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慕初雪正常上街,在經過一家酒樓之上,恰好遇見了曲夫人。記住本站域名說是偶遇,自然是不可能的,慕初雪可是緊趕慢趕的才趕上她的步伐的。
在上到樓梯口的時候,曲夫人也抬頭看到了她,吩咐丫鬟喚她過來。
「慕小姐,我們家夫人想請你過去坐坐。」
一個青衣的侍女上前問候道。
「你們家夫人,是哪個?」慕初雪故意裝作糊塗的樣子。
「回慕小姐,昨日,我們剛在茶館遇見的,不知道是從哪裡竄出來的一隻大老鼠,可把我們夫人嚇壞了,幸虧世子殿下出手將那隻老鼠逮到了。」
「哦,我記起來了,那麻煩替我引薦一下夫人吧。」慕初雪恭敬的說道,她的涵養和落落大方還是很讓別人印象深刻的。
慕初雪走到曲夫人身邊,笑吟吟的問候道:「初雪,拜見夫人。」
「這麼做,是不是有些唐突了。還望小姐莫怪?」
「怎麼會呢,夫人,昨日茶館一見,初雪與夫人也感覺甚是投緣,只是昨日出了一些岔子,沒能上前打一聲招呼就走了。」
曲夫人笑了笑,從懷中掏出一個絲娟,「這是你的帕子吧。」
慕初雪連忙接過,看上去很高興的樣子,「是啊,是啊,這帕子丟了好幾日了,怎麼會在夫人這裡呢?」
「這是從世子殿下手中掉下來的。」曲夫人拍了拍她的手,不緊不慢的說道。
「看的出,世子殿下還是很喜歡你的,這麼多年,雖說京城裡傳言他不學無術,但是傳言終歸是傳言,況且從未見他對哪個女子那麼上心過??」
「夫人,說什麼呢?」慕初雪用袖子遮住臉,背過身去,像是一個害羞的小姑娘似的,不得不說她裝的還是挺像的。
「好了,好了,姑娘家臉皮薄,咱們就不說這些了。」
「夫人,今日多謝你將繡帕歸還與我,為表謝意,不如,我繡一方絲娟改日送給夫人吧。」
「那多麻煩啊。」
「不麻煩,不麻煩,還望夫人不要嫌棄我繡工粗糙呢?」慕初雪委婉的說道。
「你這繡工若是粗糙,這京城恐怕沒有哪家的世家小姐敢比的上你了。」
「多謝夫人繆贊。」
「不過我好奇的是,慕姑娘這個繡帕上明明繡了一株紅梅,為什麼還要在旁邊點綴一隻蝴蝶呢?紅梅明明是冬天之景,加上這隻蝴蝶豈不是畫蛇添足?」
「花喻人,蝶也喻人,百花珍奇鬥豔的時候,總會有那麼多人圍在身邊,但是在經歷寒冬臘月的時候,卻孤獨一人,無人問津,未免有些太單調了,加一隻殘蝶在上面,或許有些傷感,卻也好過一個人,零落成泥,化作塵土,卻無人知曉。」
慕初雪摸著這上面繡的栩栩如生的蝴蝶,莫名的有些感傷,或許那畫中的一切就像自己的處境一樣,孤傲不可一世,內心卻是傷痕累累。
「姑娘的這番話說的可真好,這畫中的一隻蝶和一株梅本就不可能在一起,卻在姑娘的手下體現了出來,這一生,能見到這樣的畫面,倒也不虛此行了,梅花~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可能說的就是這個道理吧,這一生,真的很想像那畫中的一株紅梅一樣,不懼嚴寒,凌霜傲雪,也能夠有這樣的一隻殘蝶陪在身邊,只求一生一世一雙人,哪怕要付出在大的代價,也心甘情願。」
「看夫人這妝扮,應該是高門家的夫人,這日子也是一般的人可望不可及的,卻不知道有哪些煩惱?」
「你可知道我是哪家的夫人?」
「不知。」
「我們家夫人可是將軍夫人。」身後的丫鬟驕傲的說道。
「閉嘴。」另一個則是打斷了她的話,看上去應該是曲夫人的貼身丫鬟。
「我夫家姓薛。」
在聽見這句話的時候,慕初雪端著茶杯的手忽然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
「原來是兵馬大將軍的夫人啊,失敬,失敬。」慕初雪的臉上的笑容忽然消失了,突然站了起來行禮道。
「薛家和慕家本就不合已久,慕小姐做出這樣的反應也很正常。」
「夫人……」
「你若是把我當做朋友,倒不如坐下來陪我喝杯茶聊聊天在走吧。」
「夫人不嫌棄我是慕家的丫頭嘛。」
「薛家在平常一些場合處處爭對你,你都未厭煩於我,又何來嫌棄你一說。來~,坐。」
曲夫人伸手拉著她坐了下去,事實證明,興趣相投的兩個人還是很能夠聊到一塊兒去的,她們聊了快一個下午了,興致還是那麼足。
「夫人,世人都說,您與薛將軍伉儷情深,為什麼每次宴會都不見你的蹤影呢?」慕初雪好不容易才將這次的目的拉到正題上,這其中也著實廢了不少功夫。
曲夫人忽然臉色變了,默默不做聲。
「是不是雪兒說錯了什麼?惹得夫人不高心了。」慕初雪開始自責道。
「沒有,你沒有說錯什麼?」曲夫人安慰道。
「只不過傳言終歸是傳言,做到表面上相敬如賓,已經很不錯啦。女人呢,這一輩子,最怕的就是嫁錯人,所以,你以後可得看仔細一點。」曲夫人意味深長的說道。
「夫人。」身邊的丫鬟阻止道。畢竟,這是在外面,言多必失,萬一傳到他人的耳朵里,後果不堪設想。
「無妨,慕小姐又不是外人。」曲夫人說道。
慕初雪倒是被她的真誠搞得說不出話來,這是太相信自己了,還是為了從她這裡試探出什麼,慕初雪還真的看不出來。
「這世間萬物,其實皆有可能。夫人,我相信您最終也必定能夠找到你心中所想。」
這個時候,白蘭老遠的就望見慕家的人朝這兒跑了過來。
「小姐,有人過來尋了。」一旁的白蘭提醒道。
慕初雪提起裙子,開始像樓下張望著,看到來人之後,慌張的說道:「哦~,不好,快跑。」
「怎麼了?」
「最近風聲比較緊,爹爹和兄長們限制我出府,我是偷跑出來的。夫人,雪兒告辭了,有緣我們在相聚。」
說完,有了白蘭的掩護,慕初雪提起裙子就往後門跑,像是輕車熟路一樣,看來是平常沒少剛過這樣的事情。跑了一半兒又折了回來。
「對了,夫人,千萬別說看見過我在這裡出現過。」
「行了,行了,你快走吧,在不走就要被發現了。」
曲夫人連忙催促道,看上去挺為她著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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