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瓮中捉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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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氏的高湯顧崢沒喝兩口,可女兒親手包的餛飩他卻吃了個乾淨,恨不得連湯也喝下去。

  「嗯?」顧崢喝了兩口湯,覺得味道有些古怪,是餛飩湯不該有的鮮香,便問晚青,「裡頭擱了什麼?」

  晚青依偎在顧崢身前,笑嘻嘻回話,「是熬了三個時辰的老鴨湯,都是我一直在盯著火候。本來是有鴨肉的,可是我轉身回了趟房,再回來的時候鴨肉就被穆弈秋給挑著吃完了......」她說著,鼓起腮幫子滿腔怒意,「爹累了一日,我便想著給爹補補,卻補到了他嘴裡去......」

  顧崢會心笑了。

  這是他今日回府第一次展露笑顏。他牽起賀氏和晚青的手,說道:「有你和你娘陪在爹身邊,比什麼滋補之物都更甚百倍。」

  賀氏笑著說他過譽,目光有些不自然地望了屏風一眼。

  那後頭擺著兩份吃食。

  一份是劉氏送來的花膠銀耳羹,一份是小玉氏送來的黨參燉烏雞。

  她們將吃食送來,賀氏說她們有心,讓她們將吃食留下各自回房歇息,等顧崢回來了她自會傳達她們的心意。

  然,那兩份吃食上頭都浮起了膩子,顧崢卻連見都沒見到一眼。

  *

  回房後的晚青沉著面色,鬱鬱寡歡。

  今兒穆弈秋沒守在她屋外纏她,她倒覺得有些奇怪,於是問荷洛,「那煩人精呢?」

  「小姐是說五皇子?」荷洛揚手指著穆弈秋已經熄燈的住房,「侯了小姐一個時辰,不見小姐回來生了困意,奴婢把他哄回去歇著了。」

  晚青不痛不癢的『哦』了一聲,揉捏著發酸的脖頸。

  荷洛點眼,立時跑到她身後替她按摩,「瞧著小姐不高興?」

  「荷洛,你說若是有人一再尋死,給她再多的機會也不知悔改,反倒行徑更甚。當如何?」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知錯不改,為害亦可大焉。好端端的,小姐怎問奴婢這些?」

  「沒什麼。」晚青用她纖長的指甲,一下、一下刮擦著黃梨木桌面,她的目光空洞望向不知名的遠方,喃喃道:「是怪我性子太好,往後不會了。」

  荷洛聽不明白她在說什麼,伺候她洗漱後合門退下。

  *

  皇帝病了兩日不見起色,停了兩日早朝。

  這是自他登基以來從未有過的事。

  朝野議論紛紛,怕著皇帝這幾月接二連三收到打擊,若挨不過去,大昭怕就要變天了。

  皇帝一旦駕崩,天下就落在了穆修齊手中。

  他裝著關懷,一日三次往朝陽宮跑。誰又知道他關懷的到底是皇帝病情,還是看他何時咽下最後一口氣?

  這天夜裡,顧崢合了門,與賀氏秘談。

  「皇上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此番也不知能不能熬將過來。說句不討吉利話,倘若皇上駕崩,皇位落在穆修齊手中,怕他第一個要拿來殺雞儆猴的,就是咱們顧家。」

  賀氏慌亂道:「這可如何是好?晚青得罪過他,老爺得罪過長公主,太子登基,咱們......」

  「所以咱們要未雨綢繆,先做打算。」顧崢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遞給賀氏,「你瞧瞧。」

  賀氏將信箋鋪陳開來,默念之後驚悸搖頭,「這......這怎可?」她壓低聲音,語氣急促,「老爺要和四皇子連同合兵,反了太子?這......顧家世代盡忠大昭,老爺此舉,豈非等同謀逆?」

  「老夫盡忠的是大昭,而非昭帝!」顧崢字句慷鏘截斷了賀氏的話,「明知穆修齊是庸才,且暴虐成性,讓他當政,無異於毀了大昭的百年基業!四皇子雖資質平平,可勝在心術正。如今老夫是扶持皇上的四子登基,這天下還是穆家的天下,怎可算作謀逆?」

  賀氏明白顧崢話里的另一層意思。

  他是要保住大昭的江山,也是要保住顧家上下這麼多條人命。

  她向來尊重夫君的每一個決定,也知道顧崢倔強如牛的脾性她勸不得。

  「老爺有您的籌謀,妾身不敢多言。」她拿起信箋便往燭火上燎,顧崢卻陡然將她攔下。

  賀氏不解,問道:「這東西怎留得?留下了就是老爺您犯上作亂的證據,您......」

  「是犯上作亂的證據,也是來日制衡四皇子的把柄。燒了它,四皇子稱帝倘若一日翻臉無情,咱們顧家只怕會落得更悽慘的下場。」

  賀氏思忖須臾,將信箋摺疊好貼身收著,「那這信箋便交由妾身收著,以保萬全。」

  她起身,走到珍寶箱前,轉斗暗鎖抽出了夾層將信箋放置其內,「且先於珍寶箱裡收著,明日一早,我便將它送回母家,讓父親代位保管。」

  夜深時,賀氏與顧崢皆已熟睡。

  有一黑影閃入房中,動作行雲流水地啟開了賀氏珍寶箱的暗鎖,由夾層內將信箋取出,貼身收著,又躡手躡腳合門離去。

  那人並未從正門而出,似很熟悉顧府的環境。

  庭院西南角有一高大的榕樹,那人攀爬榕樹,順著寬一些的樹枝爬到了牆頭,從懷中取出一根黑色軟繩,在夜色中瞧著不甚顯眼。

  將軟繩捆綁在樹枝上後,順著軟繩而下爬出了顧府,一路風塵僕僕向遠方趕去。

  一邊跑,還一邊藉助昏暗的月光看著信箋上的內容。

  整張臉被寬闊的帽檐遮住,只露出漸漸揚起的唇角。

  可見,信里的內容正是那人想要的。

  一路狂奔,似黑夜中急於捕獵時迅捷的獸。

  拐過三個彎,於長公主府前停下。

  正要上前叩擊府門的時候,忽而有人從背後用麻袋罩住了那人的頭,將其擊暈。

  那人被人一路拖回了顧家,入正殿放置在正中。

  此時,本該早早睡下的一家人齊聚正殿。

  佘太君居上首位,顧崢賀氏次之。

  左邊坐著的是小玉氏母女倆,右邊挨著顧崢落座的是晚青。

  劉氏同往常一樣站在一旁,雙手不自然地扯著自己的衣擺,神情焦灼緊張。

  按說是該所有人都到齊的,卻唯獨不見顧瀟盼。

  佘太君一揚手,命人將麻袋從那人頭上取下來,又翻開了那人的帽。

  現在眾人面前的不是旁人,正是尚在昏厥中的顧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