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火銃手!射擊!

  第217章 火銃手!射擊!

  「你眼睛瞎了?」

  聽著魏琪一副難以置信的口吻,蕭晏之語聲淡淡,似浩渺煙波,深邃中透著令人膽寒的幽冷,「本王還當你們神機營左哨,也讓豬油蒙了心。」

  魏琪被噎的夠嗆,看著蕭晏之若有似無地瞥了自己一眼,周身頓時泛起一陣寒意。剛想解釋一番,卻又聽身後腳步亂踏,回頭一看。

  只見無數箭矢已搭上弓弩,錯落的寒光透過濃霧飛射而來,眼看著就要將二人籠罩其中。

  兩對瞳孔中隨之映出閃爍的箭頭,蕭晏之臉上結滿霜色,踢開魏琪,蹬了兩下樹幹側身躲過。雁翎刀在他手中舞得密不透風,將箭矢揮向四面八方。

  而這方刀劍之聲瞬間將四處敵軍吸引過來,成隊的蒙面黑影高舉弓弩破霧而來,箭矢像是潑水一般洶湧襲來。

  那些沒人騎的馬匹才跑了幾步,便被箭矢射中頹然倒地。

  「噗嗤!」

  跟著魏琪衝進濃霧的神機營左哨將士,首當其中被當成了靶子。

  剛剛點燃引線的火銃還沒等推出鉛彈,便被射飛出去,連著斷指在空中炸成火花。

  嗖嗖的破風之聲從蕭晏之頭頂划過,他急速躲在一棵幾人合抱粗的樹幹之後,箭頭時不時射透潮濕的樹皮,發出沉悶的咚咚聲響,震落簇簇松針。

  「下馬!禁聲!散開!」

  蕭晏之說完,便拉著魏琪攀上一棵松樹半腰。

  而被打得人仰馬翻的將士聽到這幾聲指令,登時有了主心骨,連忙翻身下馬躲避箭襲。

  身披銀甲的傷員拖著殘軀,四散開來尋找掩體,咬碎了牙、血流滿地,亦是沒有再吭一聲。

  訓練有素的三百名火銃手豁然隱身。

  瞬間恢復寧靜的深林,又變得詭秘起來。

  將士們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滾動如泵的血流衝擊著他們的腦殼,冷汗如瀑順著銀盔從眼角流下。

  被遮住視線的眾人,此時與瞎子沒什麼分別。

  誰也不知道,濃霧的對面是敵是友。

  更不知道,什麼時候出手,才是最好的時機!

  魏琪脖子上青筋暴起,見蕭晏之淡漠地抬眸看著他,腳下踩風落到不遠處的一棵松樹,將雁翎刀用布條纏住掛上樹梢,又無聲回來。

  他將在小腿處綁著的匕首抽出,只在自己面前比劃一下,便震腕飛衝到對面樹梢上掛著的刀鋒之上。

  「鐺——」地一聲,霎時引來無數手持弓弩的黑衣人,扣動扳機的一刻。

  蕭晏之冷冷一語:「火銃手!射擊!」

  「砰砰」幾聲銃響後,數個被打的焦糊一片、形容慘烈的黑衣人,便倒在那柄懸刃之下。

  幾名王府死士將掉落的弓弩迅速拾起,又飛身隱入松林。

  魏琪登時笑開了顏,張了張嘴沒有說話,卻是想要如法炮製。

  可在他尚未動手之時,竟又見一隊神機營右哨軍,抽出白刃與幾個王府死士拼殺起來。

  只不過,等到那些蒙面黑衣人飛身而至的時候,兩隊人馬竟同時停下手中動作,齊齊向黑衣人殺去,刀刀入肉的慘烈根本不像是在做戲!

  右哨軍什麼時候成燕王的人了?

  正當魏琪百思不得其解之時,又見一隊神機營右哨軍,從他所來方向駕馬沖了進來。

  他們?!

  蕭晏之沒有理會他眼中的震驚,不用等他指示,樹上的王府死士便倒衝下來,將幾人飛速割喉之後又拖著屍身隱藏起來。

  可聽罷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後,魏琪竟眼睜睜看著那隊右哨軍,若無其事從林中走出。

  這時,他才恍然大悟,原來這林子裡的幾方勢力,除了那些黑衣人之外,剩下的全是蕭晏之的人。

  冷汗瞬間爬上他後脊,敢情方才要割破自己喉嚨的,也是蕭晏之的人!

  既然這裡的右哨軍早被解決乾淨,若想除掉那幾個持弩之人並非難事,那他們一直埋伏於此,又是為何?

  「你們這是……」魏琪努了努嘴,口型無聲,「掩人耳目?」

  「為了吸引兵力。」卻聽蕭晏之淡淡發出聲音:「右哨有內鬼,你不知道,你舅舅也裝聾作啞?」

  「?!」魏琪震驚。

  他怎麼知道自己不知道,他又怎麼敢在這個時候說話?

  果然,這邊聲響霎時又惹來幾名持刀的黑衣人飛衝過來,正當他抖槍猛刺之時,頭頂上盯了半天稍的唐風,呼嘯暴起,握起如石般的雙拳便朝那人腦袋砸去。

  緊接著抽出腰間長刀,側身猛斬,割斷了這人的喉嚨。

  飛身上樹之時,唐風還不忘嘲諷一句:「又不是不能說話,你別大喊大叫就行!」

  「老唐,你……」

  你給我等著!

  魏琪恨恨把話吞回肚子裡,又回答蕭晏之方才的問題:「末將知道,來時還教訓了那個劉守備。」

  「只是教訓?」

  蕭晏之微微抬眸看了他一眼,丟下一句「那你下次記得殺了他」,便又飛身上了另一棵樹。

  遠在峽谷出口瞭望塔上的豫王蕭逸寒,收到劉守備的消息,扔下千里鏡,眼中綻放出陰鷙的冷芒:

  「截不住才好,正好連魏琪一起收拾了。」

  不過讓他奇怪的是,這片松林里的霧起得著實怪異,竟是不早不晚,恰好在陸雲禮進去的時候升起來。

  看現在林子裡的情形,再派人手過去,恐怕也是有去無回。

  見蕭逸寒擺弄著拇指上的白玉扳指,若有所思,客雲來掌柜想了想還是行至他身側:「主子,丹巴七部的狼崽被拖著,估摸著沒幾個能來。」

  「哦?」蕭逸寒斜眼問道。

  接著,一封馬球場上的密報便被呈了上來。

  看過密報,蕭逸寒嘆了口氣:「老海!訓狼崽你不行,不過這馭鷹嘛……」

  他回頭勾了勾手指,一個遮著黑布的巨大鐵籠被幾個死士抬了上來,他兩指將黑布嵌了個角,裡面是一對兒泛著金芒的眼睛。

  「這是瓏格郡主不要的海東青,據說血統比你肩上的那隻要純正。」他說完便又坐在矮几旁倒了杯茶,「帶著這畜生出去溜溜吧。」

  客雲來掌柜老海臉色依舊,恭敬地領命:「屬下遵命。」

  在他轉身之際,又聽自家主子囑咐一聲:

  「它現在的主人,土骨論·海靈,想要燕王妃身邊的一個侍女,好像是口技一流。不知為何,本王忽然也很感興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