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346.孿生兄弟,換人生如何?
舒燁都絕望了,從來不奢求求的楊氏原諒,也沒資格,聽流螢在他耳邊說了一遍又一遍,也是心動了,真的去纏著楊氏,小心翼翼的照顧她,跟著她。
楊氏被纏的沒辦法了,只得無奈的選擇原諒舒燁。
流螢除了養胎,還真的不去打擾他們夫妻倆,安靜的呆在一旁。
這波操作也是讓人看不懂了。
楊氏要回家了,劍派有很多事務要處理,她總不能真的丟下不管,出來快一個月了,派里肯定要忙死了。
玖月讓舒易舒亞都跟著回去了。
他倆也知道派內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危機,他們兄弟倆是時候守護家園了。
他們也都默許流螢跟著一塊回去。
親子鑑定早已經出來了,事實證明,流螢的確是別有居心,她意欲何為,只有等下去才會有答案。
白納川說要去陽川江州開分店,玖月驚訝了一番,之前並沒有聽他提起過。
「不能等我爹娘回來再走嗎?我現在也離不開呀?」爹娘不在,姚蜜兒一個人帶著孩子,有婆子照顧,倒也沒什麼,可是褚雲新不在,沒人在總店看管不行啊。
「你在家先守著,等我陽川的分店開完了,轉站到江州的時候,我們在一起開分店如何?」
「好啊,只能先這樣了。」玖月嘴裡滿不在乎的答應著,心裡卻苦澀的想哭,他就想甩開自己,不想和她一起去唄,要不然為什麼不能等她一起。
開分店那麼重要嗎?比和她在一起還重要?
他心裡肯定還在為她沒有告訴他那件事耿耿於懷吧。
他不高興可以說出來呀,可以責備她呀,為什麼總是有意無意的和她拉遠距離,透露出一種淡淡的疏離感?
可是她 不告訴他,是為了他好呀,她以為他會理解他,會覺得她對,原來他們之間的信任感這麼不堪一擊。
白納川站在窗前一直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並不知道自己的選擇對不對。
他的眼前總是浮現出那個人的面容,穿著一身白色錦袍,和他面對面站著,就像他站在鏡子旁。
說不吃驚是假的,這麼多年修來的淡定都沒有穩住他當時的表情。
「很吃驚嗎?」他問道:「難道褚玖月沒有告訴過你嗎?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我,你的孿生哥哥,和你長得一模一樣?」
他瞳孔一縮,想說想問的話一堆,最後匯成三個字:「你是誰?」
他掏出了那個令牌,如果說州府大人的認錯,讓他有所懷疑,那麼他的號牌無疑是最好的證明。
他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他,意欲何為。
他坐了下來,倒了一杯茶:「我知道你曾經身體不好,所以不曾打過你的注意,心想著所有的一切都有我來扛,可是你身體好了,你是不是要承擔一下你的責任?」
他也十分坦然的坐下來,一會的功夫他接受了所有,也同樣倒了一杯茶,優雅的喝了一口,問道:「太子殿下,我乃是梅縣白員外家的三公子,我的責任就是承擔起白家的興衰,只是這不需要殿下過問吧?」
他冷笑一聲,看著他道:「白家三公子?多麼令人羨慕的身份啊。」他的神情里有著落寞,羨慕。
他不自覺的也受到感染,覺得心傷。
莫非這就是兄弟之間的心意相通?
可是他們一個天之驕子,一個平民,即便有心意相通又如何?身份不同,註定這輩子都不會有交集。
他一個白家三公子,不是親生的,莫名其妙的來到白家,受到後娘和兩個兄弟的排斥,又要忍受著先天心疾的折磨,渾渾噩噩的活了這些年,也值得羨慕?
「你肯定覺得我這句話是在幸災樂禍對不對?一個太子,安朝的儲君,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多少人夢寐以求的身份,卻羨慕別人,很不可思議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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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可是我情願當初被送走的那個人是我,我雖然是被留下的那個,可是父皇他從小對我嚴苛極了,教導我說我身上承擔的責任,母后也對我很嚴厲,對我說的話,無非就是問功課,除此之外她很少對我噓寒問暖,即便他們在一起時,我也從來沒有感覺到溫暖,他們從來不把我當做小孩子看待,也從來沒有考慮過我曾經是個孩子,我被迫成長,被迫孤獨,終於有一天我承受不住,逃了,可是後來還是被抓了回去,等待我的是一頓責問和失望的目光。」
「我多麼渴望平凡人家的生活啊,可是註定這不屬於我,很多人都告誡我,要努力,不要讓大家失望,這麼多人的希望,安朝的興衰,百姓的安居樂業都靠你呢。這些人把我從小當儲君培養,用儲君的眼光來看待我,處在這個位置上,享受著這個位置帶來的榮光,就要付出同等的代價。」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他們還有一個孩子,可笑嗎?是褚玖月給了我提醒,我才開始懷疑的,並且跟著她到了陽川,還記得我們見過的第一次面嗎?在那一刻,我心裡的懷疑徹底塵埃落定,我真的有一個孿生弟弟,也明白了父皇母后為什麼對我期望那麼高,他們把你的那一份責任也全部壓在了我的身上,似乎我不努力,不成才,只知道享樂,就對不起他們的另一個兒子。」
他慘然一笑:「你知道嗎?我很嫉妒你,你雖然不在他們身邊長大,可是他們的目光從來沒有離開過你,宮御醫是他們安排的,白員外也是他們安排的,甚至母后身邊的嬤嬤的侄子都搬到了你的周邊守護者你,我想,我情願和你換一換,就算只活到二十歲,也滿足了。」
「你覺得自己很慘嗎?我也覺得自己很慘,不如我們換換人生如何?」
他以為他在開玩笑,可事實上,他說那句話時,眼底是瘋狂的,是期盼的,可是他拒絕了他,每個人有每個人的人生,既然早已經註定,那就各走各路,相安無事。
可是儘管談話不了了之,甚至有時候覺得那場談話就是他的幻覺,不曾出現過,可是他還是惦念著他,那雙孤獨漠然的眼睛。
他放不下他,終究是他的同胞兄弟,所以如果他什麼都不為他做,怎麼心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