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君瑾停頓了很久,才吐露自己的心聲,「我想那段時間,你應該不想去回憶吧。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自你和昔葉那丫頭被流放出京之後,便再也探查不到你的消息了。但是我卻能體會到這其中的曲折,往事已經過去了,你既然不想提及,我又為何要逼你呢?徒增你的煩惱。」
其實這麼多年以來,他一直都在找尋慕初雪,畢竟當初兮若最疼愛的就是她這個妹妹了,而且勝過對昔葉的關心,所以愛屋及烏,蘇君瑾也格外寵著這個小丫頭,畢竟他和兮若兩個人每次偷偷幽會,兮若都要借這個小丫頭的由頭去陵王爺那裡撒嬌才能出的來。所以自然要把這個小祖宗伺候好才行,久而久之已經形成一種習慣。
慕初雪轉過身,腦袋趴在了桌子上,沒有作聲,可能是今天一天神經都高度緊張,已經累到虛脫了。
蘇君瑾站起身來,望著窗外,這時候,天已經開始黑了,夜色開始降臨了。
他望著窗外的景色,仿佛陷入了沉思。
「兮若,死後被曝屍荒野,我去尋她的時候,早已不見她的屍首,如今,每次紀念她的時候,只有那冰冷的牌位擺在那裡……」
「而對於那個人,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蘇君瑾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明顯有些哽咽,而這裡指的他就是西嶽那個昏君。若是沒有他,兮若可能就是嫁給自己了,也不會這麼早離世了,他們還會擁有自己的孩子。只可惜,這一切的一切都比被他給破壞了,所有的幻想都成了泡影。
慕初雪聽完之後,並沒有做出回應,背對著他,眼淚止不住的滴落了下來。
她知道姐姐的屍骨在哪裡,當年她沒有來的及走,抱著她那幼小的侄兒,被奶娘藏在柜子裡面,這期間她一直捂著侄兒的嘴,怕他哭出聲來,她自己卻目睹了大姐姐被三尺白綾賜死的場景,大姐姐的奶娘自刎於院內,對於當時還是八歲的她來說,打擊該是多麼的承重啊。
那些人在最後處理姐姐的屍體的時候,比較草率,大姐姐先前在肚子裡塞滿衣服,所以沒有人察覺到姐姐肚子裡的孩子不見了,所有人都以為她是胎死腹中,她跟著那群人的身後,來到亂葬崗,將孩子暫時託付給附近的人家,自己則一個人將姐姐的屍首拖到一個僻靜的地方埋了,她一個人,依靠自己僅有的力量,為的就是讓姐姐死後有一處安生之所。
為了防止別人發現,她並沒有在墓碑上刻上姐姐的名字而是寫的「八草」。這兩個字是大姐姐名字中的一部分,同時也是為了紀念她似水般的年華。
時隔多年,自從那年流放出京之後,她便再也沒有回去祭拜過了,倒是讓景煋時常回去看看。
六年流放路途中,那個墓因為年久失修,早已破敗不堪,長滿了雜草,原本景煋是想重金重修這個墓碑,被慕初雪給攔了下來。她覺得重金修繕倒不如讓姐姐魂歸故土,不必再打擾她的安息了,墓只不過是寄託了活人的哀思罷了,人都死了,墓再豪華,又有什麼用呢。
兮若姐姐最是鍾愛桃花,所以當年慕初雪便將她埋在一棵桃花樹下。每年三月,桃花落滿整個墳頭,讓人睹物思人。
雖然拋棄了修繕,慕初雪卻讓景煋在墳上種滿了很多花草,避免她一個人在地下太孤單了,可以讓它們生生世世陪伴著姐姐。
『姐夫,原諒我不能告訴你這一切,這是姐姐的臨終遺言,臨死之前,她不願讓你看到她的最後一面,姐姐覺得那樣的她不漂亮,她希望你能記住她最美的一面。不告訴你她的墓碑在哪裡,是為了讓你儘早放下,斯人已逝,又何苦再留戀呢,你該有自己的路走下去。』
慕初雪暗暗想著,卻不敢告訴蘇君瑾,正是因為見證了他的痴心,姐姐離世之後一直未娶,所以才不願他一直這樣下去,慕初雪知道他應該有自己的人生,而不是被這個感情所束縛,何況姐姐已經嫁過人了,他在這樣守著也沒有任何意義。
淚水划過臉頰,慕初雪就這樣靜靜的不說話,可能是剛才的話題太過敏感,整個屋內都顯得異常的安靜。
「衣服拿來了。」這時候,仲磊推門走了進來,這件衣服可是他厚著臉皮問老闆要的,說是給自己的女兒買的,十七八歲左右的樣子,所以老闆就給他挑了這一套。但是她永遠都忘不掉老闆對他投來異樣的眼神。他一個二十幾歲的人,雖然比不上蘇君瑾年輕,但是也生不出這麼大的一個女兒吧。
別看他五大三粗的,其實他也是個臉皮薄的人,當時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呢。
但是良久之後,都未見回音,兩個人皆是朝著慕初雪的方向望去,仲磊好奇的開口問道,「怎麼沒有動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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