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一時無話可說,胸膛劇烈起伏著。
是啊,
霜兒一個八九歲的孩子,怎麼可能瞞過一國丞相大人。
可即便是霜兒做的又怎麼樣,如果不是因為白三三,雨兒也不會掉下水!
白緒安此時也已是雷霆震怒,以前霜兒和雨兒做什麼,他都能容忍。
可是竟然已經任性想害死家人,這一點他絕不能忍!
「帶走!」
很快,便有下人過來,把白霜兒帶了下去。
「爹爹!娘親!
」白霜兒哭著大喊,聲音都嘶啞了,但很快聲音便越來越小了。
白三三面無表情的看著白霜兒被帶走。
既然白緒安已經教訓,那她便不教訓了。
反正,她已經打了一次。
處理完這件事,白三三才將目光移向了平陽。
白緒安擔心白三三對平陽做什麼,這可是大逆不道。
立馬出聲阻攔,「三三!不可行忤逆之事!」
平陽被白三三的眼神看的頭皮發麻,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現在,輪到你們了。」白三三淡淡開口。
是你們,不是你。
也就是說,她並不只是找平陽一個罪魁禍首的麻煩。
李嬤嬤聞言喉嚨發緊,仿佛預測到了什麼。
「你厭惡我,是因為,我的娘親,宋小詞。」
白三三看著她一字一句的說,而這每個字都像是一把刀,插進了平陽的心窩裡。
「你嫉妒她,所以,也嫉妒我。」那雙清亮烏黑的眼睛明明看不出一點情緒卻仿佛能洞穿一切,看進人的心底。
「所以,你給我下毒。」三三的聲音不緊不慢,可也正是這種語速,讓人的心提起來便久久不能落地。
甚至巴不得她快點說完,這種語速簡直折磨人。
平陽壓住心中的恐懼,「少在這裡信口雌黃!白三三,你有什麼證據!年紀不大,
編謊話的本領倒是不小,你說我給你下毒,我有什麼必要給你一個小孩子下毒!我平陽公主可會做這種下作之事!」
白三三看著她,「我說過,你承不承認,跟我沒關係。我只是告訴你,我
知道你對我下毒,僅此而已。」
她頓了一下,「並且,你會為此,付出代價。」
清冷軟糯的聲音此時只讓人覺得害怕。
她就是根本不需要聽你辯解,也不會跟你東拉西扯,什麼證據?什麼解釋?她統統不需要。
這種簡單粗暴的對峙讓人根本沒有辦法去反駁。
因為,她只是來陳述事實的!
白三三繼續不緊不慢的淡冷道:「我這人,向來也不會做虧待人之事。所以,你對我做了什麼,我便對你做什麼。」
她揚了一下手,一道黑影因肉眼不可見速度飛了出去。
所有人都沒看清,只覺得有道什麼影子刮過,可再看時卻什麼都沒有!
就在這時,只見一隻黑貓跑了過來,嘴裡還叼著一籃什麼東西。
它猛地提到了白三三肩膀上,將那籃子裡的東西取出。
她手中微微發動了一下內勁,
手中布包裹著的藥膳便都碎成了粉末。
「這便是,你差人送來的還沒吃完的藥膳食材。」白三三將布打開,露出了裡面碎成了粉末的東西食材。
「剩下的,便還給你們。」她看向姒月。
平陽臉色一變,「不要!」
姒月笑了起來,從三三手裡接過了碎成了粉末的食材,一隻手點了平陽的穴。
平陽瞪大了眼睛,瞬間一動不能動!
「白三三!住手!」白緒安怒斥。
這可是平陽公主,再如何也是皇室中人。
陛下今日才說要給三三賜婚,若是再鬧出這件事,別說他無法接受,
帝王之家可會放過她!
白三三看了白緒安一眼,顰眉,「與你無關,別吵。」
她最是討厭,自己在做事的時候總有人打擾。
白緒安想要上前阻止,白三三捏了個訣,指尖輕彈。
一股氣勁便打在了白緒安身上。
白緒安頓時被定在了原地,一動不動!
只能瞪大了眼睛想要阻止,皺緊了眉頭,可卻什麼做不了。
祥叔猶豫了一陣,想了想,還是留在了原地。
其他下人們更是不敢做什麼。
全都害怕的往後退到了一邊,低著頭,當做什麼都沒看到。
姒月在平陽公主的驚恐之下抬起了她的下顎,動了一下手,就讓她的嘴巴張開了。
李嬤嬤想要阻止,「
你想做什麼!快住手!」
姒月一腳便將李嬤嬤踹飛了出去,冷冷道:「放心,很快就到你了。」
說完,姒月便將手裡的那包藥粉灌入了平陽公主的喉嚨。
小魂不知道從哪裡取了跳到了姒月肩膀,把水遞給了姒月,然後露出了獠牙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姒月意外了一下,但很快接過了水,就著藥粉直接往平陽公主嘴裡灌了進去。
平陽瞳孔圓睜,面色死灰,卻只能發出一陣「嗚嗚」的聲音,根本無法阻止藥水的灌入。
姒月又把走到李嬤嬤面前,把剩下的藥粉灌進李嬤嬤嘴裡。
無論李嬤嬤怎麼掙扎都擺脫了姒月的控制。
「咳咳咳咳……」她想把藥粉嘔吐出來,但已經下了肚哪有那麼容易嘔吐出來。
白緒安只能看著一切的發生,眼裡滿是血絲。
白三三手輕輕拂了一下,
雙手乖巧的交疊在身前,說出的話卻令人背脊發涼,「我說過,我從不虧待人。我也只是把你們對我做的,還給你們罷了。」
這些藥材,並不會致死。
只不過生的比熬出來藥性更重。
熬出來的藥膳,藥性更溫和,所以長期服用才有效。
可直接食用,藥性便會更加強烈。
雖然,三三隻給他們餵了這一次,但因為量比較大。
所以,腦子多少還是會受到點影響的。
「若是,你們想殺了我……」三三目光落在平陽公主身上,稚嫩的聲音緩緩道:「那我,便會殺了你們。」
白三三從來信奉一個道理。
在你準備殺人的時候,便需要做好,被被人殺的準備。
所以她修行中如果對別人造成了傷害,她也從不覺得別人想殺她是一件多麼罪大惡極的事。
只要她能打的過,把對方殺死就好了。
任何人,都要有為自己想做的事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