仰頭等待月亮升到頂空

  ——

  ——

  華國,顧氏家族祖祠。

  顧焱霆沒有睡,在家族祠堂里,點燃兩炷香。他望著祠堂里一排排的祖先牌位,從盛唐到今朝,歷代先祖的牌位烏壓壓地放在神龕上,在煙火繚繞中模模糊糊不真切。

  顧焱霆耐心等待。

  他望著祖宗的牌位,許久不言。

  他歷來不信神鬼,但如今不得不承認,有些存在虛無縹緲,超過科學解釋的範疇。顧焱霆為祖宗先輩送上香火。

  列祖列宗保佑,希望唐糖能度過難關。

  祠堂門嘎吱一聲,顧名世走了進來,叫了一聲:「爸爸。」

  顧焱霆回頭:「還不睡?」

  顧名世身為顧家長子,雙胞胎哥哥,性格和顧焱霆十分相似。兩人都擅長將所有情緒隱藏在心裡,將所有秘密瞞得嚴嚴實實。

  「我剛才和媽媽通話,她和外婆還在準備姐姐婚禮上的珠寶首飾。」顧名世走進祠堂。

  唐婉茹十分重視唐糖和傅景安的婚禮,這段日子天天在忙著婚禮籌備事宜。外婆周淑蘭甚至還在準備嬰兒用品,就等著抱曾孫女。

  但唐婉茹並不知道,唐糖和傅景安身體每況愈下,時日無多。

  顧焱霆和顧名世都選擇向家裡隱瞞。

  「爸爸你說那個姓袁的術士,能夠幫姐姐嗎?」顧名世點燃一炷香,小臉洋溢著難過。

  父子倆陷入沉默。

  無名哀傷溢散在祠堂。

  他們都在等待命運的審判。

  明家。

  明司沉也在耐心等待。

  「哥~我收到顧家的請柬!」明司默歡天喜地跑過來。看見站在窗邊,雙手背負的明司沉,明司默立刻收起臉上的笑容。

  默默地將請柬藏在衣兜里。

  顧家和傅家結親,這是一樁極為震撼的大事,意味著兩大家族聯合起來,以後密不可分。這對其他兩大家族,無疑是巨大的衝擊。

  一直以來,四大家族都是明家獨占鰲頭。等傅家和顧家結親後,明家面臨的局面會更嚴峻。

  「大哥,你也不要太難過。」明司默走上前,歪著頭安慰自家大哥,「顧家和傅家聯姻,咱們也可以和王爾德家族聯姻嘛。俗話說得好,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利益——我看王爾德家族有個公主還挺好看的,大哥你把我送去聯姻吧,我沒意見,嘿嘿。」

  明司沉卻許久沒說話。

  明司默皺起眉毛,心想大哥難道還忘不了唐糖?

  可唐糖都要結婚了。

  明司默猛地想到,當年明家老夾住和顧家老爺子爭奪一個叫阮夢華的女人。明老家主詭計多端,通過陰謀詭計強娶了阮夢華,直接叫一對有情人分離。

  難道

  「大哥!你可千萬不要動歪念頭!」明司默趕緊拽住大哥的衣袖,苦苦勸誡,「傅家和顧家結親,現場安保齊全。大哥你千萬別去搶親,這也太不厚道了。」

  明司沉:

  明司沉側過身,看了眼自家傻乎乎的弟弟:「我並沒有打算搶婚。」

  真不知道明司默這腦子構造是什麼,成天胡思亂想。

  「不搶婚就行,可嚇死我了。」明司默拍拍胸脯,「大哥你大半夜不睡覺,在窗口看什麼呀?今晚沒有月亮呀,外面黑漆漆的。」

  明司沉望向窗外,藍眸沉沉:「我在等一個消息。」

  明司默:「什麼消息?家族裡又有叛徒了嗎?」

  明司沉搖頭。

  他在等待唐糖的消息。他查到唐糖和傅景安已經找到袁天罡的後人,今晚必定是反噬消除的儀式。

  可明司沉知道,這儀式永遠不會成功的。

  唐糖和傅景安的結局只有死。

  「滴滴-」

  通訊器傳來消息。

  明司沉看了眼探子發來的信息:

  【儀式失敗,目標明日離開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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