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頭，你要坑爹是不是！也不怕被人聽到。」老白抬手就想揍她，白蓮兒嚇得要哭，他手這才收起來。
不行，她不能做這樣的事情。
要是被顏先生發現，以後還怎麼看她呀。
「爹，顏先生是好人，我們不要坑他好不好？」白蓮兒懇求的語氣。
「你這死丫頭，話幹嘛說得那麼難聽。這樣的事你又不是沒幹過，做生意搞點小動作再正常不過了。
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好人了。
你當了好人他就會記住你了？你想當好人還是想被我餓幾天？」
平日叫她做啥就做啥，今個話咋那麼多。
老白一臉不耐煩。
好不容易有個冤大頭，還不得往死里敲詐。
村里人都不來買雞儘是跑外鄉買，只靠賣雞蛋維持了。
再這樣下去，全家都要喝西北風了。
「爹，那是顏先生，村長很看重他的。我們不能坑人家呀，爹，這次就不要做了好不好？」白蓮兒再三懇求。
她不想做這些下三濫的事情，可是她爹非逼著她干。
第一次她聽到這種事死活不干被狠狠打了一頓，還被餓了兩天。
想餓死的心都有了，而她只想活著。
之後這樣的事情做著做著就越來越熟練了，她都不帶眨眼的。
可這次是顏先生呀，她不想坑他。
「村長看重的又咋樣！死丫頭，你一直幫著他說話，你是不是對人家有意思。
小小年紀不學好，你要是這麼想嫁人等過幾年，我給你找個人家得了。」
「爹，不是。顏先生是我的先生，要是這事被發現，以後我還怎麼做人？我哪還有顏面跟他學習彈琴，爹你就為我想想好不好。」
「我送你過去學習彈琴你真以為我指望你成才呀，就你這豬腦子學了只會浪費時間。」老白戳著白蓮兒的額頭臭罵不停，「不想被發現那就像平時一樣做得悄聲無息不就行了。」
白蓮兒被罵甚至還被人格侮辱，她眼淚直掉。「我告訴你，要是明早你不說按我說的做，你以後就別想去彈琴了。」
死丫頭片子，這么小就為了一個男人不要爹了。
真是白養這麼多年。
老白走後留下白蓮兒一人，「顏先生！我對不住你！」
顏玦談好事情回來，福星兒已經睡了一覺，「咋樣？談得怎麼樣？」
「挺好的。」說完把合約拿出來給她看，福星兒呦西一聲，「沒想到你連村長也驚動了。」
辦事還挺謹慎的。
看著價格，一斤按十三文賣，能談到這個價格他也真厲害。
要知道白蓮兒他爹是出了名的精明，不過這麼低的價格，只怕不會那麼容易。
「咋了？還有什問題麼？」見她表情不輕鬆，難不成有什麼問題。
「你以為有這份合約白蓮兒他爹就會遵守了？他做生意是出了名的無賴。
不會按這份合約辦事的。而且你把價格給按得這麼低，他不做手腳才怪。」
「怎麼說？」顏玦非但不擔心，反倒感興趣想聽。
從跟白蓮兒的對話，就了解這人太過精明狡詐，這樣做生意只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條路只會越做越窄。
「除了鎮上的人還有外鄉人不了解的才會跟他買雞，村裡的人都不會跟他買。
他價格不僅貴還各種無賴。
村裡有人跟他買了十隻雞他隔天一大早就把雞餵得肥肥的，而且餵的不是糧食而是餵水。
把雞殺了剖開你也拿他沒辦法呀，因為半路雞早就尿光了。
損得不要不要的。」
之前坑爹讓人砍竹子帶動村里人掙錢的時候，他沒少背地裡說他們家的壞話呢。
心胸特別狹窄。
村里人都罵他做生意是黑了心肝的，偏偏人家還死豬不怕開水燙，渾然不在意。
「既然你知道他們家這樣，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我們可是同一條螞蚱的，我損失意味著咱們三人損失。」
「還不是圖他在村里方便，你們到時一併在山上處理完下來不就行了。」不然她才不會選白蓮兒家呢，要是去外村買太麻煩了，她們需要趕早。
「而且依你的聰明才智，肯定不會讓我們白白損失的。」
「你就對我這麼有信心。」顏玦倒沒想到會是這回答。
她未免有點太抬舉他了。
「反正他注水我們讓雞拉尿拉出來不就成了，不，還要讓它拉屎，讓她攢著的肚子全拉出來。
到時反倒我們有利。
我們連續弄他個幾天，看他以後還講不講誠信。」
他們倆都想到一塊了，白蓮兒爹想趁機敲詐一筆，他們就讓他血本無歸。
看看他以後還敢不敢背地裡搞這些小動作。
至於讓雞拉尿拉屎再容易不過，嚇嚇她不就行了。
尺寸把握好，不把雞嚇死就行了。
「那行，明個我帶一串鞭炮過去吧。」
下午她們就去上課了，而白蓮兒請了病假沒有來。
福星兒大概也知道原因了。
三更半夜。
白蓮兒想裝睡過去甚至還想裝病，就被老白給叫醒過來，「死丫頭，還不趕緊的。快點餵它們喝水，你少給我裝病。
今個你就算病死也得餵它們喝水。」
見白蓮兒還磨磨蹭蹭的，老白一個巴掌就甩了過去，「再不快點，我揍死你。」
白蓮兒怕極了，只能照著他說的做，動作嫻熟地把每隻雞都餵上一瓢水，要是不喝的就使勁灌。
本來一百二十多斤的雞硬是被餵到一百五十斤。
中途雞要是尿了，那就使勁餵。
這樣折騰，眼看著天蒙蒙亮這才作罷。
白蓮兒這才回屋去睡，回到屋裡躲在被子一直哭。
她沒臉再出去見顏先生了。
正哭著，突然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
顏先生他來了。
白蓮兒從床上起來，貼著門口，始終不敢出去。
顏玦和許小強打獵完下山了，他們要一塊來拿雞去山上處理。
老白一看到他們過來，笑嘻嘻的：「顏先生你們來了，正好過去看貨，我給你們挑的都是特別好的。」
來到圈子，看到那二十隻雞，水腫水腫，那肚子不知道灌了多少水。
「特別鮮肥，你們滿意吧？」
白蓮兒在屋裡恨不得衝出來，巴不得顏玦說不滿意。
沒曾想顏玦卻說：「挺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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