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要怪就怪蕭晏之

  第93章 要怪就怪蕭晏之

  聽著不知從哪傳來的,陣陣沉悶又遲鈍的轟響,陸家三個兄弟已是坐臥不安。

  他們和唐風剛踏進這個莊子,便被黑衣人撕扯著衣服,扔進一個又黑又臭的狹窄空間。

  今日烏雲遮月,除了蕭瑟的秋風和斷斷續續的狼叫,透過牆壁上碗大的小窗傳進來之外,竟是半點月亮地也沒有。

  四個大男人早就背靠著背,互相幫襯著把手腕的繩索鬆開。

  陸雲策砸了好一陣子門,卻連個鬼影子也沒砸來。這會兒又聽到了響動,便又起身嚎了起來:

  「喂!有人嗎!來人啊!給爺爺開門!」

  「嗷嗚~~」

  回應他的又是方才的狼叫,嚇得二哥陸雲帆趕緊摸著黑,去把他的嘴捂上:「哎喲老六!你他娘的可別喊了!」

  「我不喊人來,難道就這麼幹等著?」陸雲策急的直跳腳,「這下可慘了,這莊子裡這麼多狼,小妹肯定有危險了!」

  「那還不都怪你!」陸雲帆情急之下脫口而出,「要不是你非拉著那姚水月……」

  「怪我?」陸雲策聽到這話登時急了,「要不是你們非要拉著小妹,去極樂神殿找妹夫,能有這事?」

  「哎呀!你們別吵了!」一直急的轉圈圈的四哥陸雲昭,此時更是一個頭兩個大,「要怪就怪蕭晏之!沒事去什麼妓館!」

  「對!就怪他!」其餘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一直默不作聲的唐風,此時終於開口:「不是我說!這有我們家王爺什麼事?」

  「怎麼沒他的事?」二哥陸雲帆張口就懟了回去,「哥哥還沒找他算帳呢!你看看他穿成那樣!要不是在那碰上我們,他指不定怎麼放蕩!」

  「我說陸二爺!你這麼說可就不對了!」唐風滿怒瞪著雙眼,對著一片漆黑的牆壁吼道,「我家王爺去極樂神殿是有正事!你們可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嘿呦?說的好聽~辦正事。」陸雲帆陰陽怪氣起來,「辦正事還能辦到床榻上去?」

  「榻上?!這……」聽到這話,不明真相的唐風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壞了!

  王爺這是被大舅哥們抓包了啊!

  陸雲昭瞭然地轉了轉杏眼,便趁機探聽虛實:「你們家王爺,以前有沒有相好的姑娘啊?」

  「相、相好的姑娘?」唐風登時嚇得結巴起來,「那,那屬下怎麼知道啊?」

  說完便將身子縮在了牆角,冷汗直流。

  這些舅哥還真是難纏,怎麼這會兒問這些問題。

  「嘴還挺嚴?」陸雲帆嘿嘿一笑,「我說大塊頭,你是不是看上我們家的遲錚了?」

  「你、你別胡說八道啊!」唐風只覺得面前有個人影,慢慢靠近自己。

  嚇得他急忙退了兩步,直接將身後對著牆比比劃劃的陸雲帆撞到。

  「嘩啦」一聲,陸雲帆不知道撞上了什麼玩意,只覺得兩眼直冒金星:「你他娘的至於嗎?還想殺老子滅口。」

  說著便從身邊地上,隨便摸了個東西朝前頭擲去。

  陸雲策只覺迎面飛來一個鐵杵,將他直接砸了個跟頭,慘叫一聲便將那鐵杵拎了起來:「這什麼東西啊!」

  正愁沒有光亮,卻聽「嗤」地一聲,狹窄內室忽而亮起一簇火苗。唐風正拿著火摺子從一旁走來。

  「你有火摺子怎麼不早點拿出來?」陸雲帆白了一眼,嗔怪道。

  唐風木訥地回了一句:「你也沒說要用啊。」

  「我……」陸雲帆閉了嘴,幾人便將陸雲策圍了起來。

  接著光亮,只見一柄花梨木把手,銅製管身的火銃赫然出現在眼前。

  「這上面還有字呢!」陸雲策仔細看著,慢慢將上面的銘文逐字說來,「靖德七年制,工部軍器局王恭廠監製……」

  「神機營左哨……」

  「那有沒有名字?是哪個軍士的?」其餘人紛紛催促。

  「我看看啊!」陸雲策將火銃轉了轉,「找到了!」

  順著光亮,將上頭的名字念了出來:「這火銃的主人是,陸雲帆?」

  「什麼?!」幾人都是一陣驚呼。

  「二哥,你什麼時候進的神機營?」老四陸雲昭一臉不敢相信,「你不會是托大哥給你謀了個閒職,沒告訴我們吧?」

  「你看老子稀罕嗎?」陸雲帆一臉鄙夷。

  「會不會是重名?」陸雲策提出疑問。

  「也不是不可能。」唐風說完,便將散落一地的火銃又搬了過來,仔細一看,陸家兄弟的名字幾乎都在這上頭。

  重名也不可能重了一家子啊!

  「這麼說,有人在造假的軍冊名單?」陸雲昭瞬間滿面凝重,「他們該不會是吃空……」

  「噓!」正要繼續,唐風忽地將火摺子吹滅,「有人來了。」

  幾人不敢出聲,只聽隔壁的房間似乎進來兩個人。

  「你說這燕王妃什麼意思?跟主子比打火銃,還挑三揀四的!」

  「哎呀,主子都沒說什麼,咱哥們少操心吧!」

  緊接著,便聽到上鎖的聲音,兩人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可他們的對話還是傳進了四人的耳朵:

  「得!我看今天燕王不會來,你看都這個時辰了,要來早來了!」

  「誰知道呢。」

  二人抬著裝滿火銃的箱子,走過一排黑色的鐵籠。見那看門的兄弟一身黑衣,負手而立背對著自己,全身散發著如臨大敵一般的氣勢。

  便笑著拍了拍他肩膀:「兄弟放鬆點!燕王也沒那麼可怕,主子說了,等取了他的狗命,就請弟兄們吃酒!」

  「好啊!」

  那看門的黑衣人冷冷吐出兩個字,便猛地回身,眸中閃過一道冷芒。

  兩人還未出聲,喉嚨便已被刀鋒割斷。

  蕭晏之換上其中一人的鋼甲,銀色的面具遮住半邊冷毅的臉頰,卻遮不住他翻湧的怒意。

  貼身的死士已裝備完畢,二人通過重重關卡,便來到了石室門口。

  門口的黑衣人翻了翻箱子,便將門打開:

  「抬進去吧!」

  剛一踏進石室的甬道,蕭晏之便透過滿室餓狼的嗚嗷,聽到一串嬌聲笑語:

  「哈哈哈,逸寒哥哥,你的槍法還真是厲害!妾身佩服。」

  「是嗎?」蕭逸寒得意地笑了一聲,「不過,六弟的槍法更勝本王。」

  「怎會?」陸挽瀾一邊挑著極細的火藥粉,放入火銃口中,一邊回道,「王爺他身子向來孱弱,恐怕連火銃都拿不起呢。」

  「瀾妹妹說笑了。」蕭逸寒嘴角忽地掛上一抹甜蜜,「六弟的神勇你沒見過,不然本王也不會邀他過來啊。」

  「王爺不會來的。」

  「哦?為何?」

  陸挽瀾隨即又拿起一顆鉛彈,放入火銃:「因為王爺心裡根本沒有我啊。」

  「這樣的話……」

  蕭逸寒看向面前小人兒,見她擺弄著面前的火銃,鼻尖已滲出細汗,一副認真模樣惹人憐愛,語調忽然軟了下來:

  「瀾妹妹不如,做本王的王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