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桀顰眉,看來三三和焰川他們先前,應該去過天玄門。
否則,他們不會如此熟稔。
焰川忽然注意到三三手中拿了個糖人兒,「你出去買糖人兒了?」
「給我嘗嘗。」焰川伸手。
雖然焰川平時不規矩,但在三三面前卻規矩的很。
不敢搶不敢鬧。
連要個東西,都乖巧伸手。
白三三想著,反正這一路上估計也沾了不少灰塵,她便也不想吃了,便交到了焰川手中。
焰川立刻接了過去,到一邊去舔糖人兒了。
而三三身體裡的小魂也立刻竄了出來,跟了過去。
這一行人也都見怪不怪了,都知道師叔祖身邊有隻黑色小獸。
但只有駱平知道,那隻小獸便是讓世人聞風喪膽的噬魂獸。
在駱平他們來到客棧之後,跟白三三他寒暄了幾句,便說起了他們到此地的緣由。
大將軍府。
聽到手下的匯報,司馬烈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冷峻的面色緊繃,「你說什麼?大夏戰王?!」
下屬顫了一下,站穩了身子,「是,他是這麼說的。」
「那人什麼模樣?」他問。
「帶著一張獅子面具,身量八尺,看不清長什麼樣。」下屬回答。
(八尺所用古代尺長為參考:約185cm左右。)
獅子面具?
司馬烈立刻想到了客棧中的人。
原來,真的是他。
他沉吟片刻,「把屍體抬上來!」
「是。」
很快死去的羅銳便被抬了進來,但屍首已經分家,所以抬上來時,腦袋和身體都是分離的,看著格外駭人。
司馬烈走到屍體旁邊,探查了一下傷口。
「竟是氣刃斬殺。」他低聲說道。
這把劍,恐怕就是大夏戰王的那把隕星劍。
他低聲沉沉道:「當真不把我天啟放在眼裡。」
看來,他是時候親自去會一會這位戰王了。
五年前,天啟和夏朝二人曾有過一戰。
天啟兵敗。
那時,大夏主帥便是戰王。
也正是那一
戰,讓天啟不敢再妄動大夏。
所以倆人的恩怨早早就有了。
司馬烈壓下心中的憤怒,冷聲質問:
「還有,你說那小孩兒揮了揮袖子就把戰馬摔倒了?」
「是,屬下親眼所見。不過當時戰王恐怕也在附近,所以……」
司馬烈皺眉,「一個幾歲的孩子哪有那本大本事,定是蕭桀在從中作梗。」
他下令,「給我盯緊了大夏公主下榻的客棧。」
「是!」
「那大將軍,蕭桀當街殺死羅統領一事……」屬下詢問。
「此事本將軍會稟報陛下,
蕭桀,不是我們想動,就能動的。」司馬烈緩緩道,銳利的目光中隱下一絲寒意。
下屬恭敬拱手:「是。」
在下屬離開之後,司馬烈又召來了一個府中的下人。
「大將軍。」
「錦城在做什麼?」司馬烈問。
「和以前一樣,在院子裡修剪花花草草。」下人恭敬道。
司馬烈平靜道:「知道了,下去吧。」
下人彎腰頷首:「是。」
司馬烈眉心輕斂,低垂著眸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內院中,幾個小妾正在竊竊私語。
「你們知道嗎?前兩天那剛來的九夫人去錦城的院子了,然後……然後被亂棍打死了。」
「那個錦城也不知道給大將軍灌了什麼迷魂湯,一個奴隸罷了,怎麼就招惹不得了。」
「不,是咱們招惹不得。那錦城可受了不少打,常常從刑堂出來半死不活的,大將軍也沒少對他動手。
」
「這就奇怪了,明明大將軍錦城也不好啊,我都看到好幾次錦城渾身都是傷了,那都是被打的。可為何其他人跟錦城說句話都不行?」
「誰知道呢……都說鮫族惑人,我估計就是這個錦城迷惑了大將軍……」
「噓……」其中一個女人小聲道:「我也覺得是這樣,錦城和大將軍之間……好像還有那層關係……
」
她剛說出這句話,其他幾個人立馬捂住了她的嘴,左右看看有沒有其他人,生怕被人聽到。
這個秘密,已經是整個將軍府里中不是秘密的秘密。
卻
是不可言說。
若是被人聽到了,是要命的。
而且他們聽府里的下人們口中所說。
以前的時候,大將軍經常在外。而錦城生的貌美,又是奴隸,最低賤的人,後院兒里便有夫人寂寞難耐想要對錦城動手動腳。
後來將軍回來之後,便下令將那夫人斬首。
再後來,無論是找錦城麻煩的後院兒的女人,還是靠近他跟他多說了幾句話的人。
無論男女,都不會有好下場。
錦城便成了府中瘟神一般的存在。
雖然依然是奴籍,可卻讓所有人都對他敬而遠之。
甚至不少人都希望有朝一日將軍能把他打死。
這樣府中便不會再有這麼一個隨時會威脅他們生命的人了。
「總之,日後千萬莫要招惹他,見到這個人就繞道走。」方才捂嘴的女人低聲說道:「以後也不要再談關於他的事了,若是被人聽到,我們恐怕連命都沒了。」
幾人也立刻噤聲不再說了。
但還是有個人忍不住說:「真希望哪天大將軍把他殺了,省的一天讓大家提心弔膽的。」
「噓!可別說了!」
幾人將她嘴巴捂住,生怕被人聽到。
牆外,正好路過的錦城完完整整的聽完了她們的談話。
嘴角勾起一絲詭魅的弧度,他往前走了幾步,召來一個下人。
但下人根本不敢靠近他,只是遠遠應了一聲。
錦城主動往他面前走了過去,下人想要往後退。
可當看到錦城那雙眼睛的時候,像是中了邪一樣呆滯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直到錦城走到了他面前,他才回過神來。
面上滿是驚恐,
「錦……錦城……」
「想活命嗎?」錦城溫柔出聲。
下人眼中滿是恐懼,幾乎是下意識開口,「想……」
錦城唇線沒有一絲笑意的挽起,緩緩看向牆的那一邊。
「那,你把剛剛她們所說的話,告訴給大將軍聽。」他不緊不慢的說道,「至於說了什麼……我會告訴你。」
下人吞了口唾沫,也看向了高牆的另外一邊。
低著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