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凌家那麼多人等著自己，他應該帶上經紀人一起來的。
起碼，黃泉路上還有個伴。
會客廳里，傳出凌墨琛淡漠的聲音：「進。」
鍾延身子往旁邊一側，輕輕地推開會客廳的門，對秦司煜說道：「秦小少爺，請進。」
秦司煜遲疑了兩秒，抬腳，邁步走進會客廳。
等他走進去後，鍾延又立刻輕輕地關上會客廳的門。
會客廳內。
凌墨琛坐在單人沙發上，氣場極強，他的大手掌上拿著一部平板電腦，眼神柔和地看著平板電腦，連秦司煜進了會客廳，也懶得掀掀眼皮去看他一眼。
凌老先生坐在凌墨琛右側的沙發上，手裡慢悠悠地翻看著財經報紙，見秦司煜進會客廳里，凌厲的眼神瞬間定在秦司煜身上，上下打量著。
凌逸修一身白衣，站在碩大的落地窗前望著窗外，聽到聲響，他側過頭，修長的指尖輕輕推一下高挺鼻樑上的金絲眼鏡，眼神銳利。
凌老先生的旁邊，坐著凌正衍。
凌正衍看向秦司煜，那眼神仿佛是在揣測秦司煜這次前來的想法，想將他整個人看穿。
凌星夜坐在大哥左側的沙發上，一動不動，恍如一座山，他已經見過秦司煜了。
秦司煜站在門口，視線緩慢地看著他們幾個人，一邊分辨著他們每個人的身份。
凌墨琛，凌星夜他都見過了。
凌老先生果然如傳聞中那般不苟言笑，十分嚴肅。
凌家二少凌逸修，眾所周知潔癖症極其嚴重，現在連自家集團里的沙發也嫌棄。
凌家三少凌正衍，金牌律師，凌正衍的旁邊還放了一個公文包，看起來就像是隨時可以發律師函給秦司煜。
凌家就差那小少爺凌俊塵了。
小奶包沒有跟著他們過來。
秦司煜很是失望，雖然本來也不抱有多少希望，但心裡依舊空落落的。
掐指一算，他已經跟小奶包分開好幾個小時了。
會客廳里，一片寂靜，誰也沒有打算先開口打破這個暗涌波濤的氣氛。
最後，還是凌老先生先開的口。
凌老先生手指頭動了動，緩緩合上手裡的財經報紙：「你就是秦司煜？」
「我是秦司煜，凌老先生。」秦司煜尊老，客氣地回應凌老先生的話。
凌老先生輕輕哼了一聲，「聽說，你是我孫女的舅舅？」
秦司煜輕輕頷首，十分確定地說道：「是。」
「有證據嗎？」凌老先生慢悠悠地反問他。
秦司煜走得匆忙，忘記將姐姐秦若白小時候的照片拿過來了。
他沉思兩秒，隨後道：「秦若白是我的姐姐，我的姐姐是菡菡的親生母親。」
凌老先生在秦司煜來之前從大兒子那裡了解到了這些信息，再次聽到秦司煜親口承認，凌老先生的內心還是有些不舒爽。
凌正衍看向秦司煜，沉聲說道：「說吧，你要多少錢才肯不再來騷擾我小侄女。」
秦司煜聽到凌正衍的話，眉頭皺了一下，「我看我的外甥女，叫『騷擾』？凌律師應該知道，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你這句話，足以作為證據，告你一個污衊誹謗。」
凌正衍眸眼微眯。
這秦司煜還懂一點法。
不好忽悠啊。
凌逸修站在離秦司煜最遠的地方，透過冰冷的鏡片，面無表情地看著秦司煜：「這是在我們凌家的地盤，秦司煜，注意言辭態度，我不是什麼人都救。」
凌星夜看了看二哥三哥，再看了看爸，想說些什麼，正要開口，就接收到大哥輕飄飄的一記冷眼。
凌星夜馬上閉上了嘴。
咳，他還是先安靜一會兒吧，別摻和了，免得被大哥翻舊帳。
原來，被人捏著把柄是這種有話不能說的憋屈感。
凌墨琛終於抬眸，看向秦司煜：「坐。」
秦司煜走到凌墨琛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他說道：「你們這種性格，我不放心把菡菡交給你們凌家。」
他的一句話，將會客廳的氣氛瞬間推上了冰點。
「說吧，多少錢，你們肯讓我帶走菡菡？還是說，需要我再做些什麼？我都行。」為了小奶包，什麼條件他都可以接受。
凌墨琛低低一笑，冷冷的視線射向秦司煜：「秦家養了你這麼一個好兒子，不錯。」
凌老先生冷笑一聲：「小屁孩，說話挺狂。」
凌星夜轉頭看向秦司煜，目光里滿是不悅。
這人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