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簡意賅,狂妄強勢的確很符合墨如風的做派。
顏晚晚挑挑眉,如墨的眼眸里有精光射出。
她嘴角帶著笑,修長的手指輕輕按下回復鍵,紅唇輕啟,給了墨如風最大的祝福去你的!
然後帥氣地將某人的微信拉近了黑名單。
墨如風收到回復的時候,正坐車回家。
他放下手裡的文件,拿起手機,看著顏晚晚的回覆,遲遲沒有按下。
回復很短,只有1秒的語音。
墨如風腦子裡千迴百轉,幾乎都可以猜到她要說什麼,抬起頭看著車窗外倒退的風景,有些心煩意亂。
終於他還是按下了語音,就算是拒絕,他也想聽聽顏晚晚那個丫頭是怎麼說出口的。
只是,當清脆帶著些酣暢報復的狂妄女聲傳出來的時候,他先是有些愕然,然後俊臉迅速變黑。
去你的。
去你的。
去你的。
墨如風魔怔一般不停地回放著這句話,臉色越來越陰沉。
車廂里很靜,坐在副駕駛位置的景行在聽到第一遍的時候就嚇得一激靈。
此時,墨如風更是黑著臉一遍一遍地回放,氣氛有些詭異,他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就怕會被遷怒。
就在景行覺得空氣快要窒息的時候,墨如風終於開了口「停車!」
行駛的車輛戛然而止。
氣氛有些凝滯。
「她現在在哪?」墨如風冷聲問道。
景行苦笑「水月山莊……」
他的心思卻在瘋狂地轉動,之前墨如風不問,他可以裝聾作啞,但是現在問了,他不能不答。
水月山莊?
墨如風聞言嗤笑一聲「顏家倒是真疼她」。
很顯然,他以為房產是顏家置辦的。
景行自然也不會揭穿,而是小心翼翼地問道「墨總,要去水月山莊嗎?」
他其實也是替顏晚晚鳴不平的,說好的要開會的人卻有時間給貓去做sa。這樣的行為擱誰都會覺得委屈,剛何況顏小姐還是因為被貓抓傷才入得院。
墨如風沒有回答,漆黑如墨的眸子死死地盯著顏晚晚的名字。
半晌,才靈靈地說道「回家。」
景行……
水月山莊。
顏晚晚點了外賣,然後窩在沙發上等著。
電視上的畫面,隨意地切換著,都是些冗長的狗血豪門恩怨劇,提不起一點興趣。
忽然,一條新聞引起她的注意。
「本台消息,近期我市招商引資環境一片大好,先後有大批知名企業落戶南城,尤其是計算機行業的龍頭企業李氏集團更是在南城設立了分公司,我們來聽聽李總是怎麼說的。」
然後鏡頭一轉,落到一位衣冠楚楚的年輕人身上。
「各位南城的市民,大家好,我是……」
顏晚晚勾了勾嘴唇,嗤笑一聲。
帝都這幫傢伙行動這麼迅速,只是這人怎麼看著有些眼熟呢?
……
這一晚,顏晚晚自己在豪華的大別墅里享用了一頓豪華大餐,而半城之隔的名雅居,墨如風書房的燈亮到了天明。
第二天,墨如風來到公司,照例先去餵了貓,然後又處理了一些文件。
直到景行進來送咖啡的時候,他才從堆積的文件中抬頭來。
墨如風捏了捏發酸的眼睛,然後就看到顏晚晚空蕩蕩的座位。
「她人呢?」
景行目光閃了閃「顏小姐今天請假了。」
假還是他給請的呢,指望那位姑奶奶會記得,做夢呢。
墨如風只是輕哼了聲,沒有繼續追問。
將手裡的文件簽好地給景行,他才抬起頭來「告訴網絡技術部10點開會,一個都不能少!」
「好的,墨總。」
景行拿著文件出了總裁辦,輕輕合上門,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一個問題。
顏小姐現在就是網絡技術部的人啊!
想到墨總的要求的一個不能少,他的臉皺成了包子,不得不認命地拿出手機給顏晚晚打電話。
關機。
像是想到什麼,他不死心地拿起辦公桌上的座機又打了一遍,還是關機。
不是拉黑就好。
想了想,景行還是編輯了一天簡訊發過去,然後匆匆去了網絡技術部。
水月山轉別墅里。
顏晚晚慵懶的從床上坐起來。
透過窗簾的縫隙,可看出外邊已經天光大亮。
她伸了伸懶腰,摸出手機開機。
滴滴,彈出一條信息
「顏小姐,我已經替您請了假,但是,墨總要求網絡技術部10點全員開會。」
顏晚晚看了看時間,9點40,然後合上手機開始洗漱。
10點整,顏晚晚出了門。
水月山莊因為主打養生宜居,所以相關的配套設施特別齊全,掩護的公園裡到處都是休閒的人們。
她靠在湖邊的欄杆上,看著水鳥在水中嬉戲,微風襲來,只覺得神清氣爽。
忽然覺得,這才算作生活,緩慢平靜。
她忍不住閉上眼睛,仔細享受。
一道頎長的身影慢慢靠近,在她一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陽光從繁茂的樹木的縫隙里散落下來,在他的臉上留下斑駁的陰影,他溫潤如玉的臉上,一雙深情的眸子此時正脈脈地注視著她。
顏晚晚早有所感,但是並沒有睜開雙眼。
直到他忍不住,輕輕地喚了一聲「晚晚。」
纏綿悱惻,溫柔多情。
「向沉哥?」顏晚晚倏地睜開眼睛,目光落在他的裝扮上,一身休閒的家居服,「今天不用上班嗎?」
傅向沉溫柔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細細描繪她精緻的眉眼,嗓音一如既往地溫潤「人生的意義如果只有上班工作的話會錯過不少風景。」
他故作輕鬆地聳聳肩「所以,我打算停下來好好看看風景。」
說著目光又落到他的臉上,繾綣貪戀。
一陣怪異的感覺湧上心頭,顏晚晚強行壓下去。
她轉過身背對著湖水,看著湖邊參天的大樹,似有感慨「世界那麼大,等我去看看。」
傅向沉默然。
他低著頭,有些苦澀。
他停下想看風景,而風景卻要去看世界,冥冥之中,他們背道而馳。
「晚晚,這些年你都在哪,過得好嗎?」
傅向沉問道,多年不見,他們彼此的記憶還停留在小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