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183.我們終於要見面了
「主子，凌大姑娘今兒個巳時初才出院子，然後早飯都沒吃就帶著凌二姑娘一起去了永安巷的如意酒樓。
剛進酒樓，小二剛招呼了一句，凌大姑娘就暈倒了，紀掌柜趕緊請了大夫，屬下便沒有現身。大夫說凌大姑娘是中暑了，因為平日裡喝水太少，不利於身體排汗。
待凌大姑娘喝了一碗綠豆湯、一碗酸梅湯後，便清醒過來了，還跟紀掌柜打聽背後的靠山是誰，想談一談合作。
紀掌柜聽到凌大姑娘說，想在出嫁前給家裡攢點錢，好讓，讓年邁的奶奶、瘸腿的爹，繼續過不用為柴米油鹽費心的日子，能夠讓弟弟繼續讀書，不用為五斗米折腰，也為小妹攢上一份嫁妝，免得以後嫁到夫家了被人瞧不起，感動的哭了，立馬就答應了。
後來，凌大姑娘跟凌二姑娘一路慢悠悠的邊逛邊回去了，凌大姑娘還買了兩個雞蛋，路上也沒有碰到不長眼的人，回去後在凌老太太院子呆了會，吃過午飯就回房歇息了，晚飯也是按時吃的，戌時中就回了院子，亥時中熄了燈。」
暗衛稟告完凌淺一日的日常生活，便眼觀鼻，鼻觀心的站那兒不動，等著主子新的指示。
被稱為主子的人，在聽到凌大姑娘剛進酒樓就暈倒的時候，袖中的全都就忍不住握緊，待聽到大夫說是中暑了，喝了兩碗湯就好了，還有功夫跟老紀耍滑頭，他才鬆開了握緊的拳頭，眼睛裡蕩漾著幾分笑意。
其實，他讓暗衛跟著凌淺的原意，不過是讓他暗中保護那丫頭，怎麼說都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怎麼會允許她在有他在的地方出第二次事。
就沒想到，這個暗衛竟然每天在凌淺熄燈以後，一本正經的跟他稟告凌淺的日常生活，幾時出的屋子，幾時吃的早飯，幾時吃的午飯，看了什麼話本子，幾時吃的晚飯，跟家人一起幹什麼了，幾時回的院子，幾時熄的燈……
這麼有煙火氣息的小日子，他聽的竟津津有味，也就默許了暗衛的每日稟告行為。
「嗯，下去吧，不要被發現了，關鍵時刻保護好凌淺。」
男子說話的聲音很輕，卻含有不容置疑的上位者的氣勢。
「是！」
暗衛行禮，便回去執行任務去了。
男子坐在書案後，低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輕聲呢喃道：
「小丫頭，我們終於要見面了。」
……
回到家以後，被凌淺糖衣炮彈轟炸過的凌涓，果然對老太太閉口不談凌淺中暑的事情，只撿著其他的說，尤其是凌淺對著紀掌柜賣慘演講的那一段，把老太太都給聽的紅了眼眶，摟著凌淺就一個勁兒的心肝寶貝的叫著。
吃過了午飯，凌淺就被老太太打發回去歇息了，凌淺也沒多想，跟凌涓擺擺手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老太太一直沒有說話，直到聽到了院外隱隱傳來一聲關門的聲音，老太太看著凌涓，沉聲道：
「說吧，有什麼事情是剛才沒說的，現在都說出來吧。」
凌涓：「……！」
奶怎麼知道她跟姐有事瞞著沒說？果然是人老成精了，什麼事情都瞞不過她老人家的火眼金睛！
凌涓在心裡默默的念著：對不起了姐，不是我不幫你瞞著，實在是對方太過強大，我這小胳膊小腿的硬抗不過啊！
「奶！我姐不讓我說，也是怕你擔心嘛！」
看老太太一句話都不說，就拿一雙眼睛盯著她，一眨不眨的，嚇的她立馬竹筒倒豆子似的，一股腦兒的全都說了。
「就是我姐去如意酒樓的時候，剛進門就暈了。」
老太太一聽，雖然看到大孫女活蹦亂跳的回來了，還在她跟前說了好長時間的話，又一起吃過午飯，人還是她攆走的，可乍一聽到孫女暈了，她心裡還是咯噔一下，狠狠地揪了起來。
疼。
老太太揪著胸口處的衣服，疼的臉上都冒冷汗了。
「奶！奶！我姐好好的呢！奶你別嚇我！她剛不還陪您一起說話、吃飯了麼？她那會兒就是中暑了！喝了碗綠豆湯就好了！大夫說她是喝水少了，讓以後多喝水就沒事了！奶……」
凌涓被老太太一臉痛苦的表情嚇得不輕，不自覺的聲音就高了兩分，可惜凌淺沒有聽到。
倒是站在門口的三丫，聞聲後立馬跑過來，又是倒水餵老太太喝，又是幫老太太輕撫著胸口放鬆，看老太太好點兒了，這才輕聲的問道：
「老太太，要請大夫過來一趟麼？」
老太太搖頭。
兩人扶著老太太去了靠窗的軟榻上躺著休息，輕輕的把窗戶打開一道縫隙，三丫才輕手輕腳的出去了。
凌涓輕輕握著老太太的手，無聲的哭著。
她沒有想到，奶奶的反應會這麼大！
不就是中暑暈了一下子麼，又不是出了什麼毛病，人還好好的吃過飯後被奶奶攆回去睡覺去了，又不是沒看到人，怎麼還能有這麼大的反應呢。
凌涓理解不了老太太的反應，卻也不敢再刺激老太太了，老老實實的在旁邊待著，看著老太太閉著眼睛的樣子，帶著些虛弱，一點都沒了從前在村子裡時那份捨我其誰的潑婦樣兒。
就是一個普通的年老體衰的老太太的樣兒。
連呼吸都是輕輕的，凌涓看著，都忍不住想要伸出手探一探。
這個念頭一起，凌涓的伸出的手就開始哆嗦，最終也沒能放到老太太的鼻下。
恐慌，無助，害怕……等等情緒，差點把凌涓給淹沒了。
她現在特別想把老太太給晃起來，好證明她奶奶還是活著的；也特別想跑出去找凌淺，讓凌淺抱抱她，尋求一份安慰；或者只是把三丫叫過來陪著她也行，她害怕現在屋子裡的這份安靜。
可最終，她還是咬牙忍住了種種的念頭，紅著眼眶握著老太太溫熱的手，眼淚汪汪的看著老太太的睡顏，不知不覺的，也跟著睡著了。
窗外的陽光肆意的揮發著它的熱度，空氣都被它曬得扭曲了，不知誰家的樹上有知了「無憂哇！無憂哇！」的叫喚著，惹得家裡的丫鬟小廝上躥下跳的陪著它嬉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