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217.她要是三歲小孩就好了

  除夕守歲習俗又名「熬年」，就是在舊年的最後一天夜裡不睡覺，守著燭火熬夜迎接新一年到來的習俗。守歲有兩種含義：年長者守歲為「辭舊歲」，有珍愛光陰的意思；年輕人守歲，是為延長父母壽命。

  一家人也就老太太年紀大了點，可也不過才將過知命之年，其實身體還倍兒棒著呢，所以一家人整整齊齊的聚在老太太的屋裡一起守歲，懷著辭舊迎新的目的，喝著茶水提神，一直守到東方露出了魚肚白。

  「奶奶過年好！祝您身體健康！萬事如意！開心快樂每一天！」

  「爹，過年好！祝您身體健康！萬事如意！開心快樂每一天！」

  老太太被這突然的祝福語給嚇了一跳，人也不困了，笑著輕輕拍打了三個熊孩子一人一下，然後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紅包，一人分了一個。

  「也祝你們身體健健康康，快快樂樂長大！」

  還有一句「早日覓得心上人！」老太太沒說，就怕這大年初一惹得孫子孫女心情不好，觸霉頭一整年。

  凌峰一聽同樣的新年祝福語也樂了，這幾個孩子呀！真是調皮！

  可他還是笑的嘴角快咧到了後腦勺，紅著眼睛一人給了一個紅包。

  姐弟妹三人收到紅包樂的蹦蹦跳，一鬨而散，回去院裡換新年新衣裳。

  新的一年，是全新的開始。

  大年初一是要串門拜年的，凌淺一家人在這京都城裡認識的人除了去年冬天來京都城內租房子的凌家村人，也就是慕公子跟紀掌柜了。

  吃過早飯，一家五口人帶著丫鬟小廝們，浩浩蕩蕩的步行著去往族長家拜年。

  不是他們不想坐馬車，實在是今天大年初一的日子，到處都是拜年的人，老太太怕萬一衝撞了哪位貴人，不說大年初一碰到這樣的是雙方會覺得多麼晦氣，就他們一家子升斗小民，會遭遇什麼後果誰都想像不到。

  所以，就是為了免除麻煩，老太太就怎麼都不同意套馬車，其他人無法，也只能由著她了，反正凌峰他們個個力大如牛，到時候老太太若是累了，隨便誰背著繼續走就是了。

  背人的，竟然沒輪到凌峰，反而是凌浩。

  雖然凌峰說沒事，可老太太到底惦記著他傷了腿，怕兒子背著自己會對他的腿不好，當然了，她也怕兒子因為腿腳不便，路上遇到結冰的地方或者哪裡突然冒出來個小孩子躲避不及，那娘倆可就得遭老罪了。

  嗯，第二點不能說，她就是單純的擔心兒子的傷。

  「書彬？」

  邵氏看著從外面跑回來的兒子，喚了一聲。

  凌書彬衝著他娘搖搖頭，腳步不停的往爺奶的屋子裡跑。

  邵氏嘆了口氣，跟幾位嫂子相互看了一眼，最後誰都沒敢說話。

  族長家，族長夫婦早就坐在屋子裡等著了，幾個孫子都被兩口子指使著去胡同口跑了好幾趟了，還是沒見有族裡的人上門，老兩口的臉色難免就有些不太好看。

  要知道，往年裡，大家哪次大年初一不是天蒙蒙亮就登門去給他爹拜年，怎麼到了他這裡，這大日頭都老高了，卻連個人影都沒有，是欺他這個族長上任時沒有經過族老們的同意，所以沒有威懾力麼？

  也欺人太甚！

  想著大年三十的時候這些人也是如此，那天要不是看在他們都是去為他爹祭祀的份上，他都不耐煩等著他們！

  族長越想越氣，越氣越想，最後都要氣飽了。等小孫子跑進來，童聲清脆的說道：

  「爺爺，叔伯哥哥們都還沒有來。」

  族長周身的氣壓，差點就就降到了冰點。

  他們怎麼可以！越來越過分了！

  大年三十下午，第一個過來問一聲的，竟然是凌峰那個死人堆里爬出來的，如果不是凌峰過來後，又去挨家挨戶的詢問，把族人們都給吆喝了過來，那天絕對是他這輩子最丟人、最丟祖宗臉面的一天。

  而今天……

  「嫂子過年好！」

  「二大娘過年好！凌峰大哥過年好！侄子侄女們過年好！」

  凌淺一家人受到了族長家前所未有的熱情接待。

  「叔嬸們過年好！堂弟們、弟妹們過年好！」

  「爺爺奶奶們過年好！堂叔堂嬸們過年好！堂弟堂妹們過年好！」

  「曾爺爺曾奶奶們過年好！爺爺奶奶們過年好！叔叔姑姑們過年好！」

  凌淺一家人驚訝了那麼一下，就連忙更熱情的回應著。

  一群人簇擁著五個人往堂屋走去，還沒踏進門口，一家人立馬跟臉上笑的跟見到銀元寶了似的族長夫婦問候道：

  「族長叔，嬸子，過年好！」

  「族長爺爺，大奶奶，過年好！」

  「曾爺爺，曾奶奶過年好！」

  族長夫婦兩人端坐在上首已經等了半個多時辰了，此時終於來人拜年，兩口子等人問候完，立馬熱情的給了壓歲錢，然後就張羅著要擺飯，留凌淺一家人坐下一起吃，畢竟他們真的餓著肚子等了一早上了。

  凌淺一家人是吃過之後才出門的，就算不是，這會兒也不會坐下吃，畢竟，這是一種忌諱，族長他們不過是客氣一下罷了。

  坐了會兒，凌淺一家子就離開了，又順路去了幾家拜年，時間便也快到午時了。

  吃飯最要緊。

  「姐，你一共得了多少壓歲錢？」

  凌涓湊過來，好奇的看著她姐的袖子，好想把她姐袖子裡的口袋裡的紅包全都扒拉出來數一數，看看她們收到的紅包是不是一樣的。

  不怪她心存懷疑，實在是眼看著他們姐弟妹三個收到的紅包大小是不一樣的，她心裡頭能得勁兒麼！

  「回去數。」

  凌淺特想把人扒拉到一邊去，本來就穿的多，她不動彈都覺得悶得慌，走路的時候就更別提有多難受了，再在胳膊上掛個比她還沉的掛件，她都想反過來掛到對方的背上好嗎。

  再說了，在大街上數錢，這是有多想不開啊！

  是沒遭受過澀會的毒打，所以還能保持著兒童般的天真麼？

  這一路逃荒到京都城，路上遇到的、看到的還少麼？怎麼能因為日子安穩了幾天，就忘了曾經的顛沛流離了？

  「哦，等回去了，我數哈。」

  凌涓說完，就蹦蹦跳跳的去了前頭看熱鬧。

  大年初一，也有雜耍班子接了活，或在誰家的庭院裡，或在誰家的店門口，踩高蹺、舞獅子、唱大戲……等等等等，可真的是熱鬧的很。

  因為京都城內兩個拍花子的窩點都被一鍋端了，所以這時候凌淺也沒攔著凌涓，難得這麼開心的日子，還這不讓那不許的，絕對會影響小孩子的心情的。

  凌涓四處擠著看熱鬧，因為有丫鬟跟著，倒也沒有掉隊。

  而且老太太也是難得見到這麼熱鬧的景象，也童心大發，跟凌涓一起去看熱鬧去了，有老太太在旁邊跟著一起，凌涓想掉隊都難。

  就這麼一路逛著，再遠的路也慢慢的到了家。

  凌淺舉著老凌童鞋給他們姐弟妹三個買的糖葫蘆，一時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她不喜歡吃，可這是老凌童鞋給她買的，她要是不吃，老凌童鞋難過了怎麼辦？

  可她要是吃了，把牙給酸倒了怎麼辦？

  她最怕是山楂跟杏了，太酸了！

  至於梅子，她只吃過醃製好的話梅干，酸酸甜甜的，還挺對她胃口的。

  後來，凌淺還是沒忍住吃了一顆，糖，是甜的，山楂，果然是酸的。

  這串山楂，最後放在了空間裡頭，只能當個吉祥物了。

  「姐，你好了沒？快點過來！」

  凌涓在老太太院子裡大聲催促，她還急著數壓歲錢呢。

  凌淺就是找個藉口回來放下糖葫蘆，也沒耽擱多久，這孩子就著急了。

  這急性子，還真不知道隨了誰，反正這麼長時間了，她還真沒發現家裡誰還是急性子。

  或許是隱藏屬性？

  「哎呀！姐！你真慢！就等你了！」

  凌涓拽著凌淺的胳膊就往屋子裡去，老太太跟凌峰都在旁邊一副看熱鬧的架勢，凌浩自己坐在桌邊等著了，也是一副無奈的表情。

  「來來來，都把壓歲錢拿出來，不許藏著掖著啊！」

  凌涓說著，率先把自己的壓歲錢拿出來，等她挨個檢查完兄姐兩人的袖袋，這才坐下開始拆兄姐的壓歲錢外面包著的那層紅紙，然後開始數數。

  「姐！不公平！為什麼我只有二十二個銅板，你跟哥哥都有三十六個？不行！我不管！你跟哥哥要把壓歲錢分我八個！」

  她最小，在今天她可以隨便鬧，反正今天鬧成什麼樣也不會挨打，過年可不興哭的。

  凌淺：「……」

  還帶這樣的？

  可她並不想。

  這可是她在這個世界第一次收到壓歲錢，意義不同，不想分。

  凌淺刷的一下就把凌涓數好的四個銅板搶了回來，然後把桌子上的銅板一划拉，捧著一捧銅錢就跑了。

  凌涓：「……」

  她姐！竟然是這樣的姐姐！連四個銅板都捨不得給她！

  在凌涓驚訝的合不攏嘴，傻呆呆的不知道怎麼反應的時候，凌浩有樣學樣的把自己的四個銅板也搶了回來，也捧著自己的壓歲錢跑路了。

  凌涓：「……」

  怎麼跟預想的不太一樣？不應該是相親相愛的主動給她嗎？怎麼還能搶回去呢！這是什麼操作！

  老太太跟凌峰正一邊喝茶水看熱鬧呢，沒想到竟然看到這麼大個熱鬧，直接笑的停不下來。

  「哈哈哈！哈哈哈！」

  如同魔音穿耳，讓凌涓更是委屈的不行。

  姐姐哥哥欺負她，連奶奶跟爹也欺負她！

  她要是三歲小孩就好了，才不管什麼過年不過年的呢，惹她不開心，天王老子來了她也照哭不誤！

  可惜啊，年齡大了，就是這點不好，顧及的東西太多。

  大年初二是回娘家的日子，大年初三是親戚走動的日子，他們一家沒有這一項活動，所以平時就是出去大街上看看熱鬧，或者悶在家裡躺炕上睡大覺。

  凌淺也不想睡大覺，可她突發奇想的想吃辣皮、辣條這些東西，就只能去圖書角里翻找答案。

  別說，還真讓她給找著了。

  辣皮比辣條稍微簡單一點，直接將乾的豆皮切成合適的大小，然後上鍋蒸十五分鐘。再將鹽、五香粉、辣椒粉、孜然粉、糖調好放入碗中備用，大蒜切末，放入白芝麻備用，再之後鍋中倒入油加熱，放入蒜、白芝麻炒香用小火熬製，放入調料、生抽和耗油拌勻，再放入豆皮拌勻就可以了。

  辣條是用腐竹做的，腐竹的提前泡好，然後切斷放鍋里煮幾分鐘，蔥、姜、蒜、八角、香葉放在碗中備用，白芝麻、孜然粉、辣椒粉、鹽放在盤子中備用，再然後起鍋燒油，把蔥姜蒜八角香葉炸香，再把料渣撈出扔掉，把芝麻、孜然粉、辣椒、鹽倒入鍋中，放上白糖、醬油攪拌均勻，倒入煮好的腐竹，最後倒上麻椒油，翻拌均勻即可。

  看起來都挺簡單的，正好家裡也有豆皮，凌淺就跑去廚房找李娘子做辣皮了。

  而辣條，等她吃夠了辣皮再說，不然她還得去翻腐竹的做法。

  她不喜歡自己動手，能吃現成的為啥還要費心費力自己弄？反正她也不怕別人學了去，畢竟這個時代的調味料不全乎，她還是挺放心的。

  「姐，那個草莓什麼時候才能熟啊，我好想嘗嘗草莓是什麼味道的。」

  凌涓出去看了幾天熱鬧，就夠了，也懶得出門，又不想做針線活，就整天往種著水果的房間跑，天天惦記著吃水果，尤其是從沒見過、從沒聽說過的草莓。

  「那個還早著呢，最早也要月底了，你慢慢等著吧。」

  同樣的回答，凌淺也不嫌煩。

  主要就是，大過年的，她也想給自己放個假，所以就整天閒的要發霉了，也有心思跟凌涓偶爾斗個嘴什麼的。

  「那葡萄呢？」

  凌涓盯著順著鐵架子都快要爬上屋頂的葡萄藤，就盼著它什麼時候能長出一串串的葡萄來，吃不吃的先不說，她想嘗一嘗葡萄酒的味道，那可是西域才有的東西，她比草莓惦記的少一點，畢竟是有可能能夠買到的東西，對她吸引力就少了那麼一丟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