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富貴想也不想的大聲叫了起來「來人啊,殺人啦,投毒啦……」
香漢土聽到富貴的聲音,更是嚇得沒命的往家裡跑,竄進自己的院子後,不是從正門進入,而是聰明的從窗口爬了進去。
漢土媳婦看到一個黑影從窗口跳進來,連忙小聲問道「當家的,是你嗎?」
「快去打盆熱水進來。」香漢土覺得自己的右眼疼得厲害。
「哎」
漢土媳婦打開了門,連忙往灶間走去,點了柴禾架上大鍋,開始燒起熱水。
「娘,我好像聽到有人在叫,叫啥呢?」香全聽到聲音走了出來,看到自己娘在燒水就問道。
「我咋知道。」漢土媳婦太緊張了,還真的不知道外面已經人仰馬翻了。 .🅆.
「娘,你半夜三更燒水幹嘛?」這個時候香全發現自己娘在燒水。
「你爹想洗洗。」漢土媳婦回答道。
「哦」
香全覺得奇怪,但這也不是他管的事情,又去院子裡站了一會兒,發現外面似乎沒有了聲音,就回自己屋子繼續睡覺。
小兒子香成眯了眯眼,打開一條門縫,看了眼自己爹娘的屋子,也縮回了頭,但心裡卻是已經開始計算起來
「媳婦,待會你機靈點,把廚房的米麵拿到我們屋子裡來,還有娘喜歡把銀子藏著炕洞裡,你找機會進他們的屋子,把銀子拿出來。」
「咋了,為啥要這樣干?」香成媳婦不明白。
「這個家要變天了,你聽我的,我等會去挖一個炕,把東西都埋起來。」香成說道。
香成媳婦點點頭,爹娘一直偏心香全,不就是因為他們生了一個兒子嘛,自己不爭氣,生了一個閨女,不過他們還是能生的不是。
漢土媳婦端了熱水進了屋子,順手插上了門,又點上了油燈,這個時候才看清楚自己男人滿臉的鮮血,不由的嚇得失聲驚叫了起來。
她的叫聲將兩個兒子引了出來,都在門口叫喊,問到底發生了啥事,敲門聲激怒了香漢土,最後還是被香漢土給罵了回去。
「孩子他爹,你……」
「別囉嗦,給我洗洗臉。」香漢土疼得恨不得挖了自己的眼睛。
漢土媳婦抖抖霍霍的開始幫香漢土洗臉,只是一盆水沒一會兒就變成了血水,而眼窩裡還在往外冒血水,滴滴答答的流了下來。
「相公,要不,我們去找郎中看看,你一直在流血。💘☜ 6➈รђᑌ𝔁.ᑕⓞ𝐦 🐨🐤」香漢土媳婦的手抖得厲害,已經捏不住手裡的紗布了。
香漢土心裡也是害怕的,但他如果去了看郎中,今晚的行蹤就暴露了,對了,他想起他是老鼠藥了。
只是摸遍了周身,都找不到老鼠藥,香漢土有些絕望了,這個時候,門口傳來的激烈的敲門聲。
原來富貴悽厲的叫聲叫醒了距離近的鄰居,鄰居又幫著叫來了村長,里長力不從心,讓人找他的小兒子老三,所以大家才聚到了一起。
當村長看到富貴手裡的老鼠藥時,一眼就認出是香漢土的,因為老鼠藥不要銀子,但領取的時候要實名登記,藥包上
還有香漢土的名字呢。
聽到敲門聲,香漢土和他媳婦兩人的臉色都一白,香全卻來了脾氣,半夜三更的,還讓不讓人睡了,外面到底是誰啊,罵罵咧咧的去開門。
此時此刻,香成和他媳婦也出了屋門,香成媳婦直接就往灶房走去,趁著灶房沒人,將裡面的米麵油糧拿走了一大半。
香全打開門,看到是老三和村長,還有富貴和香老爺子,後面還有很多村民,不由的楞了一下,他們這麼晚了來幹嘛。
「香全,你爹呢?」村長問。
「我爹在屋子裡啊。」香全有些莫名其妙。
老三一個箭步跨了進去,直接來到漢土的屋門前,用力拍打著門,香漢土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媳婦將銀子拿出來,他馬上就要去縣裡。
香漢媳婦從炕洞裡拿出僅有的十兩銀子遞給了香漢土,香漢土揣好銀子,準備從窗口翻出去,剛落地,就聽到有人問到「二爺爺,你想去哪裡?」
「香初」
漢土聽出了聲音,想要把香初給推開,不料香初大聲叫了起來「爺爺,二叔,二爺爺在這裡呢。」
無數把油亮子將香漢土的院子照的亮如白晝,大家看到香漢土臉上的血,還有捂住眼睛的手,不由的大吃一驚。
村長問道「漢土,你的眼睛……」
香漢土用手捂著受傷的眼睛,剩下的一隻眼睛在人群中掃視,三弟的臉上有著微微的幸災樂禍,大哥的臉色卻是複雜無比。
「大哥,你滿意了吧。」漢土問道。
「漢土,你為何要在我家井裡下毒?」香老爺子提著手裡的老鼠藥問道。
「大哥,你為何不讓我孫子去私塾讀書?」漢土沒有回答,反而問道。
「你瞎說啥呢,我哪裡有權利不讓你孫子去私塾讀書。」香老爺子楞了一下,皺起眉頭說道。
「呵呵,如果不是你去說過什麼,私塾的夫子為何不收我家香丁,還說他們不收不認字的孩子。」漢土感覺自己的右眼越來越疼了。
「你家香丁目不識丁,青山書院當然不收,沒看到我家的小樹都在啟蒙,只有啟蒙過的孩子才能去書院讀書。」里長媳婦說道。
香漢土楞了一下,難不成私塾那看門老頭沒有騙自己,是自己多疑了,不過大哥既然知道為何不告訴自己。
「漢土,你就是因為這個才來我家井裡下毒,你可知道你這個毒放進去,我一家老小十幾口人的命就沒有了。」香老爺子手指著香漢土問道。
香漢土一愣,身體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腦子一熱的時候的確只希望大哥一家子都死光光,現在卻發現自己後怕了。
「可你們也傷了我的眼睛。」漢土大聲叫道。
「誰傷的,如何傷的?」香老爺子走上一步,開口問道。
「這……」
香漢土始終不明白他的眼睛是怎麼傷的,難道是……
香漢土抬頭看了看天,心莫名的驚悚起來,周圍的人都沒有說話,他們似乎也明白了什麼,可朗朗乾坤,昭昭日月,難不成真的有魑魅魍魎。