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禎抬眸看向他,眸中絲毫沒有任何的情慾,連聲音都因為嚴肅而帶上了幾分清冷。
「傅行舟,你想開天眼嗎?」
「……」
那種心悸的感覺,瞬間被她這一本正經甚至有點冰冷的語氣給驅散。
傅行舟一秒收回理智,點頭道:「可以。」
「讓你看到髒東西,方便你閃避一些傷害,或者在關鍵時刻能配合我,不至於太拖後腿,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會顧好自己,你別總覺得我會給你拖後腿,我沒那麼差。」
「不是嫌棄你差啦!我大哥跟我說了,你的武力值在京圈這些鑽石王老五中,算是頂尖的。但畢竟這些東西,跟人不一樣,你……」
「言禎,搞快點!」
「……」
這還嫌她囉嗦了!?
臭男人,她這不是為他的安全著想嘛!
他要是被嚇到,害怕的話,他身上的功德之氣會減弱的,那些髒東西就會趁虛而入!
萬一他被沾染上了什麼邪祟之氣怎麼辦?
本來就命短,到時候一命嗚呼了,她去哪兒找這麼好的工具人?
言禎瞪了一眼傅行舟,壓下心頭微微冒出來的不爽,將手指上的血漬直接抹在他的眼皮上!
傅行舟:「???」
他蹙眉,「你之前點在眉心就行了,現在抹眼皮是鬧哪樣?」
「開天眼開天眼,抹眼皮上自然是為了效果更好,時長更多,你不懂就別嗶嗶!」
「……」
傅行舟覺得自己就是吃多了閒的,非得跑來跟她在這折騰,還不討好。
緊接著,言禎又抓起他的手指,在自己的額間點了下。
傅行舟這再看不出來,她就是故意的,就是傻子!
「你怎麼不抹眼皮?」
「我是修行者,你是嗎?」
「……」
他從沒遇見過這麼不講理的女人。
偏偏,她那歪理你還沒辦法跟她辯駁。
畢竟這是她的領域!
傅行舟正想表達下不爽,手就被她牽起,指腹上也傳來了異樣的感覺。
他垂眸,發現言禎正在給他的手指貼創可貼。
傅行舟心頭有些微妙,忍不住問道,「你還帶創可貼?」
「當然啦!專門為你準備的。」
「你是為了放我血準備的吧?」
「那不還是為了你?」
傅行舟:「……」
又來了。
屬於她的強詞奪理又來了!
傅行舟扶額,忍不住笑道:「你是槓桿成精嗎?總是想要跟別人槓贏才罷休。」
「我不是槓桿成精!」
我是狐仙!
還是稀缺的九尾小狐仙!
你不僅短命還眼瞎!
言禎輕輕捏了捏他的手指,道:「準備好了嗎?你即將打開新世界!」
傅行舟點頭,「你趕緊的吧,再耽誤下去,姜妗都涼了。」
「閉上你的烏鴉嘴,她好著呢,我能感受到她的氣息。」
傅行舟不吭聲了,他要是再跟她說下去,搞不好又要繼續battle。
言禎牽住他的手,在空中畫了一道符,將其打進傅行舟的眉心,而她自己則是在心裡默念靈咒,兩人幾乎是同時,開了天眼!
天眼一開,陰陽倒轉!
原本能看見的東西,都變成了灰白色。
而陰陽眼才能看到的畫面,卻成了彩色。
有種世界倒置的感覺。
傅行舟心頭閃過微微的訝異,卻也沒表現得太明顯,只是手指稍稍顫了顫。
他自以為自己偽裝得很好,偏偏,顫指尖兒的手,是跟言禎牽著並十指緊扣還合成了拳頭的那隻。
言禎扭頭,看他,「震撼到了吧?」
「……嗯。」
他沒否認,倒是讓言禎有幾分意外。
她發現,傅行舟這人確實不怎麼擅長撒謊。
他實在不願意回答你的,他寧願閉上嘴不吱聲,也不會隨便編一個答案來騙你。
這點品質,她倒是蠻喜歡的。
誰叫她自己是個懂得隨機應變,會審時度勢地偶爾撒個小謊呢?
她做不到的事,別人做到了,她就覺得人家是厲害的!
言禎挑眉,朝他豎起大拇指,「你很誠實。」
「……」
你這話,夸三歲小孩兒呢?
「我很喜歡。」
「???」
不等傅行舟反應過來,言禎已經拉著他,走到那道屏障跟前。
開了天眼,他們此時看這屏障,便是黑色的,還冒著一看就很邪的黑氣。
言禎將手指上參與的血漬,利用靈力畫了一道靈符。
隨後,那道靈符便直接顯形。
她伸出指尖,在那靈符上輕輕一點一推,靈符便直接打到那道黑氣屏障上。
屏障上,瞬間盪起波紋。
波紋有小到大,逐漸盪開,層層撥弄的同時,屏障上的黑氣也在逐漸消散。
這畫面,若不是邪氣暈染的話,但凡換個顏色的氣,就會特別美輪美奐。
傅行舟還是第一次,看到實質的「氣」,雖然是邪氣,但也足夠讓他小小地震撼下。
數十秒後,那黑色的祟氣被靈氣打散,屏障也就隨著波紋的消失而徹底散去。
屏障被撤除,臥室內立刻就傳出來了聲音。
「唔、唔唔——」
聽起來,很像人被什麼東西捂住嘴發出來的。
言禎立馬打開臥室的門,姜妗的雙手被反捆在身後,人被丟在了床上。
她衣衫雖然微微有些凌亂,但並沒有被侵犯的痕跡,言禎見狀稍微鬆了口氣。
見到她和傅行舟,姜妗眼底閃過希翼,卻又立刻搖頭。
「唔!唔唔!」
她嘴裡被塞著毛巾,塞得她腮幫子都鼓了起來,根本發不出來半個明確的字音。
不過,言禎也從她的語調中,猜出來姜妗是喊她「走,快走」!
走?
言禎既然來了,就不可能當孬種當慫包!
她不但沒走,反而還上前,低頭看了眼黑氣縈繞在額頭的姜妗。
傅行舟站在言禎身旁,見姜妗被反綁著,手腕處因為掙扎,都有了傷痕和血跡,「不先給她鬆綁嗎?」
「不用。」
言禎淡淡道,「區區障眼法!」
她抬手,將銀針取出,注入一絲靈力進去,直接彈指一揮間,銀針脫手直接涉入姜妗的額頭。
姜妗一愣,雙目瞬間無神。
幾秒時間,她便在原地猶如電影特效那般,逐漸透明最後化作一道淺淺的霧氣消散。
傅行舟微微怔愣了下,手心就被言禎拽了下。
他扭頭看去,言禎正好抬眸看過來,兩人對視間,她捏了捏手指,因「姜妗」消失而跌落在床上的銀針,便飛速回到她的指尖。
言禎將銀針收起,隨後對他勾勾手,待他微微偏頭,把耳朵靠過來,她才低聲道:「開啟天眼後,陰陽顛倒,但看真正有血有肉的人,是彩色的。」
傅行舟點點頭,難怪,剛剛床上掙扎的「姜妗」,是灰白色的。
他掃視了一眼整個臥室,見不到姜妗,「她人呢?」
「不在這裡,就在別的房間。」
言禎準備轉身時,忽然感受到一股隱隱流動的氣息。
她扭頭,猛地看過去。
卻什麼都沒有!
言禎蹙眉,下意識看了傅行舟一眼。
「你剛剛在我耳邊吹氣了?」
「……」
他拿手在她耳畔處碰了碰,然後又比到自己肩膀處,「你一七二,我一八九,你覺得我要用什麼樣的姿勢,才能在你耳邊吹氣?」
傅行舟見言禎的表情有些嚴肅,不免又補了句,「我沒有。」
言禎對他那番身高差的言辭並不在意,她聽得出來,傅行舟沒有鄙視她矮的意思。
但剛剛,那股微妙的氣息,她確實有感覺到。
言禎蹙著眉頭,對傅行舟說道:「看來還是我攢的靈力不夠。」
「什麼意思?」
「有些更深層次的東西,我看不到,但能隱隱感覺到。」
「……」
傅行舟默了默,這才問道,「要我怎麼幫你?」
他把手指伸出來,「再來點?」
言禎:「……」
這人還真是上道!
不過,眼下明顯只靠他的血不太夠。
她抬眸,視線在傅行舟的唇上停留了一秒。
「先搜下,確定找不到別的線索,我再跟你商量。」
「我的血不管用了?」
「不是不管用,它對付髒東西很管用,但我懷疑,在使壞的未必是極陰極惡的邪祟,而是有高人在背後做法!」
言禎擺擺手,「說是懷疑也不確切,姜妗懷孕被小嬰靈怨鬼盯上,黃灝又被攛掇著對死去妻兒的魂魄下手,險些釀成大錯,這中間擺明了有人在推動。」
她已經快將一切串起來了,但又還差那麼一根線。
言禎壓下略微煩躁的心緒,暫時先不硬捋。
還差一些苗頭才能捋順,那就繼續查!
總歸是能查清楚的!
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自亂陣腳!
她牽著傅行舟從主臥室出來,又走到次臥。
次臥比較亂,像是經歷了一場打鬥和掙扎。
地上,還有打碎的咖啡杯和污漬。
言禎蹲下去,傅行舟也跟著彎身,蹲在她旁邊。
兩人至始至終,沒有鬆開過彼此牽著的那隻手。
言禎是為了要一直獲取傅行舟的功德轉成靈力,好積攢能量,以備不時之需。
傅行舟則是覺得無所謂,她想牽就牽著,想借運就借。
總歸他的命格已經這樣了,在別人看來這種死煞是避之不及的,她覺得有用,那就用。
見言禎將空著的那隻手掌心朝下,離碎掉的杯子碎片僅有一寸的位置,不由皺眉提醒道:「小心些,別傷著。」
言禎點點頭,沒吱聲。
她將手稍微移動了下,多感應了幾塊碎片,道:「她就是在這間房間出的事,而且氣息就是直接在這裡斷開的!」
「你的意思是,她是突然從這裡憑空消失!?」
「嗯!」
言禎想了想,又搖頭道:「不對!她還在這裡!」
言禎又猛地起身,牽著傅行舟的手,把他給拽了下,險些把他拉倒。
顧不上別的,言禎說了句,「跟我來!」
傅行舟這個時候,也不會像平時那樣,跟她斗幾句,甚至逗弄她一下。
關鍵時刻,這個男人還是很可靠的。
他不多說什麼,也不打擾她思考,就這麼陪著,讓她借運吸收自己的功德。
這點,言禎是很滿意的。
果然,人還是得接觸。
這接觸下來,傅行舟在她心裡,已經從討厭的裝逼男,變成了善解人意工具人了。
她拉著傅行舟,直接到了書房。
書房門剛打開,一股陰寒之氣,直接撲面而來!
言禎蹙眉,抬手揮了揮。
靈氣將那股陰氣驅散,還有部分打散後遺漏的陰氣,在碰到傅行舟時,也猛地被打散。
言禎扭頭看了他一眼,道:「你還挺好用的。」
「……」
她說完就進了書房,傅行舟連辯駁這句「騷話」的機會都沒有。
無奈地笑了笑,他跟著言禎走到書桌前。
書桌上,放了個擺件。
擺件是一座佛像。
佛像是笑眯眯的,但那嘴角的弧度,看起來有些詭異。
乍眼看,它很慈祥。
但多看幾眼,或者你仔細看研究下,就會發現它的笑容,透著邪氣。
當然,這也就是傅行舟本身就是功德體,對這種沾染邪氣的玩意兒,自帶過濾效果。
一般人,自然是看不出來這等區別的。
只會覺得這尊佛像很慈祥,看著甚至還會心生好感,覺得自己被愛意包裹。
言禎將佛像拿起來,狠狠摔在地上。
佛像碎裂,空心的陶瓷散開後,露出了佛像肚子裡裝的東西。
是張黃色的符紙,疊成了一個三角。
言禎將其打開後,發現裡邊寫了一個生庚八字。
她拿手機打開某度,搜索了下姜妗的個人信息,將陽曆的日子換算成陰曆,再做推算,確定這是姜妗的八字後,臉色沉得不行。
傅行舟見狀,心下已經瞭然。
同時,他也有些不解,「這佛像這麼邪,姜妗為什麼要把八字放進去?」
「你看得出來這佛像是邪像?」
「嗯,它嘴角的弧度很詭異,表面上看起來很面善慈母,但其實是帶著惡念在笑。」
「不愧是功德體,能透過表相看到本質。」
傅行舟愣了愣,「別人看這佛像,不是這樣的?」
「當然,不然你覺得,姜妗為什麼要把八字放在裡邊?」
「她……」
「說出你的想法,別猶豫。」
傅行舟抿了抿唇,雖然他不喜隨意揣度別人,但眼下的情況,他還是有了自己的推算和想法。
既然這裡沒有外人,他也不妨跟言禎探討下。
反正,言禎看起來一點都不著急。
她對找到姜妗,應該是有百分百把握的,而且,她也說能感受到姜妗的氣息,知道她安全才會讓他有分析的機會。
傅行舟和言禎,在這一刻達成了空前的默契。
他直接說道:「娛樂圈裡,有不少明星都會去T國求佛牌,甚至是養小鬼借運。」
傅行舟垂眸,看著地上的陶瓷碎片,「姜妗是在借運?」
「說是借運,不如說是想轉運,但被人利用了。」
「轉運?」
「嗯,如果有高人幫助,她供上正佛,平時再多行善積德,是可以轉運的。」
言禎將某度的資料遞給傅行舟看,「她平日裡,一直在做慈善,包括直播的時候,也會用自己的方式,做捐贈和引導粉絲去做好事。」
「那她……」
「也多虧她平時好事做得多,而且也不貪婪,導致這邪佛從她身上,並沒有吸取到很多功德,並且對姜妗本人也沒造成太大的傷害。」
言禎話鋒一轉,「但多少還是有些傷害的,譬如她身上會若隱若現地有邪氣陰氣浮現,這才引來了那隻小怨鬼!不過,那隻小怨鬼會盯上姜妗,也跟她懷了孕有關。」
說到這裡,言禎不由嘆了口氣,「時也命也,我們很多時候的行動軌跡,都是被老天爺安排好的。」
「你不是說你不信命?」
「不信命,不代表老天爺沒安排呀!」
「……」
倒也是。
傅行舟很容易就被說服,他不由勾唇,「正如,老天爺想讓我死,你卻要為我逆天改命?」
「錯!」
言禎直接打破他的「幻想」,很認真地看著他說道,「我不是為了你才給你逆天改命的,我是為了我自己!」
「……」
見他表情滯了滯,言禎又道:「況且,老天爺也沒想你死!按照老天爺給你的命格,你只要不作死,好好苟一苟,活到九十九,這是絕對沒問題的!」
「……」
什麼叫好好苟一苟,活到九十九?
他就不配長命百歲唄?
傅行舟被她這認真的小語氣給逗笑,「那就多謝言大師替我保住這九十九的小命了。」
「九十九你還嫌小命啊!?能活到九十的人都是長壽了好吧!」
「你不找姜妗了?」
言禎擺擺手,道:「我知道她在哪兒了。」
剛剛還沒看到這佛像的時候,言禎還只是推斷。
如今,這碎裂的佛像里,還有姜妗的八字。
她的八字,雖然不算全陰八字。
卻是很小的八字。
稍不注意,就會被遊魂野鬼盯上。
所以,姜妗從小到大,應該是經常生病。
言禎把她的八字黃紙攤開,放到書桌上。
從包里摸出之前在皮老闆那裡薅來的黃紙和硃砂,重新寫了一份八字命庚。
隨後,她將原先被佛像沾染邪氣的八字給捏在手心,嘴裡嘀咕了幾句咒語,再攤開掌心時,那些黃符紙已經變成灰燼。
傅行舟微微挑了下眉頭,「你這樣很像變魔術。」
「你這麼說,讓我有點想去當魔術師!」
「……」
你可真會大材小用!
言禎將她自己寫的命庚黃紙,注入靈力後,從包里又拿出一塊同樣在皮老闆那邊薅來的玉佛,將它疊好,用玉佛壓住。
隨後,她起身拉著傅行舟,站到一旁。
言禎扭頭,看向傅行舟,「我們的命格雖然綁到一起了,但接觸還不夠深,我能用到你的功德只靠身體接觸,比較淺薄,你肯再犧牲一點嗎?」
「什麼?」
「就是……」
言禎盯著他的唇看了幾秒,又指了指,「把你的嘴借我用用?」
傅行舟:「???」
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嘴我怎麼借你?」
「很簡單。」
言禎指了指自己的唇瓣,又指了指他的,「我們親嘴。」
「!!!」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什麼叫親嘴!?
說得這麼俗氣!
那叫接吻!
等等……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接吻這麼親密的事,他怎麼可能跟她……
傅行舟的念頭,還沒閃完,對上言禎那雙充滿期待的小眼神,他心頭莫名顫了下。
跟她接吻?
好像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
他的目光,不自覺就落到了言禎的紅唇上。
傅行舟抿了抿唇,喉頭也有些發癢。
言禎見他沉默,以為他不願意。
她有些委屈,「我知道你們把親吻看得很重,但我們一族也不是那麼隨便的呀!你覺得吃虧,我其實也沒占到什麼便宜,大不了下次你需要我幫你擋桃花的時候,我也讓你親嘴嘛……」
言禎覺得,他們就是彼此互幫互助的關係,她需要的時候,跟他親親嘴,他需要的時候,她也配合跟他親親嘴,這不是很正常的嘛!
大家都不帶什麼私人感情,親起來也沒負擔呀!
雖然,這是她的初吻……
她其實是想留給命定的情劫對象的。
現在看來,只能先委屈未來的男朋友了,誰叫他不早點出現的!
言禎想到這裡,眼底的委屈感更甚。
傅行舟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他自打明白自己短命後,對愛情就沒了任何期許。
更別提,幻想和人接吻這種事。
如今,言禎把這種事拎到明面上來說,還說得這麼直白。
關鍵是,她這種直白,本該讓他沒有任何想要親吻她的衝動的,可眼下,他對上她那雙委屈巴巴的小眼神時,竟然有些想要吻上去。
言禎見他沉默,有些鬱悶,她失望地說道:「你不願意的話就算了,那給我抱一會兒總行吧?牽手的效果沒有擁抱的效果好,那我能抱著你的腰嗎?」
其實,她也有點想捏腹肌的。
想到她便問出口,「抱的時候能捏你的腹肌嗎?」
「可以。」
「???」
他答應了!!!
言禎眼底的愉悅,瞬間綻放。
她立刻轉過身,鬆開他的手就抱住他勁瘦的腰身。
雙臂合攏,將人緊緊抱著。
順便,還把臉貼到他的心口處。
心臟,是最致命的地方。
也是她這種身體接觸傳功德,最直接的地方。
言禎貼著他的心口,還拿臉蹭了蹭,猶如一隻纏人的貓咪一般,臉上的滿足感,帶上了幾分媚態。
傅行舟低著頭,其實是看不太清楚她的表情的。
但,他就是能感受到,她此時是放鬆且歡愉的。
這點認知,讓他心頭舒暢。
他捶在腿側的雙手,不自覺捏成拳,指尖在她蹭蹭的時候,不自覺蜷縮了下。
言禎抱著抱著,就有些不老實了。
她一手依舊摟著他的腰身,一手則從後腰處,緩緩地滑啊滑,滑到腰側,輕輕捏了一把。
傅行舟頓時渾身都僵硬了,連胸口都不自覺硬挺起來。
言禎感受到他肌肉的緊繃,那股強勁的功德之氣,直接從心口處噴涌而出,她滿意地輕嘆出聲。
這聲兒,小小的,帶著幾分滿足的喟嘆,甚至有點呻吟那味兒。
傅行舟正愣神她這聲嬌哼,下一秒,腹部就被她的掌心貼緊。
他猛地睜大了眼睛,低頭看著在懷裡作亂的女人。
她竟然,把手伸進了他的衣服裡面!
傅行舟剛抬手扣住她的肩膀,想把她作亂的爪子拉出來。
他是答應了她擁抱的請求,甚至退了好幾步,讓她捏腹肌。
但沒答應,讓她把手伸進去摸!
他手捏住她肩膀那瞬,還未來得及發力將她推開,言禎已經在他小腹處,捏了把!
傅行舟喉頭滾動,險些悶哼出聲!
他雙臂頓時緊扣,不但沒把人推開,反而將她緊緊禁錮在懷裡。
哇!!!
好強勁的功德!
言禎被這股功德之氣衝擊得渾身一麻,在他懷裡輕顫了下。
傅行舟感受著她的顫慄,下頜早已經緊繃!
他垂眸,把下巴擱在她的頭頂處,輕輕地蹭了蹭,低聲道:「言禎。」
「啊?!」
她抬眸,對上他深邃的目光,第一次被他看得有些心頭打顫,「你……不肯給我抱啦?」
傅行舟咬了咬牙,道:「不是。」
「那是?」她頓時一笑,眼睛都彎成了月牙,「是喜歡我這樣抱你嗎?」
話落那瞬,她又捏了下他的腹肌。
傅行舟一個沒忍住,喉頭髮出了低低的悶哼聲。
言禎以為她把人捏痛了,「抱歉抱歉,我手是不是太重了?我輕點?」
傅行舟:「……」
他被這話給逗笑!
這種對話,任誰聽到都會笑吧?
在這種旖旎的時候,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里竟然還帶上了幾分天真?
她是真不懂,還是……欲擒故縱?
傅行舟是個男人!
還是個正常的,沒有經歷過情慾的男人!
此時被言禎這番「撩撥」,他起初的那些矜持,已經瀕臨崩塌!
他咬了咬牙,道:「你別亂摸了。」
「你不是答應我,讓我抱讓我摸腹肌的嗎?」
「也不是這種捏法!」
「那怎麼捏?」
「……」
傅行舟心頭那點欲,被這麼一岔開,就消散了些。
但他又隱隱覺得不夠,還想要進一步。
有些不太紳士,甚至是卑鄙的念頭,一閃而過。
他忍了忍,錮著她的手臂便鬆了松。
言禎立刻道:「別鬆手,抱緊我!」
「……」
她抬起頭,拿額頭蹭他的下巴,「你剛剛被我捏腹肌的時候,心裡在想什麼呀?我捏的那兩下,明顯感受到了很強大的氣運湧來,所以……」
言禎亮晶晶的眼眸,頓時露出期待,「我還能再捏幾下嗎?」
傅行舟被她這天真單純的眼神看得有幾分無奈,也被她直白的話給弄得心猿意馬。
「你還想要更多?」
「嗯嗯!」
「好,我配合你。」
他勾唇,笑得有幾分腹黑狡黠。
與此同時,他的左手將她攬腰,往自己懷裡帶了帶。
垂眸,低頭下去那瞬,他的右手捏住她的下巴。
在吻上去那瞬,他低啞著嗓音道:「來,我們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