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啦！完啦！」

  「蘇葉姐姐窩們回去吧。」

  明馨抱住蘇葉大腿，仰起頭露出兩顆牙門縫。

  蘇葉忍住笑意，將明馨抱起，帶回了宮。

  快要過年，幽都城熱鬧許多。

  賣貨郎吆喝聲此起彼伏，街上熱氣騰騰的，掛上了紅燈籠。

  穿著開襠褲的小孩，露出兩個紅屁股在街頭巷尾時常穿梭。

  拿著父母給的一枚銅錢買糖人買瓜子，朋友幾個，歡聲笑語不斷。

  而大長公主與溫珩、江行舟幾人也都未再回大雍國和東黎國。

  留在北辰國過年。

  安鯉坐在軟椅上，與大長公主、太后娘娘和春柳打麻將。

  宮中無宮斗，雖省心，但時間長了確實無聊。

  慢慢的安鯉也加入了打麻將的隊伍。

  「胡了！」

  大長公主笑的肆意，麻將攤在桌上，安鯉三人一看，又輸了十兩銀子。

  一天下來，大長公主贏的次數最多。

  ——

  獨孤國。

  獨孤青羅收到了親信傳回的信，看過之後，面上泛起喜悅。

  「亦楚，廣南王答應了。」

  「還有一個月便是年，你要不要回去？」

  她放下信，走到軟榻上坐下，倒了兩杯熱茶，看著在光影下練習畫符的明亦楚。

  最後一筆如神龍擺尾，符成，閃過一道紫光！

  明亦楚捕捉到了！

  眼尾帶著笑意，「青羅想讓我回去過年，還是在這裡過年？」他反問道。

  獨孤青羅喝了口茶，「都依你。」

  「那便在這裡吧。」

  「爹娘那邊，我會讓大黑告知他們。」

  「今年，是我們在一起最長時間的一年，過年自然要陪著你了。」

  明亦楚笑笑。

  又拉過獨孤青羅，眼底壓制不住的笑意，「青羅，你看。」

  「雷符我畫成了！」

  「以前師傅總說，我天資卓越，可我練習許久，都畫不成。」

  「而如今畫成，師傅卻不在了。」

  「造化真是弄人。」

  他笑著，想起從前歲月，又忽然感傷。

  獨孤青羅看著那張雷符，她雖看不懂，卻能感受到上面磅礴的雷氣。

  拍著肩安慰，「小時候，教養師傅告訴我，一切皆有可能。」

  「亦楚，努力向前看，或許老道長在未來等著你。」

  明亦楚壓下感傷，將雷符收起來。

  「東黎國那邊的事，你打算怎麼做？還要過去嗎？」

  「廣南王我認識，他是母親救下的人。」

  明亦楚又聊起了關於東黎國的事。

  此事，獨孤青羅並不打算隱瞞，「廣南王回信說，會全力以赴配合我。」

  「此前，我已經派人去了東黎國。」

  「東黎國勢力混亂，大皇子手握重兵與支持者，是最有可能成帝之人。」

  「首先。便是離間他與支持者的關係，讓他在朝堂寸步難行。」

  「這一點是最難實現的。」

  「若說刺殺大皇子，還容易些。」

  「在此基礎上，加上廣南王的配合，有幾分把握讓大皇子付出代價。」

  「最好，能拉整個東黎國皇室下台。」

  獨孤青羅說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明亦楚眼中熠熠生輝，「青羅，若再加上大黑呢？」

  「大黑？」

  「那將勢不可擋。」

  獨孤青羅反應過來，「亦楚，你是說讓大黑去東黎國？」

  「可這…會不會牽扯到北辰？」

  明亦楚背著手，一笑：「青羅，你就放心吧。」

  「我們可以晚上做啊。」

  他突然想起了小妹的猥瑣勁，發現這招可以。

  黑天白日的，誰能看出大黑是什麼東西？

  會誤以為妖物吧？

  「這招也不是不可以。」

  獨孤青羅明白了，二人相視一笑。

  ——

  東黎國。

  裴水清與裴水英從九兩那裡，了解了許多東黎國皇室的事。

  又結合獨孤青羅傳來的信，開始了動作。

  兩姐妹皮相優越，除了氣質不同外，長的很像彼此。

  打聽到大皇子喜柔弱無骨的女子，二人中裴水清氣質上乘，眉眼如水，稍作柔弱打扮，便能化作此種女人。

  托廣南王的人，查出了大皇子的行程，在他回府的路上，裴水清身著素白、一襲清瘦的行走在街上。

  由於飢餓與傷心，她走路晃悠悠的。

  一輛馬車在街道上行走，過往的路人看到紛紛避讓。

  馬夫甩著皮鞭，抽在馬兒屁股上，看到前方一人，不躲閃馬兒，還竟往路中間走。

  『吁！』

  他趕忙叫停馬兒，還差一點，沒撞到裴水清身上。

  馬夫怒了，壓著聲罵道：「你不長眼啊？想死就趕快跳河投胎去！」

  「奶奶的，擋了大爺的路，叫你好看！」

  裴水清一聲驚呼回過頭，清瘦的巴掌小臉、彎彎的月牙眼盛滿淚水。

  「啊！」

  看到跟前的馬頭，她嚇得癱坐在地上，在這冰冷的天，露出一片鎖骨。

  馬夫瞪大了眼，是個美人兒。

  「發生了何事？」

  馬車內，傳來一陣低沉的聲音。

  馬夫趕忙稟報：「殿下，差點撞到一名女子，不過幸好沒事。」

  大皇子素來善名在外，路上遇到困難的百姓，會慷慨解囊。

  他從馬車上下來，本想給二兩銀子打發過去，看到裴水清臉的那一瞬，收回了主意。

  「馬六，在街道上一定減速慢行。」

  「本王與你說過多少遍了？」

  「對了，這位姑娘你沒事吧？可磕碰到你了？」

  大皇子眼中燃起慾火，他最喜歡這種的了。

  眼前這個，比之前的更漂亮。

  「沒…沒事。」

  「是民女的錯。」

  裴水清擦著臉上淚水，露出一截白生生的胳膊，胳膊上有紅腫。

  「姑娘，你胳膊受傷了。」

  「本王車上有藥，你上來擦藥吧，放心，本王是正人君子。」

  大皇子目光擔憂的看著裴水清。

  「這…民女不配。」

  「民女要趕著回去，給爹娘下葬。」

  裴水清驚慌的往後退了退，淚水又落下來。

  大皇子更加心熱了，只覺得這女子很特別，比後院那些通房侍妾更楚楚動人。

  壓在身下，看她哭的樣子一定很痛快。

  給馬夫使了個眼神，馬夫看左右無人，將裴水清一把抱上了馬車。

  大皇子接住就往裡面抱。

  裴水清低著頭，臉掩映在青絲下，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美人計上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