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一切都是假的,是他自己幻想出來的?
所以,根本就沒有這回事。
屈南簫不說話了,因為他發現自己突然不知道要說什麼。
楚安然本想等離開這個陣法以後,再跟屈南簫說清楚的,可是看他越陷越深,越來越執著於這種虛無縹緲的心魔,楚安然就覺得,再這樣下去,小白永遠醒不過來怎麼辦?
楚安然的話,就像一個當頭棒喝,敲響在屈南簫的腦海中,他靜靜的看了楚安然片刻,終於緩緩的嘆口氣,然後坐回了長椅上。
他什麼都沒有說,也沒有再多問什麼。
空氣中有股令人窒息的沉默。
見屈南簫這般,楚安然鬆口氣的同時,也有些不忍。
就好像傷害他,是一件罪不可赦的事情一般,讓她覺得自己真是特麼的罪大惡極。
屈南簫不說話,她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重新去尋找出路。
一天,兩天,時間飛快的流逝,轉眼就過了五天。
楚安然幾乎將整個水鏡閣都翻找了一遍,都沒有發現任何的可疑的地方,反倒是正如菩提老祖所言,她的力量正在慢慢的流逝,陣法裡面沒有任何靈氣,這個陣法卻還需要吸收靈氣,這樣一來,陣法所吸收的靈氣,就只能從她身上獲得。
眼見著才過了五天的時間,她身上的力量便已經消耗大半,這樣的話,再過不到幾天的時間,她身上的力量便會全部耗盡,任人宰割。
楚安然惱火了,一氣之下,直接就把水鏡閣的大殿給拆了。
不是說陣法之內,什麼東西都是真的嗎?那她就拆了他的老家!
她就不信,把這裡拆了,還不能破陣!
趁著力量還沒有枯竭,楚安然首先拆的,就是水鏡閣的大廳,直接放了一把異火,便將整個大廳給燒了。
轟隆隆——
大火燃燒,橫樑柱斷裂,整個大廳在一刻鐘之後,轟然倒塌。
屈南簫靜靜的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兒,見楚安然朝他身後的閣樓看來,他沉默一瞬,然後往旁邊退去。
屈南簫一退開,楚安然一個火球砸了過來,神火的威力極強,整個房子當下就著火了,楚安然這才滿意。
屈南簫:「……」
他猶豫了一下,忍不住開口道:「燒完了,我們晚上在哪休息?」
「睡什麼睡!這裡都是假的,我們還在敵人危險的大本營中,哪有這種閒情逸緻睡覺!」
屈南簫:「……」
他現在若是說,她每天還舒舒服服的睡好幾個時辰呢,會不會被她惱羞成怒,引火燒身?
楚安然察覺到屈南簫的目光,心中惱怒更甚:「你那是什麼眼神?你想反駁嗎?」
「……不。」屈南簫輕嘆一聲:「你開心就好。」
楚安然:「……」
這下換楚安然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自從幾天前楚安然告訴他,這裡都是假的,是他幻想出來的所有景象的時候,他就很茫然,總覺得似乎有些話,不能再這麼肆無忌憚的開口了。
楚安然心裡依舊不爽快,燒完閣樓之後,又將水鏡閣剩下的什麼茅房啊,廚房啊等等之類的,全燒乾淨了。
整個水鏡閣變成了灰燼,夷為平地,如果有風的話,一陣風吹來,恐怕都吹不乾淨地上堆積的厚厚一層灰燼。
就連地板都燒出了一層焦黑。
屈南簫默默的看著楚安然,這破壞力……驚人啊。
將整個水鏡閣都燒成灰之後,擺在他們面前的是一片焦黑的空地,但是陣法卻還在,哪怕這裡已經變成空地了,那若有似無的陣法也還在。
楚安然無奈了,這坑爹的,都燒乾淨了,這該死的陣法特麼的居然還在。
她不開心的想找個地方休息一下,結果一眼望去,別說是休息的地方,眼前除了焦黑一片的空地,就什麼都沒有了。
楚安然:「……」
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她走了幾步,想去四周繞繞,結果一腳踩下去,厚厚的一陣焦黑的塵灰飛了起來,濺在了她的臉上,楚安然用手一抹,整張臉變得跟鍋底一樣黑。
屈南簫動了動唇:「安然……」
「別理我,我想靜靜。」
「……」屈南簫沉默的從空間戒指中掏出一個茶壺和茶杯,然後給楚安然倒了一杯:「要喝嗎?」
楚安然:「……」
小白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讓她喝杯茶冷靜一下嗎?
她現在的心情是喝一杯茶就能冷靜的嗎!
要喝也要喝一壺!
楚安然二話不說搶過他的茶壺,直接就往肚裡灌。
屈南簫默默的嘆氣。
陣法之外。
因為水鏡閣被一把火燒了,讓裡面的人再無任何遮擋,只要從水鏡閣外走過,就能夠看見裡面的楚安然和屈南簫。
這陣法原本就是透明的。
菩提老祖不得不再花費了大把的靈石布下了另一個幻陣,讓水鏡閣看起來依舊還在的模樣,但其實早已經變成了灰燼。
不過正是因為這樣,也讓一直感應不到楚安然位置的妖孽發現了這水鏡閣的異狀。
「難道小然然會在這裡?」找了五天,不僅沒有找到小白,甚至連楚安然都弄丟了,妖孽早就煩躁得不行。
眼見著發現了一絲異狀,夜深人靜的時候,妖孽立刻圍繞著水鏡閣轉了半圈,然後驚訝的發現,他居然進不去!
妖孽徹底怒了。
他立刻讓寧雪蓉遠離菩提神宮。
寧雪蓉看著妖孽:「……你冷靜冷靜。」
「冷靜個屁!」妖孽的蓮花之身閃爍著濃濃的金光,彰顯著他此刻所有的怒火一般:「爺像是那種會冷靜的人嗎?」
寧雪蓉:「……」
說得好像你不冷靜就很光榮一樣。
寧雪蓉淡定的道:「好吧,那你現在想怎麼做?」
妖孽陰森森的道:「當然是先燒光他們的衣服,脫光他們的褲子,讓他們裸#奔得不敢出門,爺再放一把火,燒了他們神宮。」
縱然寧雪蓉再淡定,聽見妖孽這麼說,她也有些不淡定了。
「……脫光他們的褲子?」
「是的。」妖孽一本正經:「你是個姑娘家,不方便,你先走吧。」
「不是,我是說,你為什麼要脫他們的褲子?」
「難道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妖孽鄙視的盯了她一眼:「半夜三更,適合殺人,月黑風高,正宜裸#奔,爺搞不定菩提老祖,還會搞不定菩提神宮的一群小嘍囉?」
先滅了小的,再滅老的!
寧雪蓉:「……」
他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