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呀。」

  「我肚肚都吃撐啦。」

  明馨拍著肚皮，嘟嘟嘴道。

  誰讓做的午食太好吃了，她要多吃點，死後回到神界就不能吃了。

  「小饞貓。」安鯉將女兒抱到腿上，替她揉肚子。

  「爹爹，你剛才在給娘親作詩嘛？」

  「遠看一條大魚。」

  「近看一條小魚。」

  明馨剛進來時，可聽到了。

  爹爹的文采真不好，作詩哪有用大魚小魚的，她都想吃魚了。

  明文清揮揮袖子，讓一旁看戲的四個兒女退下去，老臉少見一紅。

  「爹的乖寶啊，不是大魚小魚。」

  「是山雲化雨，你一嗓子，爹爹都對不出來下一句了。」

  他咳了咳，哼了聲道。

  明馨撇撇嘴，這有什麼難的？

  「遠看山雲化雨，近看水霧成雲。」

  她雙手抱臂，驕傲的哼了哼。

  安鯉與明文清敏銳的察覺到，女兒在文學方面莫不是天才？

  三歲多就能對詩了，到了五歲，天下大儒的位置，不得讓女兒來坐。

  明文清很想撫著鬍子笑，奈何沒有鬍子，只能虛空撫。

  「馨寶，爹爹給你找個先生吧？」

  「先前你娘親說，是學過一段時間字的，再開始學好不好？」

  他不想浪費了女兒這天賦。

  明馨轉了轉眼珠，「好呀，我喜歡學習知識。」

  明文清大喜，沒想到女兒直接答應下來，鯉兒告訴他，為讓女兒學習可花費不少功夫。

  「那第二天上早朝時，爹爹帶你去。」

  「你選中哪個，爹爹就讓哪位大臣教你。」

  他定了下來。

  明馨偷偷吐吐舌頭，那她一定選個沒有文化的武夫，讓武夫教她算數。

  既然第二天跟著爹爹上早朝，那肯定起很早。

  明馨差蘇葉，告訴四哥哥今晚不跟他睡了，第二天再找他。

  翌日，五更天（卯時05—07）。

  明文清在宮女的伺候下，不動聲息的起床穿衣。

  看了眼床上，鯉兒和馨寶還睡著。

  「馨寶，快快起床了。」

  「你不是答應爹爹，要選先生嗎？」

  他壓低聲音，將睡覺的女兒抱出來。

  明馨睜開眼睛，一陣迷糊。

  聽到選先生，才清醒了三分，「爹爹，穿衣衣。」

  她半閉著眼睛，半睡半醒。

  宮女將明馨的小裙子，利索的穿上，明文清吩咐不能打擾皇后休息，然後抱著女兒去了太和殿。

  路上，他的腳步都是輕快的。

  一會兒，那些大臣見了，不得羨慕死他有一個如此可愛的女兒？

  「皇上駕到。」

  太監一揚浮塵，聲音尖利道。

  明文清身著一身明黃色五爪龍袍，抱著女兒坐到龍椅上。

  眾大臣跪下行禮，口號將明馨震醒了。

  「眾愛卿請起。」

  明文清笑了兩聲，心情很是不錯。

  眾臣起來後，一陣不解，皇上這是怎麼了？

  對於這位新皇，他們不甚了解。

  只能暫時從處理事務上觀察，這位新皇似乎文韜武略，樣樣精通。

  往龍椅上一看，才看到坐了一位小糰子。

  昨日去過金府的大臣都知，那是皇上的小公主，十分得寵。

  明馨揉揉眼睛，想要張張嘴選先生。

  下面一大臣舉著笏板向前邁一步，彎腰道：「皇上，微臣有事要進諫。」

  明文清也不急，朗聲道：「愛卿請講。」

  「皇上，您年歲尚輕，子嗣甚少，臣建議您廣開後宮，納娶妃妾。」

  「臣這裡有適齡的女子，您可以看一看。」

  大臣稟報。

  他是戶部老尚書，六十多歲了。

  在位期間，送走過一位帝王與太子，那便是老北辰皇帝和上任太子。

  他敢於直言進諫，從不懼怕皇威。

  話說出口，周圍大臣對視一眼，愣是沒敢說話。

  這戶部老尚書，也太大膽了。

  明文清皺皺眉頭，他只愛鯉兒一人，從未想過開後宮的事。

  「趙愛卿收回冊子吧。」

  「朕不算開後宮，娶妃子，朕有皇后一人便夠了。」

  自古以來，沒有哪位皇帝只愛一個女人，後宮滿是妃嬪。

  明文清不信，他做不到專情。

  他是北辰國的皇帝，他要開這個先例。

  「皇上，這萬萬不可啊。」

  「自古以來，哪位皇帝後宮沒有三宮六院？」

  「您這樣可是不行的啊！」

  戶部老尚書急得鬍子都豎了起來。

  明馨迷迷糊糊的，徹底清醒過來，哼了一聲。

  這老頭還想給爹爹安排女人，為了娘親的幸福開心，她堅決不同意。

  好久沒捉弄人了，先拿這老頭開刀，讓她開心開心吧。

  「老爺爺，你今天早上差點起晚了，是不是沒穿褻褲呀？」

  「修修修，裡面光溜溜的，快回家穿褲褲吧。」

  「不像我，小小年紀就會穿啦。」

  明馨從龍椅上蹦下來，吐吐舌頭，用手指頭點了點臉。

  戶部老尚書老臉一紅，褲腿里涼颼颼的，她怎麼知道的？

  今早上拿冊子的時候，太過著急，一不小心忘穿了。

  進了午門後，才後知後覺想起來。

  「小公主，微臣穿了的。」

  「您別誤會微臣，皇上，納妃的事，還忘您三思啊。」

  戶部老尚書老臉紅著，想將話題轉移。

  他已經感受到滿朝大臣打量的目光了，恨不得立馬鑽進地縫裡去。

  明馨嘟嘟嘴，「老爺爺，做人要講誠信，你怎麼能騙小孩紙？」

  她一臉可愛純良的樣子，眾大臣都懷疑這件事是真的。

  若真是真的，那就好玩了。

  「誰誰…誰騙小孩了？」

  「微臣穿了就是穿了，絕不會騙人。」

  戶部老尚書不甘爭論，反正他說穿就是穿了，難不成還要在朝堂上脫他衣裳檢查？

  看他結巴的樣，眾大人都憋住臉上笑意。

  那肯定是真的了！

  明文清扶額，他也想給這大臣一點難堪的教訓，便由女兒去了。

  戶部老尚書旁邊的大臣，低頭呲著大牙直樂。

  明馨走上前，抬頭和他臉對臉，眼對眼。

  「叔叔，你屁股臭臭。」

  「下次拉粑粑的時候，要擦乾淨屁屁，上面還有一根菜葉葉喔。」

  明馨捂著嘴巴跑開了。

  爹爹的臣子都好變態呀，不穿褻褲、不擦乾淨屁股的。

  眾大臣看向那名大臣，一時愣了愣。

  反應過來後，悄悄往後遠離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