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初雪剛一說完,白蘭便望著屋外掐算著日頭,「祁潤小少爺已經出去約莫一個時辰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行了,我知道了,你們都下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慕初雪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退下便將頭撐在桌子上閉目養神了一會兒,大約過了一柱香的時間,祁潤推開了房門,輕輕的喚了一聲,「乾娘。」也不知道慕初雪睡沒睡著,但是看著她坐在那裡很安靜,兩個人也只是靜靜的站在原地。
見到他們兩個人到了,慕初雪也並沒有睜開眼睛,只是左手朝著一邊指了指,「把門關上。」
「姑姑。」景煋知道慕初雪沒有睡著,便上前輕輕的搖了搖慕初雪的胳膊。
「煋兒,你還知道我是你姑姑啊。」慕初雪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已經不似當初的那般寵溺。
似是看出了慕初雪眼中的冷意,景煋收斂了身上的戾氣,像小的時候那樣跟慕初雪撒著嬌,「姑姑為什麼會這麼說呢,姑姑在侄兒心中的地位是沒有人可以替代的。」
慕初雪冷哼一聲,「你個臭小子現在是有能耐了,這麼快就將手伸到我這裡來了……知道我為什麼把你叫過來嘛?」
以他的洞察力,在收到傳信的時候便已經知道了慕初雪所謂何意,一早便做好了心理準備,「姑姑……是怪我偷用了攬月閣的武功心法嘛。」
「我沒有怪你這件事情,你手上教出來的人很好,可以說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身為你的姑姑,我應當欣慰。」自己的侄兒能夠如此優秀,按理說來身為從小看著他長大的姑姑應該是很高興的,但是慕初雪卻怎麼都高興不起來。
「那姑姑是怪我什麼?」景煋握著慕初雪的手蹲在她的身邊。
「景煋,你雖然學到的學識和本領很大,但是我教你的那些做人的道理你都學到哪裡去了,若是一個人心術不正,有再高的本事都是枉然,你可知道。」
「你之前做的那些小動作我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手下豢養了很多高手,我也可以不管不問,你究竟瞞了我多少事情,我也不想知道,但是你必須要跟我解釋一下這九銀山究竟是怎麼回事兒,你又為何要要和墨家動手。」
「景煋對天發誓,自始至終我絕對沒有做過什麼對墨家不利的事情。」
「那你告訴我究竟為何?」九銀山搞出那麼大的動靜,就算慕初雪在怎麼不過問,事實究竟是擺在那裡的。
「這件事恕侄兒不能如實相告,姑姑您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姑姑只需要記得,侄兒永遠是站在你這邊的就可以了。」
「你……」慕初雪被氣得說不出話來,真的是越大越不好管教,但是又不能太多的責備。
「姑姑,你若是覺得生氣就打我一頓吧,反正這麼多年吃的苦不盡其數,我也不在乎在受點傷了。」景煋直接當著慕初雪的面直接跪了下來,頭微低著,若是說他之前的手段和所作所為一點都不像他這個年紀的話,但是他此刻所變現出的那種無辜的表情真的完全和這個年紀的孩子所表現出來的樣子一模一樣,讓人看上去就不忍心責備他。
「算了,算了,我也沒有精力和你們折騰,你們小輩之間的事情我也不想再管了,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去吧,但是只有一點……,不允許傷害我身邊的人。若是被我發現了,你就修要怪姑姑六親不認了。」慕初雪看著他這個樣子還是選擇妥協了,「行了,起來吧,別跪地上了」都說打蛇打七寸,景煋永遠都知道慕初雪的弱點,只要他稍微低個頭,服個軟,慕初雪就保證會既往不咎的。
「姑姑放心好了,景煋一向都是最聽你的話的。」景煋站了起來,替慕初雪捏了捏肩膀,一臉討好的樣子。
「煋兒,你到北楚來,你父親應該知道吧。」慕初雪端起了桌子上的那一盞清茶,都端在了嘴邊又放了下去,語氣也變的柔和了起來,果真是生個氣就只能維持一會兒的人,在看到景煋這幅樣子的時候,慕初雪的所有的力氣就算打在一團海綿上一點用都沒有。
「知道,他知道是姑姑有事兒讓我到北楚來的,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蘇君瑾最近是不是很忙啊?」
「西嶽朝廷內部出了一些問題,他已經很久都沒有好好休息過了。」若是仔細的聽景煋所說的話的時候,可以發現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口中的蘇君瑾只有一個他字,並沒有稱之為父親。景煋從小就是兩位姑姑帶大的,誰親誰疏還是可以看得的出來的,可能從心底里他就沒有接受的了這個父親。
「你一走,你爹怕是又該忙起來了,忙的該分不清東南西北」慕初雪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可不是忙昏了嘛,陵家的人來到了北楚這麼大的事情都沒有告訴她,若是她能早點收到消息的話,是絕對不會讓陵家順利的進京的。只可惜現在晚了一步,做什麼都晚了,但是這又何嘗不是天意呢。
大概是不想談論到關於他父親的事情,景煋似是有意無意的岔開了話題,望向了祁潤的方向,「姑姑,不知道這是……」
在慕初雪與景煋談話的間隙,祁潤一點都沒有插嘴,很是安靜的站在一旁,一邊低著頭看著地上,一邊聽著慕初雪說教。
「他叫祁潤,這孩子與你差不多大。」慕初雪望了他一眼回復道。
「姑姑還這麼年輕,就認了他做乾兒子。」景煋眼神中閃過了一絲嫉妒,他知道慕初雪的眼光一向很高,能入得了她的眼少之又少,如今卻極力收這麼一個小子陪在身邊,他的身上就必定有過人之處。
「你們都不在我的身邊了,忽然覺得有點無趣了,就想著將他帶在身邊了,更何況年輕有什麼用,姐姐不也很年輕嘛,不是也」剩下的話慕初雪也不想在說下去了,他們姐妹三個生死離別,陰陽兩隔,到如今只有景煋這麼一個孩子,怕是在過個十年也是如此。「算了,不說了,你先回去吧。」慕初雪怕自己低落的情緒會影響到景煋,便讓他先行離開、
「姑姑應該還有什麼事兒吧?」景煋看著慕初雪這個魂不守舍的樣子,就知道她心不在焉,恐怕連說話都不過腦子的。
「哦,瞧我這腦子,正事兒還沒跟你說。」慕初雪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估計是剛才腦子一熱就忘了自己本來該說的話了。
「什么正事兒?」景煋被慕初雪這忽然嚴肅起來的語氣弄得有些緊張了起來,他自己怕是心裡也不是很清楚慕初雪對於他做過的事情究竟知道一些什麼。
「別緊張……,你還做了什麼不合規矩的事情我暫時還不知道,等我知道了在找你算帳,姑姑現在想讓你幫我做一件事情。」慕初雪朝著景煋招了招手,用手指蘸著茶水在桌上寫下了一個『陵』字,隨後又在上面打了一個叉。「陵家的人進京了,有些事情我不方便出面,而且我在北楚的人手有限,所以想由你代為解決。」
「姑姑的意思是……」
「我不想那麼早見到自己不想見到的人,你去給他們添一點亂子,讓他們自顧不暇就可以了,省的太早來找我晦氣。」慕初雪的字裡行間透露的都是對於陵家的冷淡之情,可見這麼多年被傷的究竟有多深,「只要不傷到性命就行了,其餘的我一概不過問,隨你怎麼做。」
「是。」
景煋剛應了一聲,慕初雪就咳嗽了幾聲,有可能是心力交瘁所致,整個人的狀態都不是很好,慕初雪這段時間確實被一些煩心事兒給弄的心煩意亂的,也沒顧得上好好休息一下。
「姑姑你這身體……」景煋臉上的心疼倒不是裝的,他是真的很擔心慕初雪,畢竟這麼多年的感情不是說扔就能扔的了的,慕初雪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始終是無法動搖的。
「沒什麼,你不用擔心了,姑姑的身子就算再不濟,還是能熬到你娶妻生子的那天的。」
「景煋,你是我和姐姐們唯一的寄託,不求大富大貴,不求有什麼巨大的成就,只不過姑姑不希望你出任何的事兒,更不希望你走上一條不歸路,否則他日入黃泉之日,怕是無言在面對姐姐了,你可明白……」慕初雪緊緊的抓住景煋的手,言語中滿是對他的期許,她們姐妹為了這個孩子付出的心血已經夠多的了,真的不希望他有朝一日不辨是非,不明大義,若是真的教出一個不仁不義的狂妄之徒出來,那當初還不如不冒著生命危險去救他。
「煋兒,你要牢牢的記住姑姑的這句話,做人,一個人的人品比才能更重要,
只有厚德載物才能走得更遠;做事,一個人的良心比金錢更珍貴,你只有時刻保持一個純良之心才能受人尊敬;心奸詐,人狡猾,那只能多行不義必自斃。人若不善,心若不正,即使大富大貴也沒有用」慕初雪該說的也都說了,至於景煋聽不聽得進去她也無能為力了,她明知道在怎麼勸說也無濟於事,因為若是光憑說教就有用,景煋也不會做出先前的那麼多事情出來,只能說自己當初教他的那些個做人的道理早就全部都被他拋之腦後了。聽不聽是他的事兒,說不說卻是自己的責任,她唯一的希望就是景煋能夠對身邊的人良善一點,其他的也就不奢求太逗了。
「侄兒受教。」景煋點了點頭,看上去是把慕初雪的話聽了進去,但是心裡究竟怎麼想的也沒誰清楚,不過有一點肯定的是,他在怎麼不近人情也不會傷害自己姑姑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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