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如風揉著太陽穴,他也有失策的時候。
沈奕辰轉了一圈走來,見他對著香檳發呆,掃了眼露台上坐著地顏晚晚,揶揄地笑道「這不能怪我媽,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體質特殊,千杯不醉,她就是單純覺得這兩種酒混合在一起好看又好喝,才讓放上宴會的。」
墨如風冷睨他一眼「方才你就在我前面,怎麼不說。」
沈奕辰笑著挑眉,促狹地打量著他「我這是幫兄弟一把。」
聽著他無恥的話,墨如風沒好氣地換了杯果汁給顏晚晚。
沈奕辰望著他拿過去的橙色飲料,抿唇偷笑。
也不長長記性,他老媽準備的酒水,怎麼可能只是單純的果汁呢。
顏晚晚今天穿的還算風涼,坐在露台又吹著涼風,卻還是覺得熱的很。
她也反應過來香檳有問題了,奈何已經五杯下肚,後悔莫及。
見墨如風還不回來,嘟囔著要起身,卻腳下一滑,差點撲在地上,幸好被人接住。
「沒事吧顏小姐。」
顏晚晚聽到這道聲音,柳眉微蹙,趕忙調整好表情,抿唇笑著站穩了身體「謝謝你,李小姐。」
李舒媛今日穿了一身鵝黃色旗袍,豎著黑長直,看起來既清純又誘人。
她今天妝容都往心機妝靠攏,一改前面的明艷風格,不吵架的話,靜靜地站在那,就像是位民國千金小姐,端莊優雅。
顏晚晚眼眸微閃,她今天倒穿對了一次。
「不客氣的顏小姐,我剛才隱約覺得看見了你,沒想到上前來真的是你。」
顏晚晚笑著打量她的周圍,並沒有單以致的身影,鬆了口氣。
見墨如風走來,顏晚晚下意識就要朝著他的方向而去,李舒媛卻哎呀一聲,身體微傾,手上的紅酒倒在了自己胸口,跌落在地上。
他們這裡人少,大多數都在主廳里,她摔的這一跤,直接把前方人的視線給吸引了過來。
李舒媛卻沒像以前那般大吵大叫,而是不敢置信地看向顏小姐,輕咬著唇瓣道「顏小姐,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剛才是我自己走的太急了。」
顏晚晚預測,自己距離她至少兩步。
她嘴角微揚,一字一句的說道「的確是這樣,你知道就行。」
聞言,李舒媛臉僵了下,暗道她怎麼不按照常理出牌。
墨如風走了過來,見倒在地上,一雙大長腿裸露在外的李舒媛,厭惡地嘴角往下,隨即視線轉向顏晚晚,遞上手上拿的橙汁「你的果汁。」
「謝謝。」顏晚晚伸手接過他手上的橙色飲料,故作可憐的說道「不過李小姐自己摔了一跤,好像需要幫助。」
墨如風沒回應,反而是抬頭看向了不遠處看戲的沈奕辰,朝他露出一抹陰森的冷笑。
「李小姐,今天是沈家的宴會,來的都是聰明人,沈大少剛才也一直關注這邊,你要是不想被趕出去的話,我奉勸你自己起來。」
李舒媛剛擠出來的眼淚瞬間縮了回去,慌慌張張地爬了起來「對不起如風,顏小姐,剛才是我不下心自己摔的,不是被人推的,我向你們道歉,幸好顏小姐的禮服沒有被我潑髒。」
她愧疚地看向顏晚晚,低下頭無措的戳著手,像個做錯事的可憐小白兔。
顏晚晚早就對她的演技免疫,根本懶得理睬。
突然,單以致卻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怎麼回事?」
「單總?」李舒媛為難地抿了下唇「我剛才不小心打翻東西,弄髒禮服了。」
她說著,有意無意的看向顏晚晚,目光帶著絲絲害怕。
單以致眸色微斂,扶了下臉上的金框眼鏡「這樣,原來是你不小心衝撞了顏小姐,幸好沒給她添麻煩,還不去拿杯酒賠禮道歉。」
李舒媛唯唯諾諾地應下,踩著小碎步,去拿了兩杯酒,側身的一瞬間,將指縫中的粉末放進了兩杯酒裡面。
「對不起墨總,顏小姐,剛才是我不小心,我敬你們一杯。」
李舒媛將其中一杯酒遞給顏晚晚,見她手裡拿著果汁,又將酒杯遞給墨如風「墨總,顏小姐,請原諒我的莽撞可以嗎?」
她今天沒大吵大鬧,反倒讓顏晚晚覺得驚奇的同時,很疑惑她為什麼要上演這一出。
「顏小姐喝果汁,那單某賣個老臉,還請墨先生接受李舒媛對你們的賠禮道歉。」
單以致舉杯敬向顏晚晚,同時視線對上墨如風。
說是道歉,倒不如說是強行灌酒。
墨如風蹙眉望著眼前那杯粉色香檳,已經有不少人靠近這邊,想看個究竟。
他將香檳接了過去「單總客氣了。」
說著,喝完了那杯香檳。
李舒媛眼神閃爍,也喝下了香檳。
他們幾乎是一口氣喝完,李舒媛還不望朝顏晚晚看了眼,好像在說「你怎麼不喝」。
顏晚晚心中冷笑,將橙汁喝完,她倒想看看這兩人打的什麼主意。
他們的配合讓單以致眼裡的笑意加重,偏頭斜視著李舒媛「別再出差錯。」
「好的單總。」李舒媛應下,朝顏晚晚笑了下,也沒下一步動作。
顏晚晚看的莫名其妙,難不成他們的操作,就是為了讓墨如風喝酒,何必呢?
疑惑之餘,她將墨如風手上的酒杯拿了過去,走到了燈光亮堂處,拿起酒杯仔細端詳,就看見了少許還沒完全融化的粉末。
他們竟然當真這麼多人的面下藥?
膽子夠大的啊!
顏晚晚輕嗤一聲,轉頭看向身後,就見墨如風腳步踉蹌,李舒媛順勢去扶住了他。
「嘖!」顏晚晚將酒杯放下,朝著墨如風走了過去。
「李小姐,看來墨如風不勝酒力,我送他回去休息。」
李舒媛沒有鬆手,反倒握緊了墨如風的手臂「顏小姐剛才也喝了挺多酒吧?我帶了司機來,還是讓我送你們吧。」
「多謝你的好意,不過他跟沈大少是髮小,隨便找個司機送我們回去的薄面,還是會給的。」
她點名沈奕辰,李舒媛聽到果然愣了下。
顏晚晚看準實際,將有些暈頭轉向的墨如風給扯了過來,護在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