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不打人,洗臭嘴

  薄家雖然家大業大,分支眾多,但薄老爺子一共只生了兩個兒子。

  大兒子便是薄硯琛的父親薄東霖,但在薄硯琛小時候,便已經去世,二兒子則是薄硯琛的二叔,薄東奎,與原配生了薄家的長孫薄司然,比薄硯琛大不了多少,但他在京城的存在感極度低,在外人看來就是個不務正業、不著家、滿世界跑的人。

  薄老爺子都不指望他繼承家業。

  再來便是薄承希了,不過,薄承希的身份比較尷尬,他是私生子,是薄東奎的原配死了之後,被從外面帶回來的私生子,說白了,就是他母親是薄東奎養在外面的小三。

  偏偏薄東奎對這個私生子,比對薄司然還喜歡一萬倍,所以,薄老爺子並不十分待見他。

  至少,與對薄司然和薄硯琛,是有區別的。

  按理說,薄家這情況,薄東奎繼承家業是肯定的,但是,可能是因為薄硯琛身體不好,薄老爺子對他寵到沒邊,即便薄硯琛命短,還是不斷將大收益的產業,轉到他的名下,讓他揮霍,所以,薄東奎是極度不待見薄硯琛的,這自然包括薄承希。

  在薄家,父子倆在薄硯琛面前,都是縮著頭做人的,也就是在外面跟朋友在一起,為了顯示自己的地位,才這麼口嗨。

  紀初星輕哼了一聲,不許這個人這麼說薄硯琛,她眼刀子一刀一刀往觀景閣飛去。

  可惜那邊的人,毫無所覺,甚至,出口的話越來越粗俗。

  薄硯琛站在紀初星的身後,他看著毫無波瀾,但眼底冷意凝聚。

  紀初星轉回頭看薄硯琛:「你生氣麼?」

  薄硯琛眼底冷意一秒散去,看紀初星的眼神,一如既往地溫和:「哥哥習慣了。」

  細聽,還能聽著那麼一絲絲無奈和委屈。

  紀初星歪頭問:「以前,他經常欺負你麼?」

  薄硯琛嘆了一聲,「倒也不算欺負,就總是說哥哥的壞話,京城人都知道,我活不過三十歲,估計都是他傳出去的。」

  紀初星表情認真道:「你可以活到一百歲,你的身體在恢復了。」

  薄硯琛勾了勾唇角:「嗯,多虧了星寶。」

  紀初星哼了一聲,兇巴巴地看著觀景閣的方向,欺負薄硯琛的人,她也不會放過的。

  兩人說話的聲音,毫不掩飾,裡面談笑了兩人,終於覺察到了外面的聲音。

  薄承希轉回頭,便看到薄硯琛站在自己的身後。

  男人慵懶地靠著一根柱子,雙手抱胸,眼神涼涼地看著自己。

  薄承希臉色大變,以為自己見鬼了,他旁邊的那個朋友,直接臉色嚇白了,站在薄承希的旁邊,「薄,薄,薄二爺……」

  他的牙齒都在打顫。

  薄硯琛呵了一聲:「不好意思了,還活著。」

  男人腿一抖,想起自己剛才口嗨的話,估計都被薄硯琛聽了個遍就覺得脊背都在發涼,這位看著是個病秧子,但可不好惹。

  但誰能想到呢,薄硯琛會出現在如意坊這樣的地方,他以前吃東西,只去西江大樓的!

  薄承希也被薄硯琛這一聲拉回了神志,看到薄硯琛出現不可怕,可怕的是,薄硯琛是站得的!

  怎麼回事?!

  薄承希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著薄硯琛,那副見鬼了的神色,實在讓人無法忽視。

  神醫上官徐明明說過,他站不起來了,甚至壽命可能更短,別說三十歲了,二十七八都未必能活得到,所以他不得已去了南方溫暖的城市休養,為什麼現在才不到三個月,他竟然完好無缺地回來,甚至還站了起來。

  明明去南方之前,他臉色蒼白得似乎第二天就得住進ICU一樣,現在的狀態竟然這麼好!

  薄承希被這一幕驚得不能自已,甚至失聲問出:「你,你的腿,你能站起來了?」

  薄硯琛呵了一聲:「怎麼,看到我站起來,這麼不高興?」

  「沒有!」薄承希壓下心頭的震驚,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看到你能站起來,我也為你感到高興,如果爺爺知道了,一定會十分高興,對了,二哥,你回來怎麼久,怎麼不回薄家?」

  薄硯琛:「二哥是你能叫的?」

  這是他家寶貝叫的。

  薄承希一哽,咬牙道:「二,二爺……」

  薄硯琛:「嗯。」

  他說完了之後,才注意到薄硯琛的身邊,站著個小仙女一樣的少女,可小仙女此時正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

  薄承希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到心裡一陣發毛。

  薄硯琛:「再看,挖掉你的眼睛。」

  說著輕飄飄的話,但語氣里的狠嚇得薄承希一個寒顫,忙移開了視線。

  相比之下,紀初星則比較坦然了,看著被薄硯琛嚇得慫噠噠的薄承希。

  一隻溫暖的大掌放在的紀初星的頭上,把她的目光扭回來:「還看?」

  紀初星:「他丑!」

  「呵!」薄硯琛笑了一聲:「行,辣了我們星寶的眼睛,以後不看了。」

  薄承希震驚地看著薄硯琛,似乎對他如此溫柔地對待一個女生感到十分不可思議。

  薄硯琛唇角勾著涼薄的笑意:「下次再讓我聽見,你可以進江里餵魚了。」

  薄承希一動不敢動。

  薄硯琛沒再看她,帶著紀初星出去了。

  紀初星問他:「你不收拾他麼?」

  薄硯琛溫和道:「法治社會,哥哥不打人。」

  嗯,方何會讓人收拾。

  紀初星哦了一聲,「我要去個洗手間,你去車上等我。」

  說完,她一溜煙回去了,薄硯琛站在門口,揚了揚眉。

  薄硯琛走了,薄承希和他朋友出了一身冷汗,想起方才的事情,還心有餘悸。

  「嚇,嚇死我,他,他真的站起來,怎麼回事?」

  「你問我怎麼回事,我去問誰,還以為活不下去!」薄承希咬牙切齒,如果薄硯琛身體真的好了,以後薄家肯定落不到他們父子手上,他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

  說完,發覺地上落下一個身影,薄承希嚇得猛地回頭,便見紀初星站在門口,一臉無辜地看著他們。

  紀初星無辜起來,確實沒有殺傷力,雖然她對著外人,總是面無表情的樣子,但奈何她生得漂亮,漂亮的桃花眼,總讓人產生一種無辜澄澈的錯覺。

  薄承希意外了一下,不曉得她怎麼突然回來了,剛才薄硯琛對這個女孩,確實十分看重的樣子,想到這裡,他唇角勾了勾,「小姑娘……」

  這才剛剛開口,頓覺脖子一痛,薄承希倒在了地上。

  倒下去之前,薄承希聽到熟悉的小語氣:哼,小姑娘是你能叫的麼?

  這會兒如意坊其實沒什麼人,紀初星毫無阻礙地拖著兩人去了最近的洗手間,薄承希原本是暈的,但被這麼拖了一路,撞來撞去的,也醒過來到了。

  他還沒來得及掙扎,紀初星一手一個,動作一致地塞進了馬桶。

  法治社會,她不打人!

  「讓你說壞話,屎屎你的臭嘴吧!」

  五分鐘之後,紀初星一臉淡定地出來,薄硯琛還在門口等她,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行了?」

  紀初星背著小手,一臉認真:「好了,回家。」

  薄硯琛低笑了一聲,抬手揉了揉小姑娘毛茸茸的頭髮,不知從哪兒拿來了一條圍巾,將紀初星的脖子圍得暖呼呼的,他低笑:「嗯,回家。」

  紀初星扒拉了一下小耳朵,唔~聲音真好聽,耳朵都痒痒了。

  兩人走了,洗手間裡,兩個男人,鼻青臉腫,一臉狼狽地靠在馬桶邊吐得腸子都快要出來了,他們簡直要懷疑人生!

  特麼的薄硯琛從哪裡找來暴力蘿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