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月也守在外面,但卻比白子軒淡定的多。
「少爺若是著急,可先行回自己院子。有什麼消息,到時候,我會去通知您。」
白子軒忽然反應過來,看向姒月,語氣里也含著幾分威嚴,「姒月,你既為下人,卻為何只在三三面前稱奴?你可知,在主子面前自稱我是何罪?」
白子軒雖平時在三三面前只是一副兄長的模樣,看實際上,他的身份,還是相府大公子。
有一位位極人臣的父親,自小更是別當成未來的國之棟樑在培養。
身上自有一股普通少年所沒有的氣魄。
但姒月去似乎並未受影響。
只是淡淡說道:「我只與主子之間是主僕關係。」
邊說,姒月邊看了白子軒一眼,那眼裡是一種與生俱來,骨子裡的傲氣。
那張漂亮的足以傾國傾城的小臉,在一瞬間,差點讓他都迷惑了一下心智。
搖了一下頭才回過神來。
姒月很漂亮,雖然年紀與他差不多一般大,可這張臉卻出落的足以傾國傾城了。
先前姒月很喜歡垂著頭,所以他也沒怎麼仔細看。
知道姒月很漂亮,但沒想到這麼漂亮。
姒月平時大多數之後其實會用妝面掩蓋一下自己的容貌的,以免給主子帶來麻煩。
鮫人族天生就是這般,族人的模樣會比普通人更為出眾。
尤其是血統越是高貴的,樣貌就會更漂亮。
她也無可奈何。
但主子既然喜歡,她也就喜歡。
白子軒想到姒月是三三從奴隸市場帶回來的,或許,本身便是出身什麼官宦人家也說不定。
而且看面相,其實並不太像是夏朝人。
但見三三這般信任姒月,姒月也對三三忠心耿耿,他也暫且沒多問。
他笑了一下,「三三說話便是這個調調,你可別跟三三學。冷冷淡淡的,一點兒都不好。」
他看向屋子裡面,眼裡也流露出溫柔的寵溺,「你要讓三三多笑一笑,多說說話才是。」
白子軒一直以為三三是因為以前痴傻,所以現在說話也跟正常人不一樣。
才喜歡總是誘導著三三
多說些話。
姒月也看向了屋內的方向,輕聲道:「是。」
此時,屋內。
三三看著眼前瞧著自己手掌心半天的蔡汲。
「你……想說什麼?」她問。
這個人看著她的手老半天了,也不說話。
也不知,是不是犯什麼病了。
「三小姐,還記得我嗎?」蔡汲率先問了一句。
小孩子記性不好,他也怕三小姐把自己給忘了。
白三三搖頭,她只覺得眼前的人面熟。
「眼熟。」
蔡汲:「……」
「三小姐從鬥獸場回來後不久,便是我為三小姐診治的,我姓蔡。」
這麼說,三三就想起來了。
「你是,菜雞。」
蔡汲:「……蔡汲。」
三三點頭,「菜雞。」
蔡汲:「……」他妥協了,「……嗯。」
他又補充道:「那日,在集賢樓門口,我們也是見過的。不知三小姐還有沒有印象?」
「三小姐的馬車從集賢樓下路過,還跟雲舟小世子的撞上了。」他打趣笑道。
三三回憶了一下,「記得。」
難怪,這個人看著這麼面熟。
原來,已經見過兩次了。
見她想起來了,蔡汲就放鬆了許多了。
也熟絡了許多。
蔡汲瞅著三三粉嫩掌心中的那道淺淺的印子,「三小姐的掌心,還疼嗎?」
他十分有使命感的問了一句。
三三低眸看了看自己的掌心。
「沒疼過。」她說。
那個人打她,沒力氣。
若是自己,一巴掌,自己的手就斷了。
她不是不怕疼,而是,當真不疼……
蔡汲:「……」
敢情三小姐連疼都不疼啊……
他從藥箱裡拿出了一支膏藥。
「這是玉骨雪花膏,是上好的外傷藥。若是三小姐以後哪裡磕著碰著了,便用這個,定不會留疤。」蔡汲緩緩道。
三三伸手把這支膏藥接了過來,拿在手裡好奇的打量。
蔡汲見她孩子般好奇的瞧著,也
忍不住笑了起來。
「不知三小姐,可否讓我再把一次脈?」
他輕聲詢問。
「把脈。」三三重複了一遍他的話。
蔡汲點了點頭。
她把手伸了出來,皓白的手腕又細又嬌嫩,就跟瓷娃娃一樣,好似輕輕一碰就碎了。
蔡汲放上去把脈的手都輕了一些。
他眉頭開始緊緊皺了起來,旋即又鬆開來。
「怪事……」還是和之前一樣,把不到脈搏。
「三小姐可還記得,上次我曾說過,你的心臟似乎有些古怪。我把不到你的脈搏。難道以前就沒郎中發現麼?」
事實上,還真有一個。
但卻因為不可思議被嚇跑了。
其實白三三每一個殘魂所占據的軀體,本身都是身體健全的。
但當她跟自己殘魂融合占據這個身體以後,就會沒有了。
因為在那個時候,這個身體已經是她了。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胸口的位置缺了什麼,但因為對她來說沒什麼影響,所以從來便沒怎麼在意過。
如今從這個人嘴裡聽來,莫非,自己是失了心?
三三看著自己手腕,「沒關係。」
可蔡汲卻搖了搖頭,「無心怎可沒關係。天地本乃陰陽一體,陰陽兼五行,五行合陰陽。而五行又對應五臟,缺一不可。五臟便等同於陰陽五行,缺失任何一個,便是陰陽失衡,五行不全……」說到這裡蔡汲忽然覺得想起來自己是在跟一個五歲多的小丫頭說話。
罷了,他說這些,三小姐怎麼可能聽得懂。
「無心……」三三溫吞的的緩緩重複了這兩個字,清淡的奶音軟軟的,卻有一絲涼薄。
蔡汲又道:「或許是我醫術不精,一時還查探不出什麼。對了,三小姐可否有覺得身體不適?」
白三三想了想,半晌之後才說道:「胸口痛。」
蔡汲疑惑,「胸口痛?」
胸口不就是心所在的位置麼?
「看到一樣東西的時候,會痛。」她顰眉,想到了那個男人的那把劍。
這倒是把蔡汲搞懵了。
看到一樣東西的時候會胸口痛?
這是什麼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