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說的對。��妖孽歪了歪頭道:「雖然爺不知道越凌溪這傢伙為什麼會來這裡,但據說越凌溪這傢伙在血魔洞裡長大的!這種血魔蟲,他應該有辦法對付,不然也不可能活下來。」
越凌溪被家族中人陷害,丟進了食人族的血魔洞中,就是為了不讓越凌溪活著。
可是沒想到,多年之後,越凌溪既然能夠從血魔洞中活著走出來,並能夠駕馭所有的食人族。
沒有人知道越凌溪在血魔洞裡經歷過了什麼,也沒有人知道血魔洞中到底有什麼,因為除了越凌溪之外,所有去過血魔洞的人都沒有出來過,全都死在了裡面。
所以說,除了越凌溪外,沒有人比他了解血魔洞中的東西。
此時,在瀑布下的禁制里,楚安然整個身體都沉浸在了水中,越凌溪將她的手冰封住,停止了手臂血液的流通之後,便將楚安然放入了這水中。
變異水系凝結而成的寒氣非常的重,將楚安然身下流動的水都凝結成冰,猶如躺在冰面上一般,精緻的俏臉上布滿一層厚厚的冰霜。
與之不同的是,她的腹部卻始終有一道溫暖的力量注入,以擔保腹中的胎兒不會有任何問題。
越凌溪站在邊上看了一會兒,眸光沉沉的不知在想什麼。
禁制中一點動靜都沒有傳來。
禁制外三人也都在等待著。
屈南簫始終一動不動的站在河邊,望著那看不出裡面的禁制,不知在想什麼。
葉寒淵從未有過如此著急的心情。
因為沒有親眼所見,所以根本放不下心。
去還是屈南簫至少見到了楚安然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可是他沒有。
今日,本該是他們兩人的大喜之日。在今日之後,整個大陸的人都會知道,她是他的人。
哪怕是他屈南簫,亦或者是什麼人,都沒有資格再將人搶走。
沒有人在知道,在他冷漠的外表下,藏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情,他其實也很擔心。
擔心楚安然會反悔,擔心楚安然突然不願意嫁給他了,擔心很多很多……
所以,當在正殿上的時候,他看著突然冒出來的人,那不是楚安然的楚安然,他看著一步一步走向他的『陌生人』,甚至想要直接殺了那個人。
葉寒淵負在身後的手,緊緊的,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這之中,妖孽是最淡定的。
因為有著本命契約的關係,他能感覺到楚安然現在的生命力很強,這表示什麼?
表示小然然一定會沒事的。
因此在最初的擔心之後,他反倒冷靜了下來:「我說你們兩個,不要這麼嚴肅,爺都跟你們說了,我能感到小然然正在好轉,肯定會沒有事情的。」
屈南簫沒有回頭,目光依舊遙遙望著,有些遙遠,有些複雜。
葉寒淵負手而立,隆重的禮裳緊束起身,不同於他以往簡單又不失尊貴的衣裳,想來也明白他是剛行完所有的禮儀就趕過來了,甚至連衣服都沒有來得及換。
兩人就這麼站著,一個面冠如玉,一個清冷倨傲。
妖孽可閒不住,在得知楚安然沒事之後,他開心的跟兒子小霸王敘敘舊,得知小霸王又餓了的時候,妖孽有些恨鐵不成鋼:「餓餓餓,整天就知道吃吃吃,一天不吃你會死嗎?」
小霸王認真的道:「一天不吃,霸王會睡著。」
妖孽:「……」
好想抽死這傢伙。
「大黑。」
「嗖」的一下,大黑飄到了妖孽面前:「主上,請吩咐。」
妖孽道:「去幫爺扛一隻肉軟點的小獸回來。」
大黑:「主上要死還是活。」
妖孽白了他一眼:「肯定是死的,不然爺烤生獸肉啊?」
大黑表示明白:「屬下馬上去。」
大黑領命完正要飛走,妖孽想到了什麼,又道:「等等,還是活的吧。死了不新鮮!小然然說,吃烤肉要吃新鮮肉。」
「……」大黑覺得主子有些善變,為了避免一會兒又被喊住,於是大黑盡職的問道:「主上確定要死的,還是要活的?」
妖孽抓著腦袋想了想:「還是半死不活的吧。」第一次烤肉,他有點小緊張啊,以前都是小然然在烤的!
大黑:「……」
半死不活是什麼樣子的?
大黑默默的去準備了,他速度很快,動作也很快,武力值爆表,一下就抓了一隻妖獸回來。
妖孽表示自己要烤肉,讓大黑去獸皮,自己則不知道去哪鼓搗了一會兒,找回來一些非常粗大的葉子。
將葉子洗乾淨後,妖孽學著以前楚安然做土悶肉的時候,將獸肉包了十多塊,用繩子綁好,然後命令大黑。
「大黑,快在地上挖洞。」
大黑蹲下挖洞,挖完一個,抬頭看他。
「大黑,要挖十六個洞。」
大黑繼續低頭挖洞,挖好十六個。
妖孽將用葉子包好的肉給了大黑:「來,跟爺一起將這些肉都埋進洞裡,一會兒就可以吃了。」
大黑默默的埋了幾包肉,最後終於忍不住開口道:「主上。」
妖孽頭也不抬:「嗯?」
大黑:「是您還未被佛蓮同化之前,那佛蓮吸了很多地鼠的血?」
妖孽一頓,回頭看他:「你為什麼這麼說?」
大黑認真道:「刨地挖食,是地鼠的天性,那佛蓮一定吸了很多地鼠的血,被影響到了這個習性,主上您也……」
妖孽:「……」
他好想揍大黑,怎麼辦!
特麼的敢說爺是老鼠!你全家才是老鼠!爺這叫土悶……土悶上等獸肉!懂不懂啊混蛋!
「知道『文化』是什麼意思嗎?」
大黑搖頭。
「不知道最好!」妖孽忍住踹他一腳的衝動,朝他豎起中指:「沒文化!」
大黑:「……」
妖孽在一邊烤肉烤得不亦樂乎,聽到有吃的,小霸王這次乖乖的跟在妖孽屁股後面,眼巴巴的看著地上的一個個洞,心裡想著,挖開一個洞,就有無數吃不完的肉。
唯有兩個人,始終在河邊站著不動。
妖孽找肉,他們站著。
妖孽烤肉,他們站著。
妖孽肉都吃完了,他們還是站著。
就像兩個雕像。
山河高遠,瞬息萬變,唯有他們,始終不變。
直到一人從禁制中走了出來。
那原本僵硬如雕像的兩個人,瞬間就動了。
「她呢。」
「安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