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羿寒低頭將茶一飲而盡。
放下杯子,看了看周圍,覺得再待下去沒什麼事了,於是笑眯眯的對少年請辭道:
「太子哥哥,天色不早了,為了您的手能早日恢復完美無瑕,小九就先回去給您配藥了!」
蘇羿寒倒是還有些不想讓她回去,於是意有所指道:
「你確定要回去?這大晚上黑燈瞎火的,不害怕?」
據他所知,小丫頭最怕黑了。
誠如蘇羿寒所說,蘇久確實怕黑,小肩膀打了個哆嗦,詢問道:「太子哥哥英勇俊朗,武功卓絕,太子哥哥看在小九給你做藥的份上,能送小九回去嗎。」
太子武功很高,跟他一塊回去,肯定不會有危險。
蘇羿寒嗤笑一聲,「臉真大,孤不答應。」
蘇久:「……」既然不送她,那說這麼多廢話幹什麼!
少年見她有生氣的前兆,立馬不逗她了,「今日你就在這住吧,明天天亮了,你橫著走跳著走,走可以。」
「好吧。」可憐兮兮應下來。
在哪睡都一樣,今夜還是別折騰了。
蘇羿寒嘴角微勾,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臥榻,「你去睡吧,孤看會書。」
天色很晚了,蘇久以往睡得都很早,加上酒後頭暈腦脹,得了他的指令,乖乖的鑽進被窩裡。
一夜清夢。
第二天清早,蘇久幽幽醒過來,乾坤宮的採光甚好,陽光透過窗子撒在臥榻上,很是舒服。
從榻上跳下來,正欲打哈欠,看見那漢白玉長桌上,趴著的正是昨夜看書看的廢寢忘食的太子。
蘇久停下打哈欠的動作,腳步放輕,看到一旁掛在屏風上的披風,跑過去給取了下來。
又邁著小短腿,一路跑到蘇羿寒身邊,把這披風給他蓋在身上。
看著他還有些許稚氣,但更多的是這個年紀不能有的毅力和神秘。
蘇久無聲嘆了口氣。
誒,十幾歲的年紀,幹嘛把自己活的這麼老啊。
看著他一級止血了的手,突然一股罪孽感油然而生,轉身朝門外跑去。
是她咬的,就要負責才行,她這就回去給太子做藥膏。
在她跑出去那一刻,蘇羿寒幽幽睜開了眼,第一件事就是把身上的披風扔掉。
「阿嚏!」一個噴嚏打出來。
披風的裡邊,全是水,現在已經初冬,冰的他直接想罵人。
蘇久只負責拿披風,沒想到披風裡邊竟然是濕的。
她蹦蹦跳跳,哼著小曲,悠哉悠哉走在路上。
路過的侍衛侍女見了她第一時間俯身行禮。
回金鑾殿的必須要經過東門,東門的旁邊是一條碧波蕩漾的湖。
蘇久發現了站在小湖邊的葉梔。
大半個月沒見,葉梔消瘦了不少,小臉有些蒼黃。
雖然大清早的在這裡遇到她很掃興,可是還是要從這條路經過。
葉梔眼很尖一眼就瞧見了她,臉上露出了高興的神色,「九公主!」
蘇久極其不想理會她,可是這女人自己走到了她面前。
她只好禮貌的問一聲,「什麼事?葉姑娘?」
「小公主這是在東宮住了一夜嗎?」
她早已從侍女口中買來蘇久昨夜宿在東宮的消息,特意一早來這裡堵蘇久的。
「是啊,怎麼了?」
葉梔見她承認的直接,斟酌著語言,不知如何開口。
蘇久見她面色桃花,一副懷春的表情就知道。
這還是對她家太子哥哥心存不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