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墨無言在聽到穩婆口中說出的話的時候也是略微的一愣,禁錮著慕初雪的那雙手也稍微鬆開了一點。記住本站域名
不光是畢血閣,就連墨家的人對慕初雪的身份也是十分好奇。原先慕初雪的身份雖然沒有公開,但是墨家內部至少都一清二楚,墨家大小姐機緣巧合之下成為慕家的長女,這在墨家已經不是什麼秘密。
可是如今墨老閣主突然失蹤,他們墨家原先的大小姐也是自盡生亡,墨家正是陷入絕望的時候,這個時候竟然又冒出來一個新的大小姐,況且除了鍾卿大人之外,沒有任何人能夠證明她的身份,光靠這一點,又如何讓墨家眾人信服。
墨家的百年基業需要人去維護,但是也不會隨隨便便的交到一個來歷不明的丫頭手上,先不說她有沒有能力勝任,就算有能力,也難保之後不會出任何岔子,就連墨家的少閣主都能帶著一群墨家弟子投誠,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呢,如今到底該不該擁護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姑娘,是令墨家眾人現在比較頭疼的事情。
「你恨我嘛?我可是親手逼死了你爹。」謝毖一雙眼睛直勾勾的望著她。
與眾人所想的不一樣,慕初雪顯的很淡然,「沒有什麼好恨的,這是我爹他自己的選擇,站在彼此的立場上來看其實大家似乎都沒有做錯什麼,但是又似乎全都做錯了,本就沒有一個明顯的界限。」
「你只不過是把自己承受的苦難強加給別人罷了,但是你認為這個世界上只有你一個人活的痛苦嗎,比你痛苦比你悲慘的人數不勝數,只不過他們絕大部分人都認命了。」慕初雪一副黯然傷神的模樣,配上她的妝容,真的很嬌媚。「短短几年,看著我身邊所有親近的人一個一個的接著離我而去,你知道的,那種滋味當真不好受。這個世界上,其實活著的人遠比死了的人還要痛苦。」死了是一了百了,但是卻給活著的人帶來了無限的傷痛,俗話說好死不如賴活,但是活著的人有可能比死了的人還要痛苦,但是活著卻是對死去的人最好的交代。
「確實,有的時候活著的人比死了的還要難過。」謝毖自言自語的嘀咕道,每個人並不是天生的一副狠毒心腸,總是在經歷了一些事兒才過渡過來的,所以他很能夠理解慕初雪的感受。
「所以我們活著的人又何苦在為難活著的人呢?」慕初雪在墨無言的禁錮之下幾乎是放棄了掙扎,就這樣滿眼期待的望著謝毖。
謝毖站起身走到慕初雪的身旁,「小丫頭,許久沒有見過這麼有意思的人了,我還是很贊成你這個個性的,所以我之前答應過你父親的也絕對不食言,自此之後,畢血閣和墨家雙方便是井水不犯河水。」
「當真?」
謝毖給墨無言使了個眼色,墨無言便將鬆手將慕初雪給放了。
「你一個小丫頭片子,我就沒必要騙你了。」謝毖很認真的說道,其實在墨顏鶴喝下毒酒的那一刻,他就沒有想著在對抗墨家了,他個人還是很佩服墨顏鶴這個人,因為他這個人很真,就算有些話喜歡拐彎抹角,但是不得不說,他始終把大義放在第一位,這麼多年,都未曾變過。
「空口無憑,你立個字據給我。」慕初雪站在他的面前,一臉的傲嬌。還不等謝毖開口,他便來了一個先斬後奏。「來人,給畢血閣主拿筆墨紙硯過來。」
墨家的人並沒有立刻反應過來,而是站在原地面面相覷,直到被鍾卿大人吼了一句,「磨磨蹭蹭的幹什麼,沒聽見大小姐吩咐嘛,還不快去。」這才有人急匆匆的去書房取來了這些東西。
慕初雪看著謝毖一個字一個字的寫完之後才滿意的將這張紙給收了起來。
「墨家雖是名門正派,但是背地裡的齷齪和骯髒的事情也不少,我先走了,這墨家的爛攤子你還是自己好好收拾吧。」謝毖臨走之前還不忘嘲諷了墨家一句,但是這一次他終歸是不會在對墨家出手了,墨家也可以過上一段相對安穩的日子。
「慢走,不送。」慕初雪讓開了一條道,讓畢血閣的人撤出了墨家的地盤。
待畢血閣全部的人都撤出了之後,慕初雪才得以鬆懈了下來。
「你怎麼樣了?」鍾卿扶著慕初雪,給了她一個支撐。此刻,他已經感覺到了慕初雪的臉整個都是慘白的一片了。
「沒事兒,我休息一下就可以了。」慕初雪握著他的胳膊並且靠在他的肩膀上。
「麻煩鍾卿大人待會兒去將鈺王府的大夫給我請過來,切記,從後門走。」
「小姐。」杏兒聽到前院的消息,偷偷的跑到慕初雪休息的房間裡來看她,輕輕的喚著她,見到她正在熟睡,便將被子替她給蓋好了。她是攬月閣的人,所以對慕初雪詐死的事情都很清楚,但是為了不讓自家小姐的身份露餡兒,她們還是要跟著一起演戲的,必要的時候不能在外人面前漏出絲毫的破綻。
「人怎麼樣了?」這時候鍾卿也將鈺王府的人給帶了進來,秦鈺風還未看到慕初雪,便焦急的問道。
「已經昏睡過去了。」杏兒見到秦鈺風便回復道,原先在鈺王府,她便是在慕初雪身邊侍候的,所以秦鈺風認識她也無可厚非。
「你快去給檢查檢查。」秦鈺風將他鈺王府的大夫一把給推了過去,在所有的事情面前,自然是慕初雪的安危更重要一些。
大夫老頭兒看著躺在床榻上的慕初雪,無奈的搖了搖頭,「都說了,這個藥性兒特別大,她偏是不聽,如今變成這幅樣子能怪得了誰。」
「別囉嗦了,她若是出了事兒,我便把那藥給你灌進去。」秦鈺風面帶怒色,他本來就不同意慕初雪服用那種藥物,對身體傷害極大,但是這個死老頭兒偏偏將藥丸兒給研製了出來,你說現在出了事兒,他不把氣撒在他的身上又撒在誰的身上。
「哼~,你這是求人辦事的態度嘛,每次都用各種理由威脅我。」秦鈺風身邊的那個大夫老頭兒雖然一臉的不情願,但是手上也沒有閒著,依舊在給慕初雪扎針治療。
「按照這個藥方抓藥,把這服藥煎好給她喝下,過一段時間便能恢復。」
「好的,我知道了。」杏兒接過大夫手中的藥方應道。
「外面有人。」幾個人還沒有待多久,這個時候,肖一忽然發現了外面的人影,小聲的在秦鈺風的耳邊嘀咕著。
屋內的眾人都朝著那個方向望了一下,無論如何,他們也絕對不能讓別人發現,因為一旦發現了他們,便會暴露慕初雪的身份,所以他們必須要趁著沒有驚擾太多人的時候離開。
「你替我們掩飾一下,我和殿下從後門走。」肖一對杏兒說道。
「好。」杏兒小聲的應道,將慕初雪的被子給重新蓋好,便和他們一起出去了,然後成功的擋住了溫青韻的視線。「青韻大人,您也是來看姑娘的嘛。」
「剛才那群人是誰啊。」溫青韻抬起頭朝那個方向望去,但是只看到了一堆模糊的背影。
「是鍾卿大人請來為姑娘醫治的。」
「為何那些人如此行色匆匆。」
「那個大夫可能手中還有別的病人,所以趕回去替別的病人醫治,這才走的極了一些。」在說話的間隙,杏兒一直擋在溫青韻的面前,不讓他有機會看到別的地方。
溫青韻看出了杏兒的意圖,況且人都走遠了,他也沒有在妄圖想要弄清楚那些人的身份,但是他也不傻,旁的地方他尋不了突破口,那他只能從杏兒身上下手了,「杏兒姑娘,先前墨老閣主將你從陵王爺的手上救下來,你便一直留在墨家,如今墨家便只有你一個女子,還是要麻煩杏兒姑娘替我好好照顧我們墨家的大小姐。」
「這是一定的。」杏兒恭敬的答覆道。
「杏兒姑娘,你有沒有發現我們墨家突然出來的這個大小姐和你的主子長得很像嘛。」
「是有幾分相似,但是身上的氣質卻不一樣,若是主子還在的話,看見這件事上竟然有人跟他長得相差無幾,必定會十分驚奇的。」說完,杏兒便裝出一副傷痛欲絕的樣子,好像下一秒便要落淚似的。這個演技真的是如同得到了慕初雪的真傳一樣。
「不好意思,提到了你的傷心事兒了,還望杏兒姑娘不要怪罪……」溫青韻最怕的就是女人哭了,這麼多年,他可很少會遇見這樣的事情,所以難免有些束手無策了起來。
杏兒抽泣了幾下,知道自己的計謀得逞了,還順便安慰了一下溫青韻,「青韻右使不必介懷,小姐突然離世,右使大人怕是心裡也不好受。我又怎麼會怪罪呢。」
「那杏兒先下去給姑娘煎藥了。」也不等溫青韻回復,杏兒便從他的身側走開了。
望著杏兒離去的背影,溫青韻一下子陷入了沉思,自從墨家出了那麼大的事情之後,這後來的樁樁件件離奇的事情還真的是被整蒙圈了。
溫青韻走進屋內,看著躺在床榻上的女子,不得不說,眼前的這個姑娘長得和那丫頭真的很像,但是通過種種事情表明,她不是那丫頭,既然不是那丫頭,那這個眼前的女孩兒又是誰呢,溫青韻當著是看不透、也猜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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