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鯉高坐在大黑背上,一臉不屑。
她周身氣質無比尊貴淡漠,在場任何人都比不上。
就連掌管後宮二十多年的德妃,也要仰著脖子看安鯉。
侍衛的話,安鯉並未回。
只靜靜坐著,等待明承年過來。
侍衛有些惱羞成怒,剛要再開口,嬤嬤就帶著明承年過來了。
她在德妃耳邊耳語幾句,德妃立馬變了臉色。
堆起笑容,有些討好的道:「北辰國皇后,拜見聖女殿下。」
德妃彎腰行禮。
安鯉皺眉,語氣不悅冷聲道:「皇后?」
「本聖女記得,北辰國皇后為金氏之女。」
「而你只是妾室,竟敢自稱皇后。」
「真是好大的膽子,欺騙本聖女!」
在場眾人,都聽出了安鯉在羞辱德妃。
德妃咬咬牙,她執掌鳳印、管理後宮,稱一句皇后有何不可?
昨夜那賤人竟未死,反而月嬪死了。
她越想越氣!
德妃臉上有些委屈的道:「聖女殿下,您有所不知。」
「姐姐早將鳳印交予臣妾,臣妾將後宮打理的井井有條,所有姐妹都服臣妾的管理。」
「便是出席宴會,臣妾也是……」
她話未說完。
「妾終究是妾。」安鯉冷冷一句,將德妃後面的話了壓下去。
還想奪母后的封號,做夢!
上午,二叔與她說了說北辰國皇室。
皇帝痴迷長生,不管前朝。
處理奏摺、各地事務的事,則由三太子明承澤暫為處理。
而明承澤與六皇子明承禮的生母,皆為德妃。
有兒子做太子,德妃在後宮囂張跋扈慣了。
德妃臉色鐵青,握緊手心沒說話。
妾終究是妾,這句話壓在她心頭,很多年了。
安鯉滿意的看了她一眼,淡笑著道:「德妃叫恩人進宮何事啊?」
「本聖女也看個熱鬧。」
教訓了一頓德妃,安鯉說到了正點上。
德妃和善一笑,「聖女殿下,昨夜後宮失了人命。」
「有宮女說,看到二皇子夜半進宮來了。」
「所以臣妾想問問二皇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最好!
能查出月嬪是被明承年殺死的,也有個正當理由,除掉他了。
安鯉與明馨愣了一瞬。
被宮女看到,不可能吧?
「咳咳咳……」
「世人皆知,本皇子身子生來便有疾,怎麼可能夜半進宮?」
「這不是冤枉本皇子嗎?」
明承年咳的吐了一大口血,微紅著臉,據理力爭。
他身子有疾,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哪有什麼力氣,不經召就翻牆進宮啊……
德妃瞧了明承年一眼,真沒看出是個牙尖嘴利的。
又對嬤嬤使了個眼神,嬤嬤便從後方揪出一個小宮女。
「二皇子,昨夜便是她瞧見你進姐姐的靜安殿的。」
「要不然,二人對峙一番?」
德妃嘴角揚起一個淺笑,只有明承年昨夜進宮,才能有機會殺死於婆子救下那賤人。
這樣,一切都解釋通了!
小宮女為了一世富貴,說道:「昨夜,奴婢去膳房取點心,抄小路路過靜安殿時,看到了二皇子。」
「二皇子似乎是獨自一人進了裡面,奴婢沒作停留,便趕忙離開了。」
「德妃娘娘,奴婢看到的就是這樣。」
德妃得意一笑,「二皇子,您昨晚是在哪裡?」
「可有什麼要解釋的?」
他能在哪裡?!
他身子那麼弱,在府上睡覺啊。
「德妃,本皇子自然是在府上休息。」
「那小宮女,該是看花了眼……」
明承年表情不變,臉上沒有絲毫破綻。
「德妃娘娘,奴婢沒有花眼。」
「奴婢看的清楚著呢,確實是二皇子殿下。」
小宮女急著說,她說的是真的。
只不過,只短短的看了個背影……
「咳咳……」
「這麼一頂屎盆子扣在本皇子頭上,本皇子勢單力薄,就一張嘴也說不過你們。」
明承年不想說話了。
說的嘴巴累,而且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德妃神色變了變,直到此刻,她才意識到明承年不簡單。
以前真是小看他了!
「二皇子,話不是這樣說的。」
「您在府上休息,除了下人外,可還有第三人證?」
德妃就是往這上面套。
就算不是他,也必須是他!
「那宮女看到時,可有第三人證?證明她不是說的假話?」
明承年又咳了兩聲,說道。
德妃愣住了,問題又甩給了她。
好歹,她也是管理後宮二十多年的人了,「二皇子,您進宮沒什麼不能承認的。」
「後宮失了人命,每一個細節都關乎案情進展。」
「還望您將事實說出來,」
德妃最擅長道德綁架了,用的無比嫻熟。
不過。
這招,對明承年沒有用。
「咳咳…本皇子再說一遍,昨夜本皇子在府上休息。」
「一天一夜都未出去過!」
他咳得臉紅,單薄的身子搖搖欲晃。
一副隨時倒地不起的樣子。
德妃氣得不行,她已經許久不曾生氣了。
剛想再說什麼,「夠了!」安鯉冷聲道,打斷德妃的話。
德妃何時受過這種氣,可今天一而再再而三的讓她受了。
她忍不住,道:「臣妾求聖女殿下指條明路。」
「到底是何人,殘害了臣妾的姐妹。」
德妃直接跪下,給安鯉磕頭。
安鯉悄悄與明承年對視一笑,他們竟將德妃玩弄於股掌間。
她假裝算了一下,隨口道:「是個男子,二十有三,約莫有七尺高。」
「長相面如冠玉、眼帶桃花。」
德妃想了想,符合所有特徵的,竟是她皇兒,明承禮。
怎麼可能?
禮兒一向積極上進,怎麼可能去殺月嬪?
她趕忙問道,「求聖女殿下,那人為何要害人?」
安鯉閉眼,又裝作在掐算。
然後胡亂道:「他心悅被害人,本想趁夜黑風高,將被害人辦掉。」
「但被害人劇烈掙扎,用指甲掐傷了他,惱怒之下,將人掐死。」
「嬤嬤聽到動靜,又將嬤嬤活活打死。」
安鯉就是亂說的,就看德妃怎麼想了。
德妃身子晃了晃,這真是禮兒嗎?
如此陌生,竟去強上他父皇的女人。
「聖女殿下,那這人到底是誰?」
「揪出來,也好還本皇子的名聲。」
明承年趕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