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九天之所以能這麼肆無忌憚的對妖孽下手,是料定了葉寒淵已經追著越凌溪走了。閱讀
眼下突然見到葉寒淵回來,並且正用一種極為陌生的眼神看著他,葉九天心底一突,竟察覺到一絲心虛,但卻並未收手。
能有這樣的機會抓到佛蓮,是非常難得,若是今日放了手,恐怕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
葉九天沉著臉對葉寒淵道:「你可知要抓住佛蓮需要費多大的功夫,你還不快過來幫忙!」
葉寒淵沒動,如黑洞般噬人的瞳眸一瞬不瞬的盯著葉九天。
「我再說一遍,都給我停手。」
葉九天見葉寒淵這般模樣,臉色陰沉:「怎麼,難道你還想跟父王動手?」
葉九天不相信葉寒淵會真的對自己動手,再怎麼說,他都是他的父親,向來只有老子打兒子,兒子打老子,那是天理難容!
葉寒淵將手負在身後,風起時,吹散了他耳後的黑髮,青色勁裝如同他此刻的面容,清冷淡漠。
他就這麼站在原地,望著半空之上的葉九天,一字一字,緩緩的開口:
「或者,你願意我永遠不會再相信你。」
葉九天面色冷酷,目光沉沉的盯著葉寒淵,心海深處驚濤駭浪不斷翻滾。
為什麼葉玄戰這麼努力,卻始終不能在他心中留下一席之地,因為葉九天很清楚,他只有葉寒淵這一個兒子。
葉玄戰雖有葉家骨血,卻並非是他親生。
因此,無論葉寒淵怎麼不受束縛,葉九天心底始終都是偏愛他的。
都說虎父無犬子,看著自己親生兒子天賦高,即使不服管教,葉九天心底也是高興的,這才是他的兒子,他的兒子就該這般狂妄,因為他有資格。
別看他對葉寒淵的態度始終是冷冷淡淡的,但心底對葉寒淵到底是非常疼愛的。
如今聽見葉寒淵竟為了一個外人威脅自己,葉九天的心中有種說不出的失望。
在淵兒心中,本尊竟還比不過一個外人?那個凡人女子也就算了,既然他喜歡,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為難為難一下,也就接受了。
可是這朵佛蓮,他竟然也要與自己作對。
葉九天慢慢收回手中的力量,眼中是嘲諷,是失望。
見葉九天收了手,葉寒淵的冰冷的視線落在冷暝身上。
冷暝身上的力量本就已經不多,見狀,詭異的綠眸划過一道光芒,將纏繞在葉九天身上,深深的扎人他身體中的觸手收了回來。
兩人都停了手,倒塌的百鍊宮之外,葉玄戰卻不甘心。
他怒視葉寒淵,冷聲道:「二弟,你眼中還有沒有我們雲霄?你怎麼能夠幫著一個外人對付父王?」
是的,這樣的人怎麼有資格繼承雲霄?
他今日一定要讓父王好好的看清楚葉寒淵根本就不適合繼承雲霄神殿,他要逼他將雲霄的傳承交出來!
葉寒淵淡淡的掃了他一眼:「這是我的事,與你何干?」
葉玄戰覺得自己被輕視了,他有些難堪:「二弟這是何意?本座亦是雲霄的一份子,這事怎會與我沒有關係?」他轉向葉九天,冷冷的道:「父王,你也看見了,二弟這般性子,如何能夠委予大任,如何能夠成為我雲霄的表率,如何能夠繼承整個雲霄神殿!」
葉寒淵稜角分明的薄唇緩緩勾起:「我不能,難道你能?」
「你!」葉玄戰盯著他,目光之中怒火騰騰。
葉寒淵語氣冰冷之中夾雜著嘲諷:「我倒不知大哥這麼想要這個位置,看來父王將傳承予我,你很不滿?」
「胡說!」葉玄戰怒道:「我只是見不慣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無視我雲霄規定,三番兩次蔑視神殿威嚴,這讓雲霄眾弟子心裡如何感想?!」
「那你當誰適合這個位置?」
「自然是有大才者!而不是只會與感情用事之者。」
葉寒淵眼底的嘲弄愈發濃郁了:「說到底,你還是在說你自己而已,神殿除了你我,還有誰有資格?」
既然不是他,那麼,不是就只有他大宮主葉玄戰了?
「葉寒淵!你——」
「都給本尊閉嘴!」葉九天一聲冷喝,目光冷冷的掃向葉玄戰:「也不看看是什麼場合,你說這些,還嫌不夠丟人麼?」
葉玄戰垂下眸子,咬牙:「……是,父王。」
他將雙手收攏於袖中,緊緊的,緊緊的握在了一起,青筋乍現。
半垂下的眼眸之中,是憤怒,是不甘,是對葉九天所有的怨恨。
嫌他丟人?
葉寒淵這麼做的時候,豈不是比他更丟人?
可是父王有說什麼?他什麼都沒有說!反倒是自己不過開口說了幾句話,父王就嫌他丟人。
說到底,在父王的心中,還是偏向葉寒淵的。
無論葉寒淵做了什麼樣的錯事,父王都不會真正責備於他,無論自己到底為雲霄付出了多少,父王永遠都看不見!
看不見!
他的眼中,只有葉寒淵!
只有他!
「喲,小安然,看來我們來的正是時候呢。」一道帶著濃濃蠱惑的聲音緩緩響在眾人耳中。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眾人都是一怔,循著聲音回過頭去,只見一位容貌比起任何一位女子還要美艷幾分的男子站在半空之中,在他身邊還有一位面容精緻的凡人女子。
整是楚安然和越凌溪。
楚安然直接丟下越凌溪,迅速朝妖孽飛了過去:「妖孽!你沒事吧?」
冷暝一雙綠幽幽的目光落在了楚安然身上,心中不知為何,在見到她的時候,竟多了幾分安定。
但高高在上的魔殿之主大人,是不會承認自己方才在不安的。
於是,他一臉淡定的開口:「我說很多遍了,我是冷暝。」
楚安然的木系魂力直接進入他的身體之中,查看他的傷勢。
他的氣息有些弱,很不穩,的確受了很重的傷,但幸好現在並無大礙,只要讓他吸足夠的血就行了。
楚安然鬆了口氣,隨口應道:「好,冷暝。」
冷暝這才滿意,隨後又像恩典她似的:「嗯,我允許你叫我妖孽,只允許你。」
楚安然有些無語,既然如此,就不要每次都要跟她強調他叫冷暝啊,楚安然剛想說話,突然明白了什麼,他是希望自己能先分辨出他是冷暝和妖孽?
如果她是先喊他冷暝,再改口喚他妖孽,他就不會計較了吧?
「父王!」見到楚安然出現,葉玄戰眼一亮,道:「一定是這凡人女子勾.引外敵,還讓此等妖性沖天之人留在百鍊宮頂替她,這等異心,萬不得留在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