鈺王府最近倒是清閒了很多,鈺王殿下最近也沒有回去,街上的流言蜚語卻傳的沸沸揚揚的,但是兩個人都沒有去理睬外界的這些傳言,他們彼此都需要一個冷靜的空間。Google搜索
庭院深處,慕初雪走到一個偏僻的拐角處,瞬間一個男的從樹上跳了下來。
「小姐,有何吩咐?」
「木榆……」慕初雪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到嘴的話又給吞了回去,猶猶豫豫了半天。
「小姐,您有什麼想說的就儘管說。」
「你是跟在我身邊的舊人,這閣中的大小事情你也是十分清楚的,你告訴我,若是在不影響閣內運轉的情況下,十天之內,我們最多能調動的人有多少。」自己手上的人大概有多少慕初雪自己心裡還是清楚的,但是攬月閣如今做的都是經商的買賣,這其中究竟有多少武功沒有荒廢的,她還真不好說,況且這攬月閣的人大多分散在西嶽各地,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能趕到這個地方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各地的兄弟都各司其職,短時間能調動的人只有四十萬,若是要身家清白,會武功且沒有後顧之憂的人數不足十萬,就是不知少主要做些什麼,好讓木榆心裡有個數。」這攬月閣手底下的兄弟也可謂是遍布天下,但是這其中能夠為了慕初雪肝腦塗地不計後果的,就算是木榆自己也說不準,而慕初雪所謀之事,必定要萬無一失,所以一定要是完全可以信任的人。除去那些之前就跟在慕初雪身後的老人,能符合這些條件的人也只有區區十萬人而已。
「說句實話,你覺得若是我們僅憑這麼一點人與畢血閣正面對上了,可有贏得勝算?」慕初雪看著他的眼睛問道。
「沒有。」木榆說話也比較直,但是確實也是實話實說。若是將攬月閣所有的勢力都加在一起,不管不顧的還能夠與之一搏,但是在如今這般倉促的情況下,只是集結附近的一些勢力想要和畢血閣抗衡斷沒有這種可能。
聽到了木榆的這句話,慕初雪反而笑得很淡然,「十萬人足夠了,就算沒有勝算,能撐一段時間也是好的,實在不行,我們還有藏在暗處的死士。」
「少主,你真的要這麼做嗎,那些可都是見不得光的勢力,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絕對不能暴露在世人的面前。」
「什麼是萬不得已,如今還沒有到那種萬不得已的地步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大家能夠相安無事自然是最好的,但是若是真的動起手來,我們也不能任人宰割不是嘛。」雖然說攬月閣並沒有和畢血閣正面對上,兩方一直相安無事很久,但是他們現在對付的卻是墨家,如今離墨家換選的日子越來越近了,慕初雪總感覺將會有什麼事情發生,而且是在所有人預料之外的,所以還是要早做打算為好,在必要的時候,慕初雪手上的這些微不足道的勢力便能夠成為墨顏鶴的一大助力。
「是,屬下馬上派人去辦,並且給附近的聯絡點飛鴿傳書,讓他們集結各幫人馬儘快趕過來。」
「辛苦你了。」慕初雪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姐,你自己也要小心身體。」說完,木榆便縱身一躍消失在夜色之中。
一切風平浪靜之下,總是夾雜著那麼一絲不尋常,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一樣。
在墨家換選前的一天夜裡,墨顏鶴半夜避過了所有的暗衛進入了慕初雪的臥房之中,只跟她說了那麼一句話,『無言,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懵懂的孩子了,這麼多年他在墨家安插的勢力已經足夠與我抗衡了,而明日最關鍵的一票必定是在你這裡,你若是真的想知道他最終的選擇,可以儘管把自己手中的票投給他。』
「不行,若是他最後選擇的不是墨家,那我們這麼做豈不是將墨家給陷入了萬劫不復之地,這麼大的一場賭注,我不敢賭。」慕初雪搖了搖頭,她不敢賭,也不敢做出如此沒有把握的決定,因為她深知,這其中的任何環節只要稍微出了一點差錯,那將是滿盤皆輸。
「而且你又怎麼會如此肯定墨家最後決定性的那一票會在我的手裡,這種事情本就是世事難料,誰能夠斷定最終你和義兄的票數會是持平,就算是老天也不會給出如此的巧合。」慕初雪絕對不會相信世界上會有那麼多的巧合,這樣的局面真的只是千分之一的概率,因為這其中不可控制的因素實在是太多了,她堅信沒有人可以做的那麼天衣無縫。
墨顏鶴冷笑一聲,「你也說世事難料,萬事皆有可能,有些人的手段可比你想像的要高多了。墨家早就不是當初的墨家了,它現如今本就是一潭死水,而我如今只不過是想要將這一潭死水給攪弄渾濁而已。難道你不想看看你自己在你的無言哥哥心目中的地位嘛,你布局了那麼久,就不看看他最後會不會為了你收手嘛。」
墨無言的那一句,無論今後兩方會是怎麼樣的情形,他都絕對不會在動墨家一根汗毛,一直縈繞在慕初雪的耳邊,或許,慕初雪真的想要看看墨無言是否會兌現這句承諾,這句話究竟是用來哄騙她的還是他心中所想,她真的很想知道。但是她立刻打消了這個荒唐的念頭。「那也不行,我不能這麼做,你知道這後果有多嚴重,這不是你我所能承擔的起的。」
「丫頭,記住我今日所講,你好好的考慮一下吧。」
幾天之後,墨家的換屆大選如期舉行,但是這次的聲勢並不是很浩大,畢竟這是墨家內部的事情,外人不方便插手。
慕初雪走在墨家的台階之上,那一夜,墨顏鶴對自己所說的話一直在腦海中不斷的回放,該來的還是回來的,只是早晚的問題,畢血閣籌謀了那麼久,她知道這一次畢血閣一定會藉機對墨家出手,但是最終會是怎麼樣的結局,全部在墨無言的一念之間,他是否掌握了墨家一半的勢力,慕初雪還不能夠肯定,但是若是他能夠念及往日的那些情分,墨家定然還存在一念生機。
「老狐狸。」慕初雪一襲青衣走到了墨顏鶴的身邊,兩個人像是商量好的一樣,穿的顏色非常的接近,墨顏鶴今日也是一身青衣,給人的感覺頓時就不一樣了。
「你來了,快坐。」
墨無言坐在墨顏鶴的身旁,視線完全停留在慕初雪的臉上,不同以往的是,這一次她竟然是以輕紗遮面。
「這秦家的小子可真不是個東西,雪兒你這臉上的傷可有大礙。」溫青韻一臉的義憤難填,為慕初雪感到不平,原先他雖然不喜歡秦鈺風,但是看在他對慕初雪還行的份上勉強就接受了,如今卻出了這檔子事兒,酒後撒酒瘋還傷到了慕初雪,這溫青韻當時聽到的時候就恨不得立刻衝上前去踢那秦鈺風一腳才解氣。
「還好,能有什麼大事兒。」慕初雪一臉訕笑,將臉上的面紗摘去,到了這裡,她就沒有什麼好避諱的了。
短短几天,這臉上的傷就開始結痂了,因為傷在臉上,還是比較明顯的就能看的出來的,看到她如今的這幅模樣,還是莫名的有些心疼的。
「你緊張嗎?」看著她這幅模樣,墨顏鶴無意之中冒出了這麼一句話,其他人都不能理解他這句話的含義,惟有慕初雪心知肚明。「我能有什麼緊張的,該緊張的不應該是你嘛,萬一這一次墨家內部投給你這隻老狐狸的票數不高,你這墨家閣主的身份可就要拱手讓給他人了。」慕初雪無形之中調侃著,但是卻不知她才是那個最緊張的人,今日無論發生什麼,都不會是什麼好事兒,現在也不知道那個老狐狸心裡是怎麼打算的。他真的就心甘情願的將這墨家拱手讓人嘛,還是說他心裏面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這墨家歷代都是一任閣主做到底的,我們閣主還那麼年輕,今日也只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
溫青韻說的倒容易,但是這個過場也不是那麼好走的,這墨家內部之間的爭鬥就從來沒有停止過,如今是因為墨顏鶴的實力太過強大,沒有人能夠超越他,但是一旦這個格局被打破了,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不是他們所能夠預料得到的。
「但願如此吧。」慕初雪情緒有些低落的嘆息了一聲。
在整個選票的過程中,慕初雪別提有多緊張了,這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兒了,一直在不停的揉搓著自己的手,現在她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墨無言還沒有那麼大的本事可以掌控墨家一半的勢力。
但是該來的還是要來的,而且這結果自然不會如慕初雪心中所想那般稱心如意。
溫青韻在統計票數的時候,他的眉頭緊鎖便已經出賣了他,或許連他這個墨家的右使都不會想到,他一向敬重的兄弟,竟然會有如此的野心。
票數出來了,最後墨無言和墨顏鶴的票數竟然真的持平,這樣的事情在往年可都是沒有發生過的。不得不感慨,若是真的是有人從中調節,做了些手段,那這個幕後之人究竟是有多厲害真的不敢想像。這最後一步當真是在等著慕初雪來做決定,因為只有她手中的票還沒有投出去,真的應了之前他們所言,這是至關重要的一票,能夠決定著墨家今後的命運,也就是說,無論最後結果如何,這個鍋都得由她來背。
「大小姐,請吧。」所有的人都將目光傾向她,這場預謀當真是天衣無縫的緊啊,原來墨顏鶴的那句話不是沒有依據的,或許他早就算到了今天會發生的一切。這樣的局面無論是一種巧合還是別人的精心布局,都只能說明一點,命里終有一劫,逃也是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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